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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到好久没去的二手书店走一趟,顺便挑几本书回家,却在书店门口看见穿着厚厚大衣的徐清。她手上抱着书,神情却十分恍惚,走起来路来还很摇晃。叶树年一度以为她是喝醉了,但她却下一秒就摔倒,吓坏叶树年,赶紧冲上前搀扶。但徐清身上既没有酒味,脸颊也没有泛红,反而是苍白得吓人。她紧紧皱着眉,低声sheny1n。
「你还好吗?怎麽了?」叶树年慌张地问,徐清看着他,目光却很涣散。她摇头,脸se越发难看,伸手攀着叶树年的手臂,力道之大让叶树年也吃惊,「你……」
「我的头真的好痛……」徐清的声音颤抖,头低了下来,叶树年看不见她的表情。
「我带你去医院。」叶树年知道痛的感觉多难受,也知道痛起来谁都无法帮你的不安。所以可以的话,他想让徐清不要感觉太无助。
徐清却没有回答,只是身子一软,就倒在叶树年怀中。
叶树年发誓从上次跑去给徐清买k子後,就再也没有跑那麽快了,只为了要快去牵车。他像是不要命一样地跑。
跑到他都要忘记,自己是个不能跑的人。
後来在骑着机车快接近医院的时候,徐清才悠悠转醒,在那之前叶树年多怕她从机车上摔下来,还拿自己的外套紧紧绑住他们两个的腰,让徐清靠在自己背上。
「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t,真的不行的话要说,不是忍。」叶树年略带责备的语气,徐清也只是像犯错的孩子一样,低头不语。
「我自己从以前身t就不好,身边的人常常替我c心,每个都b我还在意我自己的身t,有点小病痛就造成大家的恐慌,我自己也很过意不去。」叶树年叹了口气,看着徐清若有所思的侧脸,「曾经有一次我也在大家面前晕倒,痛到晕倒,我朋友还为了把我扛去保健室,急到摔倒,撞破了头。」
「从那之後,我就告诉自己要好好保重身t,不只是为了自己好,也千万不要让别人为我担心。」叶树年轻轻说着,「而且会为了我们担心的人,都是ai我们的人。」
徐清一颤,这才点了头,却也在点头的时候,掉下几滴眼泪。
「我只是好累了……」
叶树年没有说话。
「我已经不想要再这麽坏,我不想利用她,不想利用语馨对我的好……」徐清的眼泪啪答啪答地坠落,叶树年一愣,她却摀住脸痛哭。
「我真的好想念政萱……」
这是叶树年听到的最後一句话,却也让叶树年再没有办法思考。
徐清口中的政萱,是吴政萱吗?
徐清的哭泣持续了很久、很久,她的悲伤似乎从未得到纾解,那些眼泪好像也不足以道尽她的所有哀愁。叶树年即便思绪混乱了好一阵子,那些想问的问题也早已在徐清的哭声之中,被击碎得散落一地。
叶树年望着这样异常脆弱的徐清,就是有千言万语,也都说不出口了。他能做的,仅仅是伸手将掌心贴在徐清的头顶,微微施力,用他最温柔的声音安抚:「辛苦你了。」
闻言,徐清哭得近乎崩溃。
後来,叶树年搀着几乎哭软身子的徐清出了医院,她宛若小nv孩一样,哭红了鼻子,用袖子不断擦眼泪,却还是无法止住那些泪水。站在机车旁,叶树年打开後座,把医生开给徐清的药放进去。关上後想叫徐清上车,要载她回家休息,可是她却一直摇头,怎麽样也不愿意上车。
「你不回家休息不行喔。」叶树年耐着x子哄她,徐清还是摇头。
「徐清。」叶树年唤着,语气轻柔,「就算愧疚、难过,也要照顾好自己。」
「语馨在家……」半晌,徐清只哑着嗓吐出这麽句话。
叶树年一愣,然後点头,「我知道了,先上车吧。」
机车缓缓地行驶於平稳的大马路上,徐清的手轻轻地环着叶树年的腰,将身t靠在他宽阔而温暖的背上。他们俩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沉默地由着寒冷的北风刮过脸颊。
徐清总感觉这一刻似乎就是永远了,在长得好像没有尽头的路途上,呼啸过耳旁的风声、车声,眼前转换着的号志闪烁,他们如此缓慢地移动着,也没打算停下来。就这样,一路走到尽头。
但是尽头到底在哪里?
徐清在吴政萱逝世後,觉得一切其实就是尽头了。或许这些年来,她们没有在一起,心里却还是有着她的位置。徐清不敢保证吴政萱也是这样,但至少自己是的。
要说自己过分也好,她就是无法真正将吴政萱放下。
也许到了将来,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到了叶树年家後,他便询问徐清要不要吃点面,他可以去煮,待会也好吃药。不过徐清摇摇头,表示没胃口,他只是顿了下,理解地点点头,并请徐清先去坐着休息。
徐清听话地坐在椅子上,叶树年则是又突然想起什麽,说要去附近一趟,让她稍等一下,就匆匆抓着钥匙又出门了。她一个人独自待在房里时,转头四处看着叶树年套房里的摆设,简单又整齐,暗自推测他的为人也许b想像中更一丝不苟。不经意地,她也瞥见墙上挂的一张照片,忍不住被x1引了目光,起身凑近。
然後徐清呆住了。她定定看着照片,伫立许久……
「抱歉,拖得晚了些,让你一个人待在这。」叶树年约莫二十分钟後才提着大包小包回来,气喘吁吁地把东西拿了进去,却也赫然发现徐清站在照片前。一转头过来看着自己时,泪流满面。
「你和政萱,是朋友?」良久,徐清只问了这麽一句话。
叶树年愣住,一时没有说话。
墙上的照片,是当年还是高中生的他们所拍下的。照片里,吴政萱让身穿制服的叶树年背着,得意地一手g着他的脖子、一手嚣张地bya。她笑得率直开朗,他则笑得无奈。
那是一张,很久很久以前的照片,却也是最珍贵的画面。
吴政萱十七岁那年的笑容,就这样冻结到现在了。
「我们一直是朋友。」最後,叶树年回答道。
徐清闭上眼,倏地蹲下身,呜咽地哭出声了。
叶树年将袋子放到桌上,里头都是食物,不是即时品就是饮品,多是舒跑。他买的这些都是要给徐清的。不过现在他的心情也很复杂,知道现在说什麽都不妥。关於事情发展到这,他更是从没有料想到。
的确世上有许多巧合,只是他没想到这种令人错愕的巧合还是发生了,甚至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先起来吃点东西吧。」叶树年短暂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後,走到徐清身旁,轻声说着。
徐清还是抱着膝盖,泣不成声。叶树年蹲了下来,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徐清,她走了,哭不是唯一办法。」
「我不只一次……」徐清的声音颤抖,话语支离破碎,他听不太懂。
「我不只一次想跟她走……」徐清抬起头,满脸泪痕,睫毛上都是泪珠,「我真的想过要跟她走……」
叶树年愕然,他从徐清的眼中看到了不容怀疑的坚定与悲伤。
「你这样,她看了也不会放心。」叶树年沉沉地说。
「我想她,好想好想。」徐清眼泪成串,悲痛yu绝的神情,恰如当年的吴政萱。
「我就不想吗?」
徐清呆住,他则皱起眉头。
「我也想她,可是我为了她活着,为了她所以还站在这里。」叶树年深x1了口气,「她是你重要的人,对我也是。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