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就是吃多了,吃的太好了,胃部消化不了,受了刺激,才会疼痛,她吃了一些土方子,也就止住了疼。
怎么看都不像是胃反。
可是沈清说的有条有理,一上来还没把脉,就知道她所有的症候,这一点都不像是胡扯。
崔四婶又想到,郑师爷和杭大人方才跟沈清说话的态度,而那些护身符,也来自沈清,看得出来,沈清应该是个真有本事的,不像她是个赤脚的。
思及此,崔四婶更加崩溃,趴在地上便呜咽起来。
沈清望着她,崔四婶不仅一副病容,眉宇之间还藏了不少煞气,代表着她身上沾染了不少人命。
沈清直接问道:“你不是玄门中人,为何旁人做那种婚事,都要经过你的手?”
崔四婶趴在那里,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没有回答沈清。
一旁的崔村长听到这话,连忙抢着说道:“这位娘子,你可不能污蔑我们,我们崔家村可都是干干净净的,从来没做过那些恶事!就算有人做,那也都是他们个人做的,跟我们村子可没有关系!你们不能一直抓着我们不放啊,得放我们回去!”
沈清瞥他一眼,“我问你了吗?”
崔村长张张口,刚要解释。
沈清又道:“我只问崔四婶为何要做这些,从头到尾,也没有牵扯上你们崔家村,倒是你,一口便将崔家村攀扯进来,你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不打自招?”
崔村长脸色一变,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沈清没再理会他,而是看向崔四婶,直接道:“你背了太多的人命,面带死气,乃是将死之人,且以你生前功过来看,即便是死了,你也是永世不能超生,难道你就不想将功赎罪,为自己积点德吗?”
崔四婶猛然一怔。
见她身体震了震,沈清继续道:“你若是愿意,就将实话说出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将来也不至于落得个永世不得超生,一直受罚的下场。”
崔四婶没有说话。
崔村长却看出来,她神色有些动摇,急急地道:“他四婶,你可不要连累我们啊,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担着,可别攀扯上旁人!”
听到他意有所指地话,杭大人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这地方有你说话的份吗?你这个老匹夫,再在这里胡说八道,休怪本官不客气!”
崔村长被踹倒在地,吃痛地哎呦起来,“官爷打人了,官爷打人了,都来看啊……”
杭大人哼了一声,“你再叫,本官就把你的舌头拔下来!”
崔村长一噎,没想到杭大人是软硬不吃。
杭大人完全见惯了他们这种胡搅蛮缠的方式,根本没有将崔村长的话放在心上。
沈清盯着趴在那里的崔四婶又道:“你啊,作孽太多,以你的罪过来看,数罪并罚,将来恐怕是要进油锅地狱和磔刑地狱的,你知道这两个地狱是什么模样吗?”
崔四婶颤抖了一下。
就听她慢悠悠地说。
“这个油锅地狱,比较简单,顾名思义,就是将人扒光了衣服,扔进油锅里,直到炸得啪啪作响,外焦里嫩,反反复复,直到赎清罪孽。磔刑地狱就是——对了,人间有一种刑法,叫做凌迟,想来你没见过,也听说过。磔刑地狱,就是凌迟,将人反复千刀万剐,每次下刀,都会切下来薄薄的一层皮肉,反反复复三万刀,而你那时候已经死了,再疼也不会死,只会反复沉浸在痛苦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一想,是不是也挺好玩的?”
杭大人,郑师爷:“……”
听到沈清的话,两个人不由狠狠一颤。
神的外焦里嫩,这词……是放在这里的吗?
听得他们俩,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还有那反反复复的凌迟之刑……
简直比他们人间的凌迟还要狠。
人间的凌迟,左不过是一条命罢了。
可人做了鬼,遭受这种刑罚的时候,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娘子这话……不仅是杀人,更是诛心啊!
一旁的其他人,听了汗毛都竖了起来,心里满是恐惧。
更不要说崔四婶了。
说到油锅地狱的时候,崔四婶就已经快崩溃了。
她虽然不是什么玄门中人,但自打为人牵线搭桥,做那种婚事,她就偏好这种传言或是话本子,经常去听书,或是听人说相关的传闻。
她也听过不少……
对于油锅地狱和磔刑地狱,她还是知道的。
沈清最后话音落下的时候,她更是直接崩溃了。
崔四婶尖叫了一声,连忙转过头来,跪在沈清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娘子救我,娘子救我,我不要去油锅地狱,也不想去磔刑地狱,只要您能救我,您让我说什么,我都说,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
“你这个臭婆娘!”
崔村长听到这话,差点暴跳而起,想要将崔四婶踹翻在地。
一旁的衙役却是手疾眼快,看见他的举动,立即冲上来,将他死死地压在地上,根本没有给他出手的机会。
活命
沈清没有理会崔村长闹出来的闹剧,望着崔四婶直接问道:“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
崔四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事情,低下头,哭着说:“为,为了赚钱,为了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