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心悦你,他的手下不会杀你。”
沈如是睁大眼睛,挣脱了他的手,脸上满是决然,“不,你当我沈如是是什么苟且偷生之辈?”
他扒掉了赵凛的外衣,把他塞在一个隐蔽的角落。
“沈如是!孤命你走,逃得越远越好。孤对你一直是虚情假意,只是为了骗三弟,你可听明白了?!”
“赵凛,我不在乎。你的感情与我无关,我亦然。你若有幸,替我看看大好河山。若你不幸,黄泉路上也算有伴。”
随后,他毅然拔下怀里的匕首,割了一段发丝。
赠尔青丝,结为夫妻。患难与共,永不相忘。
沈如是不再看他,披上外衣,故意弄出声响,往后花园去了。
赵凛握紧手里的青丝,脸上闪过一丝郁痛,然而他很快又重新冷静下来。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想坐上那个位置必须要努力筹谋,他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他也没想到阴差阳错下,沈如是成了最后一步。
他喜欢沈如是,但这个喜欢放在皇权面前不值一提。
何况,如果他真的放弃了那个位置,他的其他兄弟也不会放过他的。
所以,所以,他没错……
自古权力变更伴随着血流成河,三皇子带着叛军势头大好,但最后皇门被堵,赵凛带着人来了个瓮中捉鳖。
三皇子被削掉了一个手臂,神情疯癫,“是我小看你了,你把我们都耍了!”
赵凛身着铁血盔甲,手持宝剑,闪着锋利银光的剑身不断地往下滴血。
“拖下去,赐叛军赵昀永守皇陵,非召不得入皇城。”
“等等!你不想见沈如是吗?他为了你死咬着不肯开口,你猜他怎么死的?”
赵凛握着剑的手收紧,三皇子没错过他的变化,他疯疯癫癫地嚷嚷:“被我手下的士兵一个个轮流弄死的!不过一个小倌,要不是当初我救他出来,他就是个伺候人的下等玩意儿!”
噗嗤!
一阵剑光闪过,三皇子满口鲜血,他嘶哑地“啊啊”了几声。
“别让他死了。”
赵凛吩咐人,而后自己抢了匹快马,一路狂奔回太子殿。
“我沈如是爱慕谁是我的事,和他无关。”
“自由?什么是自由,和心悦之人在一起就是自由。”
“我从不后悔,走的每一步都算数。”
“赵凛,江南的桂花糕不错,来年我们一起去尝尝吧,顺便带你去瞧瞧我的家乡。得早些去,免得你当了皇帝真就没了自由。”
“旁人可没这份殊荣,你就偷着乐吧。”
青年温润动听的嗓音仿若还在他耳边回响。
沈如是骄傲,从未松口说过爱他。
那样一个妙人,最后还是葬送在他的手中。
梅花树下,绝色无双的青年好像只是睡着了,只要在他耳边喊一声用膳他就会伸个懒腰,慢吞吞地起来。
赵凛替他整理好衣服,突然,袖子中掉出一块喜帕,上面绣了一对比翼鸟。
喜帕的角落被沈如是用金线拓了两人的名字,上头全是折痕,不难想象应当是他极度痛苦下攥紧手心留下的。
沈如是那时在想什么呢?
赵凛紧紧搂着他,滚烫的泪珠一滴又一滴地砸落,却发不出声音。
“赵凛?”沈如是微弱的呼吸似有若无。
赵凛连忙抱起他,往外跑,他想说撑住,他们还有未来,还有很多时间。
“我知道,你会来的。”沈如是已经看不到东西了,他一口一口地往外吐着血,很烫很烫,赵凛擦不干净,只好脱了衣服抱着他。
“几个皇子中你最聪明。没关系,我……”
他想说,我不怪你。
没有sp;没有赵凛,他过的还是那样的日子。
在太子殿的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令他心甘情愿赴死。
美好是用来铭记的,不是为了拥有。
沈如是瞪大眼睛,未尽之言再没有出口的机会了。
他为了等他来,已经尽了全力。
“啊啊啊!”赵凛恸哭。
沈如是最喜欢春天,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他终究在他喜欢的日子里沉沉睡去,再不见春光。
“卡!!!”
片场细细碎碎一阵抽泣声,演戏的魅力就在于此,哪怕明知道是假的,但那一刻当真入了戏。
宋清淮“biu”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喊着:“给孩子冻成老寒腿了都。”
镜头为了隐晦表现沈如是的悲剧,他的外衣是松松垮垮披着的,露着两条大白腿。
张岭拿着大衣上前给他裹成了熊,一下子击溃了片场中的悲伤氛围。
刘导特地叫人准备了鲜花和红包,“恭喜杀青,从此以后星途坦荡、财源滚滚!”
宋清淮笑着接过,“导演,其实您跟我说后半句就成。”
而后他又郑重地鞠了一躬。
现场乐成一片,宋清淮就像个活跃气氛的乐天派,有他在的日子基本都很欢乐,所以大家都舍不得他离开,工作人员排着队上来找他签名合照。
宋清淮好说话,基本是来者不拒。
南峪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小学弟,东北见。”
《再会》综艺录制时间无声无息地杀来了。
他回来了
他肾不好
宋清淮被他的心情感染,也有些着急,拉着他往前迈步。
然而他一着急就容易失去平衡,傅识均扶着他,“慢慢儿来。”
“我喊三二一。”宋清淮也学着陆绪风他们喊口号,两人终于配合得默契了一些。
其他两组也跟着一起,口号声在空旷的场地回响,像集体军训,生出了一种热血沸腾的义气。
导演看得很感动,可这是恋综!不是兄弟冲冲冲!
为了激发一下嘉宾们的互相扶持、互相关爱的信念,他拿着喇叭喊:“除了老婆跑咯
宋清淮的手突然被拽住,他惊讶地回头,“怎么了?”
“导演没说不能拒绝邀请。”傅识均沉声说,目光直白地盯着他,眼里含着宋清淮看不懂的内容。
这是傅识均第一次在镜头前露出这样不讲理的一面,几乎可以说崩了他一直以来的人设。
导演摸了摸下巴,立刻会意,“确实没有这个规则,选舍友是双方的。”
宋清淮不解傅识均怎么突然变卦,他艰难地抽出手,“我已经答应绪风哥了,他和我认识这么多年,难得叙叙旧。”
傅识均手心一空,心也跟着跌落谷底,无穷无尽的晦暗在眼底翻腾,他什么也没说。
宁铮选了南峪,剩下的都是女孩子。
傅识均为了避嫌,让她们先选房间,剩下那个他自己住。
他目睹宋清淮毫无戒心地和陆绪风进了房,当着他的面关上了门,隔绝了视线。
东北天黑的早,傅识均在房间外站了好一会儿,摄像大哥敬业地跟着他,摄像机都冻没电了。
摄像大哥哆嗦着提醒,“傅老师,咱回吧。”
“有些人注定是要离开的……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陆先生只是哥哥,您懂吧,您应该相信他的。”
摄像大哥在他可怖的眼神下吓得闭上了嘴。
跟着拍摄的工作人员是最了解嘉宾们私下关系的,毕竟他们需要具备极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