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完,阮遂和陆行分开,宠溺地摸了摸陆行的脸:“好了,别撒娇了,咱们把人扔进普通监狱,幕后之人肯定会知道我们再钓鱼,不一定真的会来灭口。”
“他们会的。”
“为什么?”
陆行嘴角一勾:“因为这人的刺杀行动百分之九十以上是他自己擅自行动。如果我是他的领导,会被他气死,更会担心这种会擅自行动的人忠诚度不够。”
阮遂点了点头:“明白了,不听命令的人自然不会多忠诚,但这种人又自视甚高,幕后之人肯定清楚,所以知道他短时间内不会招供,长时间八成会挺不住。”
“是的,”陆行轻声说,“所以即使知道会是陷阱也会来灭口,但不会派知道他们身份的人来。但——”
“但只要来人灭口,咱们就能撬开这个凶手的嘴。”
“嗯,其实可以直接交给刑讯部队审讯记忆,这样做是最快的方法,可我现在不信任刑讯部。”
阮遂明白陆行说的什么意思,陆行这是怕藏在刑讯部队的钉子会知道这些,从而提前提醒幕后之人做准备。
郑亚这人属实凭一己之力把整个国家系统蛀的满是窟窿,而且他后面是一方势力还是多方势力,谁也不知道。
阮遂有些心疼陆行,不管是红莲宿主的身份,还是那个如鲠在喉的实验体身份都注定陆行这一辈子都要面对今天这样的明枪暗箭。
今天是对方准备不全、擅自行动,那有一天这帮人准备齐全陆行被有心算无心,结果还会像今天这么幸运吗?
会不会陆行就在自己面前消失了?
一想到那个可能,阮遂就觉得全身发冷,呼吸困难,之前眼睁睁看着陆行出车祸时候的感受再次涌现,他几乎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我这是怎么了?陆行肯定不会出事的,我应该相信他。对,应该相信陆行,赶快止住身体反应,不让陆行担心。
可即使这么想,他还是止不住生理上的反射条件,颤抖越来越剧烈。
就在他想干脆糊弄陆行自己不舒服时,就感觉自己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陆行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不可忽视的安抚作用在他耳边响起。
“教官,别怕。我说过,不会离开你。他们今天来多少人、计划多周密都不会让我离开你。”
感受怀里的人因为自己的话渐渐停止颤抖,陆行心里止不住的酸涩,回想起上辈子什么时候都游刃有余、像是从来不会惧怕什么的教官,声音放得更缓更轻。
“我不是在骗你,我和红莲百分百融合,可以说我就是红莲,红莲就是我。我真的有危险红莲会自动护主,就算他们人多势众、计划周密,我支撑到你来支援,还是没问题的。”
“是这样吗?”阮遂抬手轻抚陆行的左胸口。
陆行看见阮遂小心翼翼求证的眼神,只觉得自己胸口一热,狠狠点了点头:“没有骗你。”
像是想到了什么,陆行声音了带了点不正经:“毕竟红莲也是第一次遇见能和他百分百匹配的宿主,不得宝贝一下嘛?”
阮遂被逗笑了,推了陆行一把,从陆行怀里退出来:“不正经。”
陆行认真地说:“在教官面前不用正经,真的时刻都保持正经,也太没情趣了,教官会很快厌烦我。”
“一肚子歪理邪说,走吧,我们去看比赛。”陆行阮遂朝着陆行伸出素白的手,陆行没有丝毫犹豫伸出自己骨节分明的大手把阮遂的手握住掌心。
会场后台入口内侧是有情人温存过后的、独属于两人温馨宁静,外侧是如雷的加油声、惊呼声、机甲碰撞的金属声以及武器对轰打到机甲上的爆炸声拼凑的、热闹的人间烟火。
一内一外,一静一动,内外两个天地,阮遂拉着陆行一脚迈进热闹的人间烟火。
被马洛里赶来找陆行的肯特坐立不安地在观众席上频频张望,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听马洛里的话去找陆行,而且他去找陆行要说什么?陆行又不认识他。
还有马洛里怎知道自己接近他别有目的的,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会留下自己?他又是怎么那么肯定陆行会保护自己?
还有,听马洛里的说法,艾伯特是来救他的。可究竟怎么救,需不需要他配合,马洛里都没跟他说。
那他要想办法帮忙吗?
这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在肯特脑袋里缠绕、打结,把他的脑袋弄得一塌糊涂,完全理不出头绪。
就在这时,身边的人突然兴奋大吼了起来,肯特才发现这场比赛终于分出胜负,擂台上站着的是涂有阿特利国家标志的重装机甲,结局不言而喻。
肯特在一片欢呼和一片嘘声中包围中,看到了让他无比纠结的人。
那个人被另一个面容俊秀、身姿挺拔,看起来有点瘦弱的男人拉着往前走,那男人回眸的瞬间肯特看清楚了男人有一双琉璃色的眸子。
这种眸色很特别,肯特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人是谁。
这个男人名叫阮遂,他曾经在一些关于帝国的档案上看见过关于阮遂的资料。
但他能认出阮遂不是因为资料上对阮遂外貌的描述,而是他曾经在潜入马洛里办公室,打开保险箱打算窃取机密的时候,在保险箱里看到了阮遂的照片。
不是一张,是很多张,能看出来照片都是偷拍的,每一张照片背面写了拍摄地点、时间和阮遂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