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便对他笑了笑,说他有心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威胁他,下次要是再忘记,她就要闹了。
他哭笑不得地送走自己的母亲,一睁开眼,想起来沈清的指点,便匆匆过来道谢。
应验
老板说:“母亲跟我闹也就算了,让我倒霉也是我自己活该,可是一想到我娘在下面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心里头就难过。好在娘子及时指点,不让我娘受苦,不然的话,我真是没脸再为人子了。”
老板说着,便哭起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自己的母亲带他长大有多不容易。
他父亲去得早,是母亲一手将他养大的,怕继父对他不好,也不曾改嫁。
这年头,一个女人,单独带着一个幼子长大,有多艰难,不言而喻。
他也算是有本事,如今攒了钱,开了一个小客栈,眼看着日子要蒸蒸日上了,母亲却病逝了。
如今好几年过去,以往每一年,他都会记得母亲的生祭和死祭,逢年过节也会常去看母亲。
但近来,客栈格外地忙碌,倒不是说生意有多好,而是遇上了一点麻烦。
最近他的小客栈旁边,开了一家大客栈,将他的客源都吸引走了。
他已经两三个月入不敷出了,心里不免焦躁,每天都在想办法,要如何维系下去。
为此寝食难安,竟也忘了母亲的生祭。
“你是孝子,不过是一次忘记,你母亲虽然日子难熬了一点,但也没记恨你,以后记着就是了,”沈清语毕,又看了看他的面相道:“你的鼻子最近破损厉害,是之前受了伤?”
老板闻言,擦了擦眼泪,连忙点头,“是,前一阵子受了伤,结痂掉下去后,就留了一个坑。”
“生辰八字是多少?”沈清问道。
老板想也不想,便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了沈清。
过了片刻,沈清才道:“你近来破财相太严重了,鼻子是财帛宫,破损本就不利于财运,而且你中年的流年运也不好,几乎是保不住财,但命格还算是可以,不破不立,换个营生,别再死磕办客栈的事,就会好许多。”
老板愣了愣,连忙作揖:“还望娘子指点,我做什么才能好一些?”
“你命中木旺,倒是可以试试,做一些和木材相关的生意,比如香料或者是家具之类。”沈清指点道。
老板闻言,神色怔了怔,低头思索片刻,神色却有些为难,“木料生意不好做,本钱太大了,单说运输成本……”
他就不一定负担得起。
香料更是如此。
要不然,香料如此赚钱,大家都去做了,曲阳城也不会到现在,只有一个香料铺子。
“我说过了,不破不立。”
沈清道:“你命格如此,雀鸟如樊笼,不打破这个局面,只能困死在这个局里。”她抬眸看向客栈老板,没什么情绪地道:“而,怎么破,怎么去经营,那是你的事情,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我只能给你一些指点,不能一步步教你如何操作,若是如此,那我何不自己去做这样的营生呢,您说是吧?”
老板面容羞赧,也知道自己着相了,连连致歉:“对不住对不住,沈娘子,是我的错,我就是没想过其他方面,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回去我自己想一想,多谢娘子指点!”
他随后又问沈清,该给多少费用。
沈清又指了指旁边的牌子:随缘。
注意到这两个字,老板恍然大悟,可又有些新的迟疑。
不知道该给多少合适。
犹豫片刻,他拿出来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忐忑地看着沈清,“娘子请收下。”
沈清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直接就收了起来。
见她不嫌弃,老板和秋兰夫妻二人一样,松了一口气,行礼过后便走了。
众人看着这一幕幕,再看向沈清,她好像真的不在意多或者少。
秋兰夫妻给了几两碎银子,她没说什么。
这个老板给了一百两,对她而言,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当真是随缘吗?
众人想着,便有些蠢蠢欲动,可是沈清拒绝过他们两次了,众人也不敢贸然上前。
杨大夫看到沈清这边,一下子就赚取了一百多两,颇有些惊疑地挑了挑眉,心想,怪不得传言中那些大师,都是相当的有钱,一卦值千金。
像是沈清这样的,即便不明码标价,都有一个不菲的收入!
杨大夫想着,便低低地跟苏大夫说了一声,“沈娘子真是厉害。”
苏大夫往沈清的方向看了一眼,笑了笑,刚想说话,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哭嚎。
“沈娘子救命啊,救命啊,沈娘子!”
众人下意识地往外看去,便见王二婆和几个人,抬着一块门板走了进来。
门板上,是一个年轻男人,但双臂和双腿都要不同程度地烧伤,尤其是双腿,几乎全烧焦了似的,看着颇为吓人。
而男人已经昏迷过去。
王二婆在曲阳城里算是鼎鼎有名,不少人都认得她,看到她哭天抹泪地进来,众人都有些惊讶。
沈清神色淡淡地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却没动。
王二婆带着人,已经快速到了近前,将门板放了下来,她便扑通一声,在沈清面前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