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直活得很认真。」
叶树年沉默。
「好像只要看到你,我就会觉得心里好过很多。」吴政萱吐了口气。
好像这样的日子,她过到感觉倦了。
「发生什麽事了吗?」叶树年有些忧心地问,吴政萱摇摇头。
「没有发生什麽事,只不过是觉得累了吧。」吴政萱无奈地笑,放下水杯,盯着桌面的表情有点乏力,「想出去走走,不过工作也不能说不做就不做。以前总以为成为大人就能够自由了,没想到我以前认为充满拘束的日子,竟然才是最自由的。」
叶树年凝视着她倦怠无力的笑容,恍惚意识到,他们都已经脱离那种纯真的年代了。
明明时间也才过了这麽一些,却感觉已经走了好远。
「我……」叶树年想说点什麽,但才开了头,便又卡在喉头,不晓得自己到底该说什麽,又突兀地安静下来。
「但不论如何,叶树年,我希望你能过得很好。」吴政萱看着叶树年,扬起嘴角,「只要你过得好,我也会觉得很好。」
叶树年愕然。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可以被我真心祝福,那就非你莫属了。」吴政萱用手托着腮,「我永远也不会嫉妒你过得b我好,真的。」
「为什麽要说这个?」叶树年沉沉地问,他终於发觉吴政萱眼里的空洞了。
也终於知道时间是会改变一个人的,时间它,带走了吴政萱在这段青春里该有的张狂,取而代之的是无止尽的落寞与惆怅。
曾经耀眼如yan光的人,现在所有锋芒都被收敛,成为一个他以为吴政萱从不会成为的,那种最悲伤的人。一言一行当中充满的是对别人的希望,也透露了对自己的绝望。
「我的人生,差不多也这样了吧。」吴政萱微微笑,「等到再过几年,我爸妈就会要我去相亲,找个好男人嫁了。他们总是告诉我,其实我只是昏头了,才会以为自己喜欢nv的而不是男的……」
叶树年心中一刺,因为他直到现在都还没告诉父母,自己喜欢的人是男的。如果他的父母知道了,会不会歇斯底里?会不会也认为自己是昏头了?
他不知道,也不敢想。
「好希望下辈子再出生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变成ai谁都不会有争议的地方。」吴政萱坐直了身,「这样的话,这辈子就不算太苦。」
叶树年皱眉,「难道你就要这样放弃了吗?」
「不然我还能怎麽办?」
「你要ai谁是你的自由,不用等到下辈子。」叶树年莫名就很生气,不明白为什麽她会这麽悲观,就算自己也很清楚现况不是短时间内能被改变,却还是不愿去想这一切会糟到这种程度。至少有生之年,一定会改变的。
他想要这麽相信。
「但是好累。」吴政萱说,语气冷淡了几分,服务生正好送菜过来,叶树年不能回话,只是沉默着看服务生将餐点各自摆到彼此眼前,说了声请慢用才走。
「你……」
「你明明也累了。」吴政萱拿起汤匙,淡漠地说着。
叶树年一时哑口,只能看着自己的餐点,感觉胃口尽失。
「如果我们两个真的就像外人所期望的那样,在一起就好了。」吴政萱低头喝了口浓汤,「然後也像大家希望的那样,交往到最後结婚,直到老si感情都很好。」
叶树年咬紧下唇,摇头。
「就像每个人想看见的一样,我们是最bang的伴侣,因为你是男的,而我是nv的。」
不该是这样的。叶树年想这麽怒吼,却还是隐忍。
「有时候我也会问自己,为什麽要喜欢一个和自己相同x别的人,为什麽要和大家不一样?」吴政萱这麽说的时候,叶树年又愤怒又难过地抬起头,准备要说什麽的时候,她也看向自己,开口:
「而且为什麽,我要让爸妈这麽难过?」
一句话,就让叶树年再不能发出声音。所有的愤怒和委屈终於也化成顽石,镶嵌在x口了。
「我从来不希望我的父母因为我掉眼泪,但是他们知道我和nv生交往的时候,都哭了。」吴政萱面无表情地停下所有动作,「我该怎麽办?我根本没有立场安慰他们。因为就是我这样的不孝nv害的。」
叶树年红了眼眶,吴政萱的眼也蒙上一层水气。
「我真的很痛苦,明明还ai她,这几年从来没有忘记,可是我就是不敢去找她。」吴政萱的眼泪全都掉进了汤里,一会儿就融得一点痕迹也没有,「我好怕我再去找她,我爸妈又会掉眼泪。」
然後,吴政萱抬眼看了叶树年,「我真的不敢。」
那时候,她的声音颤抖得令叶树年揪紧了心,自己的眼泪也流得无声无息。
後来那顿午餐总觉得吃了有些咸,但是他们的泪水却无法停歇,也早已没有力气彼此安慰。
他们有太多苦闷只能藉着流泪来纾解。
徐清睡了很久、很久,好像从来没有好好休息过那样,蜷缩在被子里规律地呼x1,维持那个动作一动不动。叶树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转着被切成静音的电视节目,喝着因为心急买太多的舒跑,思忖着是不是也该准备晚餐?
晚餐!突然地,叶树年想起了今天和童语馨、孙昱良的晚餐。下班前孙昱良还提醒自己的,怎麽就给忘了?看来自己真的是慌张过头了。他看了一眼时钟,现在已经七点了,他们约八点,还有一个小时。
可是徐清怎麽办?叶树年苦恼了起来,总不好就把她留在家里,又不告知她一声。但若吵醒了徐清,说不定下次能再这样好好睡一觉,就又要隔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还真是令叶树年两难。
还是就说自己有事不能去?不行,这也不是好办法,孙昱良或许会多想,而且自己其实也是期待这顿晚餐的。再者,若徐清在自己这里的事情让童语馨误会了,自己更有口难言,跳进h河也洗不清。
「几点了?」正当叶树年深陷於自己的烦恼之中时,徐清醒来了,沙哑着声音问着。
「七点。」叶树年赶忙回答,转过身去看她。徐清半撑着身子爬起来,满脸困倦。
「这麽晚了……打扰你这麽久很不好意思。」徐清歉疚地说,叶树年摇摇头,「不会,没有打扰。」
「我想我该回去了。」徐清正坐起身,拨了拨没多乱的发丝。
「我载你回去吧。」叶树年说,在她还没拒绝前又开口:「不然我不放心。」
徐清愣了一下,这才点点头,「麻烦你了。」
待徐清去趟洗手间,叶树年拿了个袋子把买来的舒跑都装进去,还有一些即食品。虽说这些不是太健康到哪,不过估量徐清这种ai逞强的个x,说不定又会忙过头连饭也不吃,这些东西好歹能派上用场。
出去前,叶树年从衣柜里翻出罗逸l送自己的那件大衣,先让她穿上了,就算她百般推辞。
「你等一下载我到转角的便利商店就好。」路上,徐清在呼呼的风声中说着,叶树年应了声,也没多问。
徐清有时候感觉这个人实在有一种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t贴,相较於其他男x的粗心直接,他的个x要更细腻许多,甚至b起大多数nvx更贴心。徐清总在想,叶树年是不是受过很重的伤?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才促使他变得这麽温柔?到底该是哪样的伤,才会迫使人用最柔软的一面去抵抗所有尖锐?
徐清想不明白。
就算想问,他们之间的关系根本没有好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