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淡声:“屈先生已经同我说过了,文公子遇到了什么事,我心里也猜到了一二,先让我去看看文公子再说。”
文老爷和文夫人巴不得呢。
闻言,两个人立即让开路来。
文老爷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沈娘子快请。”
沈清提步,绕过屏风,走到里间,便见文彦青躺在床上,面上还有些不正常的红晕。
她伸手摸了一下文彦青的额头,体温也比正常人略高一些。
顿了一下,沈清的手指便落在文彦青的手腕处,给他把了把脉。
文彦青的脉息太弱,灵气探入其中,可见他五脏六腑都有过烧灼的痕迹,山脉运势也是一片颓然黑气,被阴气侵蚀得厉害。
这显然不是正常状况。
沈清立即拿出几根银针,刺入文彦青的双手中指、人中和足底。
文老爷和文夫人屈弘文三人在旁边看着,大气都不敢喘。
见沈清收了手,文老爷才急忙问道:“沈娘子,不知犬子这是怎么了?可真是遇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沈清拿出来两张符,一边往文彦青身上贴,一边说道:“他确实是撞了鬼,体内阴气太重,已经快蔓延至心脉,一旦进入心脉,便是回天乏术了。”
她将其中一张,贴在文彦青的额头上,道:“这是正气符,可以调理阴阳平衡,驱除阴气。”
语毕,她将另外一张,递给了文夫人,“这是定魂符,文公子受了惊吓,魂魄难安,有离体之相,文夫人是他的母亲,与他血脉相连,劳你念着他的名字,将他那即将离体的魂魄召回来,稳定他的情绪。”
文夫人连忙接过来。
文老爷随后问道:“那犬子这……”
“小心养护,先稳住他的情况,等会儿再说其他。”沈清让开位置,将位置留给文夫人。
文夫人见状,忙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来。
沈清道:“抓住他的手,符纸放在你二人手中。”
文夫人闻言,依照吩咐,抓住文彦青的手,符纸放在两个人掌心之中。
沈清又拿出来一根朱砂侵染过的棉线,捆在两个人的小拇指上。
“好了,文夫人唤他的名字,诉说你很是思念他即可。”沈清嘱咐道。
文夫人点点头,看着文彦青昏迷不醒的模样,便一边哽咽,一边念着文彦青的名字。
“我们出去说吧,这里留给文夫人。”沈清转头看向文老爷和屈弘文。
文老爷担忧不已,缓慢地点点头,跟在沈清和屈弘文身后,去了外间。
一出来,文老爷便忍不住问道:“沈娘子,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撞见鬼呢?”
“文老爷先同我说说,文公子昨夜到今天都发生过什么事。”沈清没有直接回答。
有个远方亲戚
文老爷闻言,只能按捺住性子,回答道:“昨日从学馆出来前,好像一切正常。从学馆出来后,犬子便去了一趟如意书坊,结果在离开时,险些被一把从天而降的刀所伤,所幸有符箓庇佑,倒是没出什么事。后来,回到家里,半夜犬子又说看见了一个浑身火焰的人影,想要掐死他。”
“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在房内,具体是怎么回事,无人清楚,只听犬子说,也是娘子所赠的符箓相救,他才有惊无险。”
文老爷急得叹了口气,直跺脚,“本以为这就没事了,可是没想到,今日我等前去寻屈先生相救的时候,犬子忽然浑身滚烫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身上好像有火焰似的,热得吓人,贱内去扶了他一下,刚一碰手上便燎起了一片水泡,着实吓人。”
“火焰、高温……”
沈清咀嚼着这两个词,微微一顿,打量起文老爷的面相。
文老爷微胖,面如圆盘,也算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只不过眼下现在子女宫黯淡,有丧子丧女绝后之相。
沈清顿了一下,道:“文老爷,劳烦将手递给我,让我把把脉。”
“把脉?”文老爷一怔,他又没病,为何要把他的脉?
沈清解释道:“我是道医,脉象可助我,更清楚文老爷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
文老爷还是不大明白,现下是他儿子出事,为何要抓着他不放?
但他现在完全六神无主,也顾不上多想,便恍惚地将手臂伸出来。
沈清便探了一下他的脉息,灵力渗入,看见了文老爷体内的气运山川河流。
在一个节点上,萦绕着一丝灰色。
不是阴气,也不是死气。
而是一种因果关系。
这种情况,方才沈清在给文彦青把脉时,也看到过。
在他五脏六腑萦绕的阴气之下,有着一缕因果。
看样子他出事,和文老爷脱不开关系。
沈清很快便收回手,目光直视着文老爷,问道:“文老爷认识之人,可有死于火灾,或是死因与火有关之人?”
“火灾?”文老爷愣了愣,像是不知道沈清为何这样问。
沈清道:“时间大约是在一年半以前左右,具体我并未仔细查看,文老爷仔细想一想,这或许和文公子为何接连遭遇意外有关联。”
“这……”
文老爷彻底懵了,这和文彦青有什么关联?
他不明所以,下意识地看向屈弘文,想要去屈弘文帮他问问,沈清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