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血之花
月se下,李长风与云惜寒坐在机关马车上,在羊肠小径上疾驰狂奔。
拉着双轮马车的是两只傀儡马,傀儡马顾名思义,外型似马,机巧所铸,全身上下造工繁琐,内部构造jg密,以大量符文篆刻阵法,藉此驱使四肢活动。傀儡马的腹部下方有个机关,按压机括後会弹出圆形小孔,其大小恰好可放入一枚灵珠,那便是傀儡马的动力来源。此外,驾驶马车所用之物非传统缰绳,而是一颗如同j蛋大小,可用於远距离c纵的平衡球。
李长风平时一人出行,挑拣马车时以简便为主,开放式车厢,四面无遮挡。马车尾端矗立一根大伞,可完全罩住车厢,伞柄和伞座用活扣相接,大伞系挂乌se帷幔,如瀑布般深垂而下,可遮风挡雨,夏凉冬暖。车厢底板为木头所建,红漆为主,黑漆为辅,铺上羊绒褥垫,虽外观朴实无华,不够奢华大气,但坐起来十分舒适。
坐在李长风旁边的云惜寒,秀发如云,秋波如月,姣好的俏脸被月光照映出来,搭配本就莹白如玉的肌肤,当真是美丽绝俗,明yan照人,一颦一笑夺人心魄。
云惜寒想起沐怜秀交代探查李长风之事,思来想去,yu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做才好。终於,她深x1了一口气,故作不经意问道:「李师兄,你是为何加入落霞宗的?」
李长风望向云惜寒,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在他印象之中,云惜寒不应该是会出於好奇询问他人私事的人,如今这般反常,不禁让他生起戒心。
李长风思索片晌,反问道:「云师妹为何有此一问?」
云惜寒道:「只是有些好奇而已,若李师兄不方便回答也无妨。」
李长风微微一愕,他以为云惜寒出身世家,没见过多少世面,想不到说起话来倒有几分心机,这招以退为进用得恰到好处,若是自己不肯回答,岂非让人感觉自己气量狭小。
李长风稍作沉y,道:「其实也没什麽,幼时家境贫寒,父母双亡後,我无处可去,机缘巧合之下便入了落霞宗。本来也只是想找到庇护,能吃饱穿暖便足矣,庸庸碌碌混了几年後,当中毫无半分长进,如今便是你看见的这副模样了。」
云惜寒浅笑道:「若李师兄算平庸之辈,那世上恐再无天才了。」
李长风闻言微怔,很快便明白她的意思,解释道:「若是指身法一事,那不过是旁门左道,终是难登大雅之堂。云师妹莫要学我这般投机取巧,以你的资质,脚踏实地,日後必成大器。」
云惜寒秀目闪过一丝不甘,咬唇道:「若是不能赢他,再有成就又如何?」
李长风闻言一怔,很快便明白她是指楚少陵一事,顿时也不知该如何答覆。
过了半个时辰後,李长风控制平衡球,令马车缓缓停下。
他跃下马车,拿起从木匣取出的地图,稍微看了一下画上标记之处,确认抵达了目的地後,顺手将地图收了起来。云惜寒也跟着下车,她不清楚目的地在哪,因为沐怜秀临走前特地交代让她信任李长风的决定,所以一路上她没有过问太多。
李长风对着机关马车施法,马车上符文迸出光芒,如同星点般闪亮,不一会儿,机关马车迅速地缩小,直至如同巴掌般大小的木偶玩具。乾坤袋并非无穷无尽,袋子里面的宽长约莫是一个正常马车的车小,仅能承重五十斤。此外,机关马车是利用符文篆刻阵法才得以长时间保持缩小化收入其中,若是用寻常法术刻意缩小物品,超过限制也是无法塞入乾坤袋。
李长风环目四顾,对着云惜寒道:「当心些,依沐师叔所言,此处有大量瘴气,多半是有妖邪盘踞此处,占地为王。」
云惜寒点头道:「我们的目标莫非是消灭妖邪?」
