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看起来年纪不大
陶然自己按了密码开了门。
探头看了看，许庭不在客厅，他自己拿了客用拖鞋换了，往里面书房走，敲了敲关着的书房门。
“进。”
和每次敲办公室门一样的回答。
推门进去，许庭坐在电脑后面，戴着一副细框眼镜一脸认真，手时不时按动键盘，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一副专注处理事务的模样。
陶然把手里提着的点心和文件整齐摆在桌子空着的位置，悄悄瞄了一眼许庭的电脑屏幕。
果然，屏幕上是熟悉的动物农场，许庭正在给新来到他的农场的三花小猫修剪毛发。
“可爱吧，中午刚捡回来的。”语气听起来像极了毛茸茸爱好者真的在小区里捡到一只宝藏小猫。
对于毛茸茸的小动物许庭一直没什么抵抗力，但是姜辛不喜欢所以他一直很克制，只偶尔赛博吸一吸。
“很可爱。”陶然先表达了赞同，然后说此行的目的，“秦哥在盯装修，托我送些家具和智能家电的资料过来。”
又指了指桌边精致漂亮的包装袋，道：“还有温老板送来的新品。”
自从敲定了公司的下午茶由温玉的甜品店供给，温玉就会定时送来新品，安排和调整下午茶具体种类的事宜交给了陶然负责。
“好，知道了。”许庭手还操作着鼠标键盘专注地给小三花梳理修建好的毛发。
但陶然看见了，他的鼻翼悄悄地小幅度抽动了一下。
屏幕上的小三花毛发变得整齐柔顺，身上都是闪亮亮的特效。
手终于得空，许庭把键盘往前推了推，空出面前的桌面。
一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坐。”一只手拿过甜品袋，熟练地剥开包装用附赠的刀叉餐盘将袋子里的几款蛋糕分成两份，一份放在靠近陶然的桌沿。
“嘿嘿。”陶然笑眯眯抓起叉子挖了团奶油往嘴里送。
屏幕里的小三花晒着太阳发出舒服的呼噜声，陶然看看猫又看看许庭的脸色。
清爽香甜的奶油混着一点点松软的蛋糕沿着食道一路滑下去轻轻落在胃里，让许庭自内而外得感到满足。
于是陶然看着屏幕里的小三花做出伸懒腰的动作，卡在它开口发出娇软的喵呜声前状似无意地问：“庭哥，咱要不要养只猫啊？”
离婚的事情除了许庭本人，只有亲近的家人好友以及几位常在他身边的助理知道，并未大肆宣扬，毕竟无论是家庭背景还是个人形象，在许庭面前姜辛都不那么显眼。更为人所知的是许庭有一个性格还不错的伴侣，许庭对他很好。
但陶然最接近许庭的日常生活，最能直观的感受到许庭的情绪与状态。一下从习惯了有伴侣的生活里被剥离出来，来不及刹车的情绪和情感撞得一片惨烈狼藉。即使许庭的生活依然维持着有序，但陶然能窥见他平静表面下缓慢消解但固执着不肯彻底散去的痛楚。理智可以控制行为，但无法完全控制情感这匹脱缰的野马。
都说小动物的陪伴是最治愈的，既然已经分开了，那也可以不用解除家里对毛茸茸的禁令了吧。
许庭抿叉子的动作慢下来，甜品在口腔里停留的时间拉长，似乎在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在小三花循环着伸过第三个懒腰的时候，许庭摇了摇头，咽下这块蛋糕的最后一口，道：“晚点再说吧，这里是延合的房子，之后还要出租，尽量保持原样吧。装修好了之后再考虑，而且下半年公司总部也要搬迁，没精力照顾小猫。”
想想也是，依照许庭的行事，养猫必事必亲躬地参与小猫的成长，不是只图个乐事情都丢给别人。
“好呀，秦哥最近为了装修的事忙得团团转呢。”陶然听他后续有安排的意思，笑看屏幕上开始扑蝴蝶的小三花。
“秦纪最近辛苦了，”许庭也笑，余光扫到旁边的文件袋，“跑腿的活都落你头上了。”
“是呀，我腿都跑细了一圈呢。”
被他夸张的语气和表情逗乐，许庭笑了两声，道：“忙完这段想去哪家店你们挑。”
“好嘞！谢谢庭哥。”
第二份是白乳酪蛋糕，上面点缀了很多应季的新鲜水果，相较于上一份更加的醇厚回甘。
许庭刚把叉子戳进糕体的侧面就发现被用来填满空余的开心果碎底上有一块不太明显的凹陷，看其他水果的分部规律，那里应该是有一颗樱桃的。
见他动作停下，陶然也看过来，看见了那个缺口。
他很快做出反应，去查看打包袋，在里面找到了那颗缺席的樱桃，小小松了口气，拿给许庭看。
“应该是刚才我出电梯的时候被撞了一下，掉下来了。”伸手要把自己面前那份完好的换到许庭面前。
许庭摆手示意不必，问：“谁撞到你了？”
这个问法很奇怪，陶然愣了一下，答道：“一个挺瘦挺白净的男孩子，看起来年纪不大。”
“嗯。”他从陶然的回答里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应该是住在对面的……邻居。”
许庭没有深聊这个邻居的意思，陶然自然也不会往这个方向继续，但很显然从许庭的反应来看这个邻居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邻居，作为嗅觉敏锐的助理，陶然默默地把这位邻居记录在了需要详细了解的小本本上。
还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的季衍和往常一样在工位上按照安排着手新的一周的工作，但这周有些不一样，出长差的顶头上司珊总带着她的秘书回来了，之前有些远程处理不便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紧凑地不停跟进。
周三上午开了个简短的组会，除了工作方面的分配安排还通知了接下来的这两周都要做好加班的准备。
季衍对于加班没有明显的抵触情绪，因为钱家宝提前悄悄告诉他公司在员工关怀这一块还是做的很到位的，加班除了有加班工资还会安排晚饭或者加餐，超过八点还可以报销打车回家的费用。只有一点，工作质量得达标，待遇福利虽好，但珊总开人的时候也很利落。
不由得让季衍生出担忧，到目前为之他做的都是协助性质的工作，并没有什么机会检验和展示他入职以来学到的东西的机会，现在的他很需要也很喜欢这份工作，他不想走。
好在努力和细心还是有用的，连轴转到周五，高强度的工作下季衍没有出错还保证了一定的工作质量。紧绷的神经随着手头的工作告一段落得到了短暂的放松。
晚上九点多，季衍走出公司大门才有空掏出手机看一眼。
这一眼把他刚松懈的神经看得近乎绷断，一整天下来的疲惫与困意荡然无存。
手机上除了十数个未接电话还有被大量工作信息顶下去的楚潇的未读微信。
朱明熙在下午两点多的时候给他打了两个电话，他那时在开会，直到现在手机还是静音模式。
之后断断续续的就是楚潇的未接电话了。
微信里楚潇的信息排在朱明熙的上面。
【楚潇】：哥？你现在有空吗？
【楚潇】：妈妈好像知道你和梁舒的事了，你告诉她了吗？
……
【楚潇】：坏了，我说漏嘴了。
【楚潇】：哪有妈妈套女儿话的tat哥！！！你快回我啊。
……
【楚潇】：完了完了。
【楚潇】：妈妈说要来看你，我怎么劝都没用，哥你接电话呀！
……
【楚潇】：哥，你看见了给我回个电话，我今天要跟个夜场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