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仇途这样说,虞景才稍稍舒了口气。
但过了没多久,他就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不对,这跟小陈有什么关系?
他这会儿担惊受怕,难道不是因为仇途一直抱着他不撒手吗?
虞景忍不住挣扎,支着身子的手不禁用力:“你松手……”
仇途的呼吸不知为何又重了些,声音听上去有些咬牙切齿:“虞景,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的手撑在哪?”
虞景的动作募地一顿,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眸子猛地睁大。
谁能想到他刚才慌乱之间的随手一撑,竟然不偏不倚地撑在了仇途的大腿根部,甚至还因为挣扎,又上往掠了掠……
虞景忙不迭地把手收回往后退,但还没来得及撤回去,仇途就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腕。
“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仇途的头靠在虞景的肩膀上,胸前剧烈起伏着,呼吸声清晰可闻地粗重起来。
打在虞景耳边的气息灼热又滚烫,连带着他的体温也开始上升。
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求情的语气让虞景没来由的一阵心软,况且这事也是因他而起,他的视线微微躲了躲,终是没好意思拒绝。
两人心照不宣地依偎在一起,车内的暖气加上仇途暖烘烘的体温,让虞景的身体不自觉地温暖起来,他忍不住抬眸跟仇途对上视线。
四目相对之间,似是有别样的情绪在空气中缭绕流转。
仇途突然开口,“会被发现的。”
他浅笑着,言语间似是有惧怕,可脸上却没有丝毫害怕的痕迹。
虞景的眼中浸润着迷离雾气,低笑着看他:“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他们半遮半掩的话里透着几分暧昧不明,似乎只能对方能听懂的话语更是让这股暗昧旖旎起来。
两人相互对视着,却谁也没有开口。
仿佛只要不彻底挑破,他们身前就还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网作为保护。
【先开口的人就是输家。】
在恋爱中广泛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就好像先表达爱意的人在爱情里会输一辈子。
虞景虽然不全然相信,但内心却极为别扭的不想妥协。
原生家庭令他对婚姻不抱有期待,他曾经甚至自嘲自己不配被爱,可内心深处又渴望被爱。
仇途没有开口,但握着他手腕的手掌却不自觉地滑向他的手心,在虞景的默许之下变成十指紧扣,将他彻底揽进怀中,在他耳边呢喃低语:
“蓝方一号技师,时刻准备为您进行唇部按摩。”
虞景喉咙微动,眸中闪过一瞬间的火热,在仇途灼热的注视之下,半垂着眼皮,浅浅吻了过去。
既然不愿意开口,那就用另一种方式征服。
对仇途,也是对自己。
雨中漫步
汽车在绕过那几个弯道之后就一直在平稳行驶, 或许是因为雨天的缘故,周围行驶的车辆不算多,小陈也不需要频繁看内后视镜。
仇途本就有些欲迎还拒的意思,这会儿背靠着车窗, 眼底不但没有不赞同的意思, 反而还纵容地将人搂进怀里。
虞景颇为熟稔地抿着他的唇, 仗着这个角度小陈看不见,动作愈发加重。
伴随着他越来越大胆的动作, 虞景很快就摸索到了仇途唇角上的伤口。
本着不愿纸上谈兵的心思,虞景认真而又轻缓地帮着仇途“消毒”。
他一边行使着“消毒”的特权, 一边含糊地开口:
“消毒的次数也差不多够了吧, 这里是不是已经快要愈合了?”
仇途不禁挑了挑眉,在心头跳窜的火苗似是瞬间汲取到了燃料, 越燃越旺,不禁在心里暗道:
【就算口水真能消毒,也架不住你消地这么频繁, 原本伤口都快要愈合了,又被你舔开了。】
但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原因, 这话他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仇途的大掌紧紧箍在虞景的脑后, 逼仄狭小的空间被视角盲区再度压缩之后,真正的安全区域已经所剩无几, 虞景几乎要整个人贴在仇途身上, 才不会被助理发现。
随着仇途的动作也变得粗重,虞景的眸子忍不住轻颤了下,渐渐地, 他的眸底蒙上了一层水光。
虞景强忍着不敢发出声音, 但仇途却总是使坏地舔动他的上颚, 令他时不时溢出一声短暂的呜咽,他只能用更集中的注意力来应对。
好在小陈开车十分专注,并没有察觉到后座上的激烈角逐。
他们在这处偏安一隅中拥吻,就像谁也没有先开口一样,谁也没有先退后,就好像谁先让步谁就输了一样。
这种旖旎的气氛一直持续到车子快驶进z大所在的路。
“仇哥,咱们快到z大了,一会儿是直接去宾馆吗?”
虞景闻言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要往后退,但这个念头才实施了一半被仇途中途截住,又将他重新捞了回去。
“宾馆太冷了,今晚要不要来我宿舍住?”他的声音低沉温厚,似乎还隐约带着一点鼻音。
就像是压抑不住快要溢出的情绪一样,只是无意中露出了一点欲气。
但就是泄露的这一点,就领虞景心里的警报瞬间就被拉响。
理智告诉他应该马上拒绝对方并离开,但他开口之后说的话却是:
“你们宿舍今天没人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