李长风耸肩道:「我们不过是炼气境,沐师叔又怎会让我们这般涉险?此次前来,我们主要负责探查情报,搜寻一下附近,毕竟妖邪所在之处,很可能藏有珍稀药草。」
云惜寒思索半晌,颔首道:「惜寒明白了。」她嘴上虽然说得从容自在,心中却是忐忑不已,因为沐怜秀曾说过要她监视李长风的举动,若只是简单任务的话,李长风根本不会暴露太多实力。换言之,此处多半没有这般简单,其中必有蹊跷。
两人走了一阵子,发觉不远处隐隐透出邪气,放眼望去,一团黑se迷雾如同活物般环绕山峰,四周充斥着诡谲的气氛。
李长风道:「云师妹,你去山腰附近探查,我前往峰顶一探究竟。」
云惜寒摇头道:「李师兄,二人相互掩护较为稳妥。」
李长风脸se凝重,叮咛道:「这瘴气这般明目张胆,对方若非有所防备,那便是有意为之,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轻忽大意。我一人前往若出了意外,尚可脱逃,你负伤在身,若一同跟来,恐不好及时撤离。」
云惜寒面有难se,她想起沐怜秀的交代,若是自己不跟上去,如何能观察李长风。但是,李长风此刻言之有理,她若成了累赘,害人不浅,岂非本末倒置了?云惜寒心念电转,思索良久後,终於做出了决定,点头道:「好,那便依李师兄所言。」
李长风同样也松了口气,毕竟眼下变数太多,他无法掌握局势,贸然带着云惜寒前去,确实出事後不好脱逃。另一方面,他隐隐感觉沐怜秀暗中交代了云惜寒什麽事,所以不想轻易在云惜寒面前暴露太多实力,免得又令她生起疑心。
李长风迅速交代了几句话後,便独自出发前往山峰。
一路上毫无异状,地上未发现妖邪足迹,李长风左右环视,周围树木林立,杂草丛生,看上去就是再寻常不过的树林。李长风皱起眉头,他谨慎地翻找四周,仍旧没发现珍稀药草,脑海不禁闪过起了一个念头。
李长风缓下脚步,一双如鹰隼般的锐利目光扫向峰顶的诡雾,心中顿时陷入沉思。
倘若这是妖邪所为,附近应当留有妖邪足迹,再不济也会有妖气残留,但经他反覆探查,发现全无异状,莫说此处有妖邪出没,就连猛兽也没见着半只。
面对如此情况,李长风神se凝重,心中似是已有答案。
若说这里并无妖邪,那瘴气便是天然而生,可沐怜秀交给他的纸上,清楚说明这瘴气是近几个月忽然出现,附近樵夫见了觉得古怪,心生畏惧,怀疑其中妖邪作祟,这才求助落霞宗。
李长风身子晃动,大施轻功,身法忽缓忽快,倏停倏止,穿过了树木草丛,转瞬之间便来到了峰顶之处。
李长风默运功法,真气延伸探索四周,很快地找到瘴气中央。他展开jg妙步法,晃眼间飞至瘴气外丈许处,他施展避邪诀,冲入其中,迅若闪电,如入无人之境。
果不其然,这瘴气只在外围环饶,峰顶里面寻常平凡,并无任何异样。
如此说来,这其中必是有人ga0鬼,以瘴气为幌子,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李长风施展隐身术,悄然步移,不一会儿的工夫,他便找到了瘴气中央处。
他稍作巡视,发现瘴气源源不绝,出自於眼前的一把看似不起眼的伞。此伞漆黑如墨,散发阵阵y邪,瘴气由伞下流泻而出,汇聚自半空中形成一团黑球,黑球忙不迭转动,瘴气便朝四面八方s去,形成围绕在峰顶的诡雾。
李长风望着眼前此伞,目光凛冽,神se略显凝重。他认得此伞,此伞名为瘟癀伞,与琉璃灯一样同为七玄宗的独门法宝。此伞不可能凭空冒出,其中必然有人在背後c纵,此人也多半是七玄宗弟子。
李长风轻叹了口气,他可不相信这只是巧合,稍微想一下便知道,沐怜秀肯定也早就推测到此事与七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