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来不及盛放,就被人强迫打开花蕾,一刻之后,只剩下根茎。
从始至终他都不想和这些人扯上关系,在这些人的眼里,没有什么真正的敌人和朋友,一切都是利益至上。早些年袁墨和诺维科夫家族就曾做过交易,付贤曜在年少时,曾见过阿列克谢。当时,在年少的付贤曜看来,两个家族的关系还是比较良好的。阿列克谢的私人生活,是淫乱还是平淡,他们毫无兴趣。他们最感兴趣的只不过是他的地位,阿列克谢成为了他们统一的目标。
付贤曜最担忧的是,自己的善意被他人利用。如果自己参与其中,反而产生了不好的结局,那这个因果是不是就是他带来的。
作恶的强者消遥法外,无辜的弱者遭殃。
总不能在垂暮之年,要将自己的见死不救,当作诗歌的题材,去忏悔吧。
进入桥洞,车内漆黑一片。几番眨眼后,橘黄的灯光透过车窗,照在他的身上。他喃喃自语道:“救谁不是救呢……”
付贤曜敲了敲键盘,拜托袁墨帮他准备一部同声传译耳机。
第二日,几声敲门声响后,付贤曜猛的从被窝里清醒了过来。他揉了揉麻木的太阳穴,无精打采的穿上拖鞋,前去开门。
“先生,这你需要的东西。”
“袁先生在楼下正等着你。”
“好的,多谢。”
付贤曜脱掉身上的衣服,站在衣柜面前,思考今天该穿什么。衣柜里的衣服,早在他还没来之前就准备好了。
他打算今天先去了解一下诺维科夫家族的发展历史,看着窗外炽烈的太阳光,欲哭无泪。大夏天的又不能穿着短裤出入各种公共场合,别无选择的穿上了低腰深蓝牛仔裤。他正往头上套t恤,袁墨的电话就打来了,催促他快点。
下了电梯,袁墨正拿着餐具用餐,盘子里摆放着面包油炸食品,沙拉。付贤曜坐到他的对面,拿叉子叉了一条烤肠,塞到嘴里。
俄罗斯的肉制品真不是盖的。
袁墨已经吃完,拿餐巾擦了擦嘴。
“所以,你今天打算干什么?”
“嗯……我还是觉得先了解诺维科夫家族比较好。”
“但是你是知道的,我不懂俄罗斯语,我需要帮手。”
“这个交给我吧!”
“今天你就出去逛逛吧,等你的帮手到了再行动。你想去哪,买什么东西,叫司机帮你。”
说了没几句,袁墨就又离开了。
既然都那么说了,付贤曜吃完干脆回到了房间内,做旅游攻略。
付贤曜的司机是一名会中文的俄罗斯人,一路还给他当起了导游,介绍各种景点。付贤曜觉得新鲜,不管到哪都在拍个不停。后面走累了,买了张票去看《天鹅湖》。
到了夜晚,付贤曜心满意足的坐在返程的车上。付贤曜看着外面的景象和来时并不一样,一脸怀疑地询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袁先生说要我们去接一位客人。”
付贤曜看着车内镜子上的司机,突然在紧急的刹车中,没系安全带的他往前跌了出去,撞到商务车对面的座椅上。
一个健壮的男人拿着公文包站在车的前方,付贤曜还以为是有人故意挑事,撅着屁股一条腿跪在座位上扒头看。随着他的脑袋向下移动,他终于看清了男人的样貌。
相貌俊美的欧洲人突然出现,在汽车灯的照耀下,付贤曜能看到他白皙的皮肤,以及那藏在黑暗中的眼眸。
付贤曜跟随着那人的行动,转着脖子,那人冲司机说了一句话,就过来拉车门。付贤曜还没反应过来,金色的头发就先一步进入了他的眼帘中。
那人看着跪在座位上呆呆的望着自己的付贤曜,莞尔一笑。付贤曜立刻羞红了脸,他刚才差点陷入男人那神秘深邃的蓝瞳里。
付贤曜立刻坐好,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转移视线看着窗外。男人的样貌他并没有记住,脑海里只有一个词,那就是漂亮。在车窗的倒影中,他只能看到那个男子健硕的手臂抱在胸前,正在闭眼休息。
有陌生人的场合,付贤曜却感到浑身不自在,原本之前是躺在座椅上,现在只好翘着腿斜靠在车门上。
司机将他俩送到后,付贤曜拿着今天的战利品,与男人一同站在电梯内。
站起来付贤曜才知道,男人身高比他高快半个头。并且男人毫不掩饰的扭头看着付贤曜的侧脸。
td,他老看我干啥……
付贤曜强装镇定,他讨厌和陌生人相处,尤其是这种人。他从小到大都不会说客套话,遇到感情一般的人,都是装作没看到然后回避打招呼。
终于,在付贤曜理智崩塌之前,电梯总算停了。他先一步跨出电梯,回到了房间里。将手上的东西扔到桌子上,然后把牛仔裤脱下来扔到了椅子上,换上了自己的短裤。
付贤曜人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吹着晚风。哎,如果每天都能这么清闲自在,那该多好啊。他还没感叹完,有人找了过来。
“抱歉,衣柜里没有我能替换的衣服,我能向你借一下嘛。”欧洲人用英文恳求着。金色的头发还在滴着水,裹着浴袍出现在他的门口,付贤曜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眼睛,鬼迷心窍的答应了。
付贤曜把人让了进来,然后在衣柜里翻找这个人能穿的衣服。
“原来你这么瘦啊?”欧洲人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像是儿童的尺寸。
“没有,这件我也穿不了。”付贤曜看着他手里的衣服,那对于他来说太小了,穿上估计能露出整个肚子,那不成了gay了嘛。
付贤曜最终找到了一件大的蓝白纹t恤,然后又翻出一条短裤,递给了男人。
“谢谢!”
付贤曜扫了一眼男人的下方,默默祈祷着,内裤总应该不用借吧。如果给他拿出内裤,人家说穿不了太小了,那他岂不是很尴尬。虽然外国人的屌确实比中国人大,但总要给他留些颜面吧。
话说这个人里面是全裸嘛?
男人捕捉到他的视线,然后打趣的说:“内裤就不用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不过如果你一直盯着它,恐怕他脏的很快,我就真的只能再向你借条内裤了。”
“那我只能祈祷它安安静静的了。”付贤曜被突如其来的黄色笑话逗笑了。
只是在某方面的胜负欲而已!
将对方送出房门后,那个人抓住他关门的手腕,将脸靠了过来。
“我觉得你穿上那件衣服,像婴儿一样可爱。”笑盈盈地留下了一句莫名的话。
“?”
付贤曜回到房间里,拿起摆在桌子上的t恤,然后换在身上。
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这不妥妥一个二傻子嘛!
第二天,袁墨又再次同付贤曜一起共进早餐,聊起那位欧洲人。
“你不记得了?”
“我带你出去那次,不是也有一个人带着他的弟弟吗。比你小两岁,也不爱说话。后来你俩熟了,经常抓着院子里的一只黑豹玩。”
付贤曜回想起来,当时自己还留着长头发,像个小姑娘一样。他们那些大人都忙着互相勾搭,根本没有人在意他们两个孩子。他俩年纪相仿,又因为那里实在没什么可玩的,一来二去俩人就熟了。
“你是说那个英国小正太啊?”
“别说,长的真不赖。”
“咋?看上了?”
付贤曜觉得那个人的确很漂亮,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