神刀血睚
意冲击。
只这短短的顷刻间,其中的一些人,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在这兵煞的冲击下整个爆开。
“镇!”
剑藏锋与雷源同时发力,他们脚下一踏,各自将真元武意镇压下来。
使得喷发的煞力,为之一窒。
“锁!”
叶知秋与邵灵山等四位教头,也面色凝然,将一身真元,灌入到身下的符阵。
这一瞬,在场众人都只觉心神一舒。
地底喷发出的兵煞已大幅减弱,身体内外的割裂与刺痛感,已减弱到他们能承受的程度。
此时谁都没有注意,盘坐于人群中的楚芸芸,忽然从袖中滑出了十几颗赤红小珠。
这些赤红小珠约有手指头大小,在草丛中滚动时无声无息。
它们借着煞力掩护,一直滚入到两座铁柱之间,都无人察觉。
不但近在咫尺的紫静道人未发觉,就连铁柱之上的剑藏锋与雷源都一无所知。
楚希声面色凝肃。
他与这里其他人一样,以养元功吐纳呼吸,一步步炼化驯服体内的兵煞。
楚希声的心里,却不自禁的生出焦灼之意。
那头煞灵化生的‘睚眦’,已经快要冲出封印。
届时就瞒不住了——
按照楚芸芸的话说,下面的两头煞灵,是世间罕见的至宝。
它们目前虽处于幼体状态,可未来如蕴养得当,成功化龙,登入一品,却是可助人成道,再现盘古神通,打破人神极限之物。
一旦现世,哪怕当世一二品高人,也会不惜一切的争夺。
所谓怀璧其罪——
如果被人知晓,他们二人是两头煞灵的宿主,随时都有丧命之忧。
它们固然是至宝,也是能致人于死地之物!
也就在这瞬,那些赤红色小珠‘砰!砰!砰!’的闪现强光,大量的赤红色火焰炸裂开来,延展向四面八方。
正在凝练煞力的众人都被惊动,他们纷纷睁眼,现出了诧异不解之色。
“紫静师弟,怎么回事?”
剑藏锋眉头大皱,往下方看了过去。
不过那爆开的强光与赤红色火焰席卷四方,暂时遮蔽住了他的视线。
剑藏锋四下扫望一眼,就不得不收回视线,转而全神以赴,镇压兵煞。
这些炸开的赤红火舌,将他们设下的符阵也破开些许,使得地底冲出的兵煞短暂失控。
紫静道人怒不可遏,他同样环视周围,眸中杀意凝聚。
“有人以符珠作乱,意图叵测。”
让紫静难受的是,这些符珠就在他的身周爆开!
这是何人所为?
不过他的视线,也同样被焰光阻拦,一时间看不清究竟。
就连他的灵识,也被遮蔽住了,无法展开。
紫静又手捏灵诀,试图将焰光扑灭。
他的瞳孔随后又微微一收:“此人的修为,至少三品!”
这焰光中蕴含着强大的火之真意。
他的术法,一时间竟无可奈何。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此人似无伤人的打算,这些焰光,仅仅只是为遮蔽他们的灵识与视野。
“这符珠之力,只能持续三十个呼吸,我们先修复符阵!”
雷源的眉头大皱,面色沉重:“待压住煞灵,再做处置。”
也就在这时,两头约有拳头大小的小兽,已经冲出地面。
一只龙首豺身,神态狰狞,形似‘睚眦’,一只形似狮子,浑身烟火,仿佛‘狻猊’。
两只小兽各自嗅了嗅,就在那赤红焰光下,各自往楚希声与楚芸芸扑了过去。
当那只拳头大小的‘睚眦’扑入到楚希声怀里,楚希声顿时心神大定。
此时他神念间的睚眦刀意,正在无限拔升,一如楚希声的心情,欣喜振奋到了极点。
坐在两步外的陆乱离略觉有异,可她随即又专心致志,融炼起了兵煞。
趁着刚才光焰席卷,陆乱离一气吸入了大量的兵煞,数量相当于旁边那些真传弟子十倍之多。
这个量,足以让她的刀威提升将近五成,不过融炼起来,也额外困难!
楚希声也在专心致志,全力运转着养元功。
那‘睚眦’扑入他体内,就化作一条条锋锐犀利至极的气流,在楚希声体内快速流转。
——这头煞灵,正在适应着它的‘家’。
※※※※
同在子时,无相神宗本山。
在高大巍峨的山顶,皑皑白雪覆盖之地,有着一座玉白色的高大石台。
这石台通体以九天玄石筑成,高达九丈,从台顶到下方,共有一百九十九级。
它的位置就在无相神宗主殿‘道一殿’的左侧,彰显着这座石台的地位。
石台之上别无他物,只有一口通体暗金颜色,长约五尺的狭长战刀,插于石台的最中央。
如果再仔细看,会发现战刀的刀身赫然也绘有着龙首豺身的睚眦图文。它的刀柄,直接就是睚眦的形状,刀的吞口是龙首,衔着前方的刀身。
石台的两侧,还各有一位无相神宗的内门弟子盘坐于此,看守此刀。
此时其中一位年纪三旬,背负长剑,面貌奇伟的青年,他原本正在吐纳呼吸,修养元力,可当子时一至,天地间阴力全盛,此人就无以为继了。
负剑青年叹了一声,不得不收起了元功,百无聊赖的看着满天星空:“真倒霉啊,我怎么就被选中了这个差事,来看守一把破刀?”
他语至此处,发现石台另一侧的同门,仍在盘膝静坐,处于神游物外的状态,不禁微一轩眉,神色不满:“宗灵威,我与你说话呢!”
宗灵威同样三旬年纪,他脸皮白净,五官清秀。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大耳垂,下缘几乎垂到了与唇部平行的位置。
他闻言之后,无奈的睁眼:“这可不是什么破刀,而是神兵‘血睚’,血睚刀君昔日的配兵。何况我们这一天值守,就相当于那些师兄弟调教一个真传弟子的善功,省时省力,有什么不好?据说只有最被上面看重的弟子,才有机会驻守此刀,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负剑青年抬手挠了挠头,一脸的烦躁:“可这里真的是无聊透顶,我更愿在北方军中,与那些巨灵拼命搏杀。这叫什么事?我在北方好好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精神养足了,就跑去与那些巨灵战上一场,那日子好生痛快。
教习院的长老却偏要把我叫回来,说是要磨练我的静功!一把破刀,有什么好看守的?这是神兵不错,可它也有一千年都没动了。”
宗灵威闻言失笑。
他眼前的这个同门叫做任道行,因天赋极佳,战力超绝,深受宗门上下重视。
——如果不被教习院重视,谁在乎你有没有磨练静功?
他摇了摇头:“这是血睚刀君挑选传人之物,只要天下间有继承‘神意触死刀’资质的人出现,此刀就能生出感应。还有,它并非一千年没有动静,据说十几年前,它就为一人动过一次。据说那一夜,整个无相神山上空刀气如虹。”
“那个人是秦沐歌吧?”任道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不是传说我宗万魔窟近乎失控,我们家的太上宗主与几位长老入驻于内,累的五劳七伤。此时不正该用‘神意触死刀’来镇场面,镇压这一大劫?为何我宗要将秦沐歌开革出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