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顾缙想着自己弄成现在这个状态真没意思，这些天的治疗感觉都收效甚微。虽然他并不十分在意这些。只是…自己幻想了十几年的女人，好歹也要见上一面吧？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么说的：“我想见莫里亚蒂一面。”
他感觉身边的男人僵了一下，他挑挑眉继续说道：“你答应我这件事，我就考虑考虑给你做事。”
理查德心思缜密，不太可能就仅仅满足于一个军事顾问或者专员…而对于莫里亚蒂，他很清楚对方很有可能已经忘记了他，就算记起来，也会觉得他这些举动十分变态。那么退一万步讲，他不如就用这个机会给自己在总部找个靠山。
就算理查德没有这份野心，他也是变相的向这位专员投诚了。
事实上，就算顾缙不说，发生了这些事情，恐怕他身上也有了理查德这位专员的影子。虽然不知道总部那边是个什么情况，随便站队很危险，不过未来的事谁说的准呢？
至于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都一条船上的人了，何况那天晚上他也很舒服…
理查德不说话，他的手滑过顾缙大腿和小腿，即便是几个月的折磨，他的肌肉线条依旧流畅而带有力度，这个家伙在监狱里还有意识的时候都没放弃锻炼。
然后，他看见顾缙的那个地方起了反应。
顾缙的下半身在他眼前一览无余，理查德几乎靠着那个东西特别近，低头就能看见大鸟展翅的模样。
理查德看了直起身的顾缙一眼，顾缙本来觉得没什么，但被他这么一眼顿时也感觉不太对劲，咳了几声说道：“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摸的这么色情，我都几个月没开粮了。”
理查德没接话，说道：“你见到莫里亚蒂之后呢？你要跟她表白？”
“当然不是了。”顾缙说道，“感谢她的救命之恩而已。”
先不提她还没见过面，就算是一直寄信…人家菇凉只回过一封信就说明了很多问题。何况他打听到的红基里的莫里亚蒂也未必是他寄信的那个莫里亚蒂，他寄信的莫里亚蒂也未必是当年救他的莫里亚蒂。
他很清醒的知道这一点，但又怀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希冀。
再说了，无论真的是不是，一见面就表白莫里亚蒂是疯了才会觉得他是个正常人。
这已经不是莫里亚蒂答不答应的问题了，而在于他会不会被人菇凉看做死变态的问题了。
“救命之恩？”理查德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手很暖，就算是隔着一层无菌衣。icu里是恒温的26c，但是顾缙却感觉有点冷，理查德摸的他很舒服，看他的小兄弟就知道了。
顾缙脸上带着他都没意识到的怅然，他叹了口气：“你放心，我就是想见见被我烦了这么多年的人究竟长啥样。”
理查德面色古怪，他顿了下：“你不知道他的长相还爱慕别人？”
顾缙扫了他一眼，理查德不知什么已皱起了眉，那双灰色的眸子里映出了他有些灰败的神色，顾缙怔忡了会，刚想说些什么就听理查德说道：“如果你想见她，就一定要克服这种药物。”
“…我家里，曾经因为这个家破人亡。”顾缙看着手上的绷带，斟酌着词句想要怎么说才能让理查德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但转念一想又觉着他俩现在是暧昧合作的关系，这无关能力又不是情侣。他为什么要在一个男人面前掩饰自己心里变态的想法？他索性往后靠在了枕头上，说道：“莫里亚蒂是我唯一的光，你明白吗？”
理查德挑了下眉，嗤笑一声说道:“我明白。”
明白个屁。
顾缙哼笑一声，看着他，说道：“这个条件对专员来说应该不算条件。”
理查德什么都不知道，真能明白他的心思那才是见了鬼。他当年流落街头，不仅是因为家里的公司运转不周，更多是他的父亲染上了毒瘾，母亲出身并不好，加上父亲为了买毒品欠上高利贷，她只能离婚，带着两个儿子远走高飞。
跑到国外，他们语言不通，他又体弱多病，母亲抛弃他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
…可能吧。
莫里亚蒂就是这么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在辗转几个福利院，那些孤枕难眠的日子里，莫里亚蒂几乎成为他支撑的唯一动力，那几块面包和水就像一丝火星，在他心中的火光熄灭时续上了最后一丝温暖。
不过也只是一丝而已了，勉强能让他像个正常人一样长大，让他的母亲有能力扶养之后找到他，就算他那个时候已经17岁了。
他不想跟理查德说这些，这对他而言不亚于是把当年的伤口再次扒开，而且相对于别人的厌恶，他更讨厌别人眼神里的怜悯。
这时，理查德突然掰过了他的脸，看着他说道：“你要把这个毒瘾戒掉，只要你戒掉，我可以让你看到莫里亚蒂。”
“你都已经为了他追到这里来了，毒瘾想必也不是什么难题。”理查德说道，缓缓靠近他，却只是抚上他的嘴唇，轻轻的刮了一下，说道：“明天我还会来，你好好休息。”
顾缙看着他离开，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就这么吻上去……他一定是魔怔了。
又过了三天，顾缙再次发作。
熟悉的那种怪异的世界，窒息感铺面而来。
恍惚间，他看着紧紧箍着自己的理查德，居然看到了那个微笑着递给他面包的金发女孩。
那双黑色的靴子…不，那不是小靴子，那是一双军靴，成年男人的军靴。
他突然觉得有些惊悚，然后晕了过去。
梦里光怪陆离的，那个蓬蓬裙的女孩的脸逐渐清晰，然后变成了理查德的模样，这个一米九的壮汉抱着他，脸上露出又是嫌弃又是担忧的神色。
他妈的…什么鬼啊？
“…这次情况比上次还严重…”
“…持续一个月……发作周期将会拉长……”
他醒来时，身上依旧干爽，理查德趴在他床边睡了过去，一呼一吸之间在隔离衣上结出了白色水汽。
顾缙看着墙上的钟，他发作是在下午，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
icu里的灯光被调成了柔和的橘黄色。
他把身上的毯子盖在了理查德身上，拿起旁边备用的盖在自己身上。
做好这一切，他看着头顶的灯光，只觉得心里莫名的宁静。顾缙轻轻呼出一口气，他很久都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这让他有些恐惧，又有些控制不住的欣喜。
其实有什么好高兴的，他变成这样，理查德在里面也有责任。他不过是为自己的决定而负责而已。
顾缙又看了一眼熟睡的理查德，只要他把输液管往理查德脖子上这么一绕，虽然他躺了好几天，也有五六成的把握让这个在他面前睡的无知无觉的人在睡梦中归天。
居然敢在他身边睡的这么死，真就不怕他突然记仇把他嘎了……
他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两个月后，他的毒瘾发作从三天一次变成一个星期，有时情况好一点甚至是半个月一次。
接着，理查德把他转到了私人医院里，那里电子设备一应俱全，窗外是绿树和一望无际的海。
顾缙从私人飞机上下来时着实惊讶了一把，理查德的私产还不是一般的多。
“这里是我的私人宅子，你在这里治疗会比在那边好的多，那边的医生会跟过来，这边的设备是新的，同样是按照那边的标准来配置。”理查德带他走到他的房间，说道，“这个房间也是除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