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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善如大概有将近一个礼拜没看见叶树年了,因为自己重感冒在家躺了好几天,原本好一点了想要去面馆找他,却又担心自己的感冒会传染给他,於是又作罢。拖拉了两、三天她才完全康复,也才敢放心地走在校园里,并不时四处探头,深怕漏掉任何一个可能是叶树年的身影。
只是逛着校园时,擦身过太多系上同学,却一个像是叶树年身影的人都没出现,h善如不禁感到沮丧,难不成叶树年就这麽巧地刚好完全没课吗?
还真是不顺啊。
「善如!」正当h善如决定去学校附近买杯热饮慰藉自己失落的心时,她听见了郭沛君的声音,所以停下脚步,回过头。
「啊,嗨。」h善如无力地笑着抬手挥了挥,郭沛君走过来拍拍她的肩,「感冒好点了吗?」
「好多了,不然我也不会来学校啊。」h善如耸肩无奈地扬笑。
「那就好,原本想说今天还要去你家看看你咧。」郭沛君用含满笑意的眼直看着h善如,她突然觉得心情其实也没有那麽糟了。
她和郭沛君就这样漫步在校园里,随意地聊了聊系上的事,还有教授上课的情形,平常地就跟每一天都一样。
郭沛君是她在大学里算还不错的朋友,是她一票朋友中最聊得来的,只是在h善如心中,她还不算是最要好的。
但郭沛君有种认定自己已经是好朋友了感觉就是了。
总而言之,这个关系感觉上也挺奇怪的,因为两人的付出是不对等的,只是维持着奇怪的平衡,没有任何一方说什麽,只是默默地这样相处着。
这大概就是人与人之间最奇妙的地方了吧。
「啊,你不是很喜欢那个什麽叶树年吗?」突然郭沛君这样说,让h善如呆了一下,「怎麽了吗?」
「没啊,只是忽然想起来他是我前男友的朋友。」郭沛君笑了几声。
「这麽巧!」h善如惊呼,郭沛君则点点头,「是啊,之前和我前男友见面的时候总会看见他,一脸好好先生的样子呢。」
听到好好先生这样的形容词,h善如就确定了的确是叶树年,因为叶树年真是给人一种像是从不会发脾气的模样。
「这样啊……」
「他是不错啦,脾气真的挺好的,人又t贴,也难怪你喜欢他。」郭沛君瞧h善如一脸少nv怀春的,吃吃笑着,「好好把握罗,我看有几个学妹也挺喜欢他的,你可别忘了更neng的学妹一出马,总是胜过我们这一票当人家学姊的,可直接的咧。」
「真的假的!情敌感觉会很强劲啊……」听郭沛君这麽一说,h善如瞬间犹如泄了气的皮球,自信完全都烟消云散了。
「你也不要一下子就变得没信心嘛,善如长得也挺可ai的啊,不是有几个其他系的也在追你?」郭沛君拍拍h善如的肩,想着这果然就是恋ai中的nv孩子啊,容易开心也容易失落,转瞬之间的事罢了。
「我对他们没有兴趣嘛……」h善如噘起嘴,皱紧了眉,让郭沛君不禁失笑,「那就要更加油啦!输给大一的能看吗!你可是她们的学姊耶。」
h善如想了一下,最後用力地点头,「你说得对!学长是我的!」
「就是要这样,走,我请你喝东西,祈祷你尽快俘获他的心罗!」
同时,恋ai中的nv孩子也很轻易地就会再鼓起勇气继续努力。
是恋ai里最顽强的生物。
叶树年大概有好几天没有接到罗逸l的电话了,从他告知吴政萱的逝去开始。
他知道对罗逸l来说,这样的事是一种打击,彻彻底底的打击,甚至可能b自己更无法接受这件事。
因为罗逸l是喜欢她的,从高二开始。
叶树年在高一时就认识罗逸l,同班到高二因为选类组而分开,可是依旧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而他高二在班上又认识了吴政萱,并成为朋友,所以放学时他们就会一起回家。
罗逸l和吴政萱也是因为他才互相认识的。
他们两个的兴趣挺接近的,都ai玩游戏,所以聊起天来b和叶树年还有更有话题,因此每次放学回家,除了偶尔地闲聊以外,叶树年总是默默地走在他们两个的旁边,听着他们有说有笑。
叶树年并没有对这样的情况感到不满、埋怨,而是庆幸他的两个朋友如此相处得来,也落得本来就不太ai一直说话的叶树年有个喘气的时间。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逐渐在罗逸l的眼中看见迷恋,一种对心ai的nv孩子会有的迷恋。
那时候开始,叶树年觉得茫然了,对於这样的关系。
吴政萱自然是有发现的,所以她紧急踩了煞车,率先对这段关系止步。
「抱歉。」那天放学,吴政萱这样对着自己说,用着充满歉意的神情。
「抱歉什麽啊?」叶树年失笑,急忙摆手,因为他是不想听见这样话的人,尤其是从吴政萱口中说出来。
「我没打算让事情变成这样的。」吴政萱咬咬唇,「我知道逸l他……但你知道,我只把他当成朋友。」
叶树年沉默了下,歛下笑,「我知道。」
「所以这阵子我就不跟你们一起走回去了,是我没想过会这样,对不起。」吴政萱真的心怀愧疚,看着叶树年的眼神有着满满的抱歉。
「你这样他也会难过的。」叶树年叹气,「所以,你不需要特地这样做。」
「可是……」
「答应我,我们都还是朋友。」
那时的话,到现在都没有打破。
仍然是朋友,谁和谁都一样。
後来,他们三个人还是一起回家,但是吴政萱不再和罗逸l两人聊得那麽开心,而是开始会找话题让叶树年适时加入,并且她也会b较向着叶树年这里靠近,而不是和罗逸l的距离近得可以擦肩。
罗逸l有注意到,为此他变得有些沮丧,甚至假日和叶树年出门看书时还问及此事过,他总觉得是自己有哪里表现得不好,所以让吴政萱畏惧了,因此他不断询问叶树年该怎麽办?
叶树年又怎麽会知道该怎麽办?
他连自己要如何面对这个情况都感到不知所措了。
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复杂。
可同时他也怕这样的感情,总有一天会淹没自己。
然後,再也无法ch0u身。
果然,时间不断推移,一直到了几年後的现在,他一天、一天地,感觉到了自己即将灭顶的危机。
因为吴政萱离开了。
他总觉得自己可以忍的,关於这一段明知道没有结果的感情,但这都是源自於吴政萱的陪伴。只有她最懂自己的感觉,对着她总能毫无顾忌地说,所以日子一天一天过,倒也不觉得真的有难熬到哪去。可现在吴政萱一走,当初对她诉说的压抑与难过,却都像反弹一样,全部再击回自己身上,而且是以好几倍的力道回馈回来的。
这叫人如何承受?
他的悲伤与难受已经无处可逃,无论是对罗逸l那份从未说出口的感情,抑或者是举足轻重的她终是离去一个自己所无法触及的场域,那些伤、那些痛,都让他觉得苦涩。
可是又能怎麽办呢?怎麽办都不好。
他总会习惯什麽都依赖吴政萱,感觉她就是永远都站在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听自己诉说那些从来无法告诉真正想倾诉的那人的话,然後拍拍自己的肩,要他加油。甚至是,她也从来不吝於给自己一个拥抱。
无关乎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