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玉蜘蛛’-这是怎么了,不断地替中原武林说话。难道-是春心动了,想嫁中原郎吗?别多想了,中原男人怎么能满足-呢。”
“玉蜘蛛”玉颜泛红,娇叱一声。“‘黑蜘蛛’你找死。”她手一扬,自袖口处飞射出柔韧的白丝。
凤招皇在旁见到,眼睛一亮。
他向来喜欢游历,对“域外十三派”亦多少有些了解,只是当中还有许多派门的功夫,他是只曾听闻,未能目睹。
“褐蜘蛛”阻止不及“黑蜘蛛”也已经错出白丝。
“打上了。”与他们同行的几个门派,一时之间显得躁动兴奋,显然他们也少见“毒蛛门”的绝活。
人群喧闹,小小的旅店,满出鼓噪的声音。
白丝在手“玉蜘蛛”抽缠灵变,直如生了八只手脚的蜘蛛。她与“黑蜘蛛”对上,看得旁人眼花。
凤招皇神情逐渐凝肃,如果一个“毒蛛门”都如此不好应付,那“域外十三派”一来,乔南容要如何处理?
他一时没有觉察,此刻他担心的是乔南容的处境,而非中原武林的安危。
“黑蜘蛛”和“玉蜘蛛”打翻数张桌椅,人群撤到外围,分成两派,一派为“玉蜘蛛”喝采,一派替“黑蜘蛛”叫阵。
凤招皇目蓄精光,看准缠错的白丝。
就他所知这种白丝既柔韧且绵缠,一旦缠黏上人之后,就是用刀剑砍-,也无法挣开。除非是他的宝剑,加上他的内劲,看准一点,才能割断。
凤招皇眸湛精光,飞身而出,剑光一冽,应声割裂白丝“黑蜘蛛”和“玉蜘蛛”战得方酣,顿失依凭,砰地一声,摔跌出去。
凤招皇快步扶了“玉蜘蛛”起身,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不要伤了和气。”他说得好心,好像他是为了双方和气,才出手相阻。
“玉蜘蛛”甩开他,警戒地瞪对上他。“你是什么人?”她用中原话问。
虽然说,凤招皇一走进来,她就看得出他必是练家子,可她没想到他功夫这样精深,因此吓了一大跳。
寻常时,遇到这种情形,凤招皇都会撩甩过头发,用最好看的姿势、最好听的声音,报出“凤招皇”这三个字。
不过今日,他却一反常态,只是笑笑。“无名小卒而已,哪有什么名字。”他的笑容十分克制,一点都不嚣张,仿佛他真的是无足轻重的人物。
“玉蜘蛛”花容骇然而变,旁人紧张地问她:“他和-说了什么?这人是什么来历,-可问了?”
“玉蜘蛛”以番语回应。“他说,他只是个无名小卒。”
“啊!”四下哗然,震惊错愕,议论纷纷。
一时之间,叽叽咕咕的番语横流。
如果说拥有这样的功夫,还只是无名小卒,那中原武林的功夫岂不是太过吓人。纵然说中原势力崩解,他们这趟远来,也未必讨得到好处。
凤招皇对着众人,露出最和善的笑容。
凤招皇离开旅店之后,无心再往西行,于是驱马转回“沧龙山庄”家人见他不过月余竟然返家,不免奇怪。
“大哥。”小他将近十岁的弟弟──凤行人,特地赶到他房间看他。
“二弟。”凤招皇放下行李。
凤招皇性情、相貌与爹相似,甚得他爹的喜爱;这个小弟,性格温弱体贴,与娘较能相亲,由于两人性格迥异之故,并非是无话不谈的兄弟。不过,凤招皇对这个小弟仍是疼爱有加。
“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凤行人问道。
凤招皇笑笑。这理由说不清楚啊。
凤行人也不追问,只是说道:“大哥既然回来了也好,我正有一封信要交给大哥。”
“什么信?”凤招皇一笑。
“武林帖。”凤行人自怀中抽出一封信。“是新任武林盟主乔南容发给大哥的。信我没拆,说些什么,我倒是不晓得。”
凤招皇急急拆了信。信上说明“域外十三派”以比武为由,意图挑衅中原武林,望武林同道集合于九龙山,共商应敌大计。
凤招皇喃喃-道:“果然”他唇一勾,似笑非笑。
“是怎样的大事,让那乔南容发派武林帖给大哥?”关于乔南容与他大哥之间的事情,凤行人多少知道一些。
凤招皇一笑。“‘域外十三派’集结起来,要对付我中原武林。乔南容一个人应对不来,要来求大哥了。”
“那大哥愿意帮她吗?”凤行人问。
凤招皇笑而不答。
“大哥还在气她吗?”凤行人又问。
凤招皇点头。“我这辈子没这样气过一个人。”
凤行人剑眉微蹙。“那大哥打算为了报复她,而撒手不管吗?”
凤招皇答道:“我也没要报复她,我要的是她的解释、她的道歉,这是她欠我的。我就在这里等,等她亲自来求我。”他说话的神态,难得地,带了几分激动。
凤行人忽地一笑。“之前大哥曾说了‘果然’两个字,看来大哥早就算到她会寄发武林帖来。你是特地赶回来,等她来求你的吗?”
没想到竟让凤行人看穿,凤招皇尴尬地勾唇。“算是吧。”
“我从没看过哪一个姑娘可以这样影响大哥。”凤行人展开温雅的笑容。“大哥可是喜欢她?”
“这”凤招皇让他问哑了,半晌才道:“你怎么这样猜呢?”
凤行人笑看着他。“大哥向来是个洒脱磊落的人,你是不屑恨恼一个人的;就是最气,也不过是将那人视若无睹;再说,你素重江湖义气,也不会趁人危难之际相胁。我想,大哥或许是喜欢上她了,才会一反常态。”
“这”凤招皇吞吐半天,终于释出一抹笑。“难怪娘总说你的心思特别细腻。也许是喜欢吧,大哥自己也不大明白的。”
是喜欢吧,所以才会盛怒难消,才会怒到不愿见,却又牵牵挂挂地不能忘。
“恭喜大哥。”凤行人笑开了一张好看的脸。
“哪里值得恭喜?”凤招皇无奈地摇头。“那家伙又傲又倔,想法又固执,怎么也难弄明白她。”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吧。”凤行人拉着他坐下。
凤招皇沈吟半晌,说道:“这样说吧。如果一个男人没有女人爱慕,那必是庸儒之才。男女之间,没有春风相度,怎么叫做风流。可是,她竟然为了这事与我争执,你说,她这性子不是太固执了吗?”
凤行人不语,显然有些不同意,却又不知怎么明说。
凤招皇觉得怪了,接口又说:“你看爹吧,他在外面虽是风流,不过他对娘可是千般万般的好。他和娘不就是江湖上人人称羡的恩爱夫妻、神仙爱侣。娘看得开,不也过得快活。”上次他虽听若芙讲述过女子的心境,可他总觉得那也许不是常情。
凤行人与他对看,摇了摇头,一叹。“大哥,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可是,你既然提到娘了,我只好大胆地说。”
“有什么话这样严重?”凤招皇直瞅着他。
凤行人正色。“你只看到爹的自诩风流,却没看到娘的委曲求全。”
“委曲求全?”凤招皇皱眉。
“娘背着爹、背着你,不知流过多少眼泪。她不想容忍爹的风流,又怕人说她善妒,不够雅量,只得强颜欢笑。”凤行人低声叹息,停了一下后,他还是吐露道:“大哥以为若非心头郁结,娘怎么会这么早辞世。”
“”凤招皇如遭棒喝,闷头不语。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