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幻觉
乔琳迷蒙，坐在后座发愣，渐渐地脑海里涌入之前在厕所的记忆。无数肉粉色的粘腻东西在她记忆里闪回，其间偶尔出现的关可可也显得无比面目可憎。身体忍不住颤抖，大脑本能地排斥和那时有关的所有东西，高潮后的记忆更是模糊不清，她好像昏过去了。
控制着发抖的双手抓紧自己的裙子，她没有勇气掀开裙子直面自己的遭遇，但这件事她必须确认。犹豫再三乔琳还是没有掀开裙子，看着裙子上黏液干涸后形成的硬块，一切都在向她诉说事实。
外面树叶和小石子被风卷起打在车上，乔琳终于抬起头看向车窗外。偌大的停车场只有她一个人，连平时留下盯晚自习老师们的车也没有，现在到底几点了？
乔琳开始在黑漆漆的车里找手机，当时她只拿着教材便匆匆往厕所走，手机和提包应该还在办公室才对。抬手打开车内灯，黄色的灯光让她感到一丝温暖。车外面实在吓人，乔琳费了些力气爬到驾驶位。坐到最熟悉的位置后连带着头脑都清楚不少。
副驾驶整整齐齐摆着风衣和提包，再下面是皱皱巴巴的教材。她故意无视那堆书本拎过提包打开翻找，一眼就看到亮着屏幕的手机，是李成打开的电话。
没顾得上看时间，自己丈夫打开的电话让她觉得安心，同时心底泛起酸楚。她接起电话，那边响起李成的声音。
“琳琳你人呢！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这么晚了你到底在哪啊。”
电话一接起来，李成焦急的声音立刻传过来，听到熟悉的人的声音，乔琳眼眶有些湿润。
“我我还在学校。”
声音带了一丝哭腔却很快被压了下去，她不想让李成听到自己哭。伫立在停车场中央的大灯照不到她身上，此时此刻能给她安全感的只有丈夫。
“学校？是领导留你谈话了吗，可是距离你下班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琳琳我好担心你没遇上什么事情吧，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一连串关心的话让乔琳忍在眼眶的眼泪滴落，她根本没办法告诉李成自己被一堆非人的生物强奸，甚至就在自己学生面前。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全世界都会说她是个疯子，李成和自己的父母说不好会直接和自己断绝关系。对，幻觉。一切都是幻觉，根本没有什么恶心的触手，关可可也不过是最近太对她上心才会看到她的脸。
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没什么事，太累了在车里睡着了，我这就回家你别担心。”
李成听到她语气平淡，内心尽管担心却不似之前那样心急如焚，知道乔琳没事比什么都强。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小心开车，我就在家等你。”
乔琳随意应了几句挂掉电话，内心对于那整件事的恐惧瞬间向她袭来。头低低地埋在双手之中，一闭上眼睛反胃的记忆不断出现，她坐在驾驶位低声啜泣。双手在手臂上胡乱地摸，用力摩擦想要擦掉那种被触手包围的感觉。
理智告诉她发生的一切都不能被当作是现实，感性却轻而易举得被碾碎。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又超乎常理，乔琳根本接受不了又需要向所有人隐瞒。她内心崩溃，不知该怎样面对丈夫，想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这片土地却怎么也提不起力气。
乔琳抬起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停车场，联想到现在的处境，一瞬间的无助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哭声也从断断续续地抽泣变得越来越大，仰着脖子冲着车顶号啕大哭起来。嘴里不清不楚说着什么，手底下不停对着方向盘拍打。
发疯一样前后摇晃，把双手从拍打变成拽住方向盘，用尽力气想要把方向盘拽下来一样。为数不多的理智牵绊着她，勉强没有让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就这么持续了一段时间，等到她手打得疼嗓子也有些沙哑才停下，打着哭嗝用袖子擦干净脸。就算再怎么哭也无济于事，现在还是照样要回家。乔琳下定决心隐瞒发生的一切。
不，不是隐瞒。是幻觉。
发动汽车，和门卫大爷撒谎自己是看晚自习不小心睡在车里的老师，才勉强被放行回家。一路上她都在思考怎么样才能把自己哭肿的眼睛和明显不正常的状态瞒过李成。胡乱地编了一套太过劳累的说辞希望能瞒天过海。
驶到小区的低下停车场后，乔琳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本来就披散在肩膀的头发早就凌乱不堪，裙子上也有大小不一的硬块。头发干脆用了个抓夹束起来，裙子不想管了，这根本没办法处理。要不是因为人还在外面，她恨不得直接把衣服脱下来一把火烧了。
心中越来越多对关可可的愤怒，对不知名怪物的恐惧早就被眼前一堆烂摊子冲散，现在剩下的只有憎恨。从车上下来，用自己的双脚站在地上才感觉到身上的酸痛，每走一步阴蒂被摩擦的痛苦都让怨气燃烧得更加旺盛。
忍耐着身上的酸痛和不适，一瘸一拐的终于到达家门口。刚才还怒不可遏的她，此时此刻变得忐忑不安起来，说到底不管自己用什么样的借口，都要李成相信才可以。不论怎样自己被怪物强迫，身体出轨的事实都不会改变。
手伸出又收回，家里的门变得前所未有的狰狞，门的另一边是她引以为傲平静如水的生活，乔琳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资格打破这一切。同时她又极度渴望家里人的温暖，经历过那种事情让她变得无比脆弱。
隔着门乔琳听得到李成在玄关踱步，好不容易握住门把的手想往回缩，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手机响起，还没等她拿出来看清联系人，门那边的李成猛地打开门。
“琳琳！”
下一秒她周身就被温暖包围，李成一把将她包在怀里，口中叫着她的名字不断询问她到底去哪了发生什么事等等。乔琳一句都顾不上回答，李成拥抱她的那一刻，她下意识想的是要怎样隐瞒所有事，而不是被感动。刚才那些渴望温暖的说辞好像撒谎一般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一想到事情暴露李成会和她离婚，要接受外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她为了阻止这件事什么都做的出来。
紧接着狠厉的想法被排斥，乔琳接受的教育显然认为那样是错误的，李成明明是自己的丈夫，自己明明这么爱他，又怎么会去想那么极端的事情。绝对不可能！
摆脱并非出于自我的想法后，仿佛又回到那个柔软破碎的样子。她窝在李成怀里，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滑落，温热的泪珠经过空气掉落在李成有些褶皱的衬衫上。他感觉到胸口湿润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把乔琳紧紧搂在怀里，用了些力气把她抱到玄关关上大门。
不对，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乔琳醒悟，在外面的时候还好，楼道里灯光昏暗李成看不清自己衣服上的污垢，进到灯火通明的屋里可就不一样了。乔琳连忙推开李成，趁他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一闪身藏到厕所里。
上一秒还趴在自己怀里啜泣的老婆一眨眼不见踪影，李成也不好多问。毕竟她可是一回来就哭成泪人，贸然询问只怕越来越糟，她人全须全尾回家比什么都强。
“琳琳洗澡水是我刚才放好的，你肯定是累了，等你洗完澡就出来吃饭吧，今天做的都是你爱吃的我在客厅等你。”
话到嘴边李成忍了回去，不能问的太直白，不管什么事那样只会伤害乔琳的心。自己作为她的丈夫，有的是时间循循善诱，不急于这一时。
说完后他守在浴室门口等了一会，里面隐约传来乔琳抽鼻子的声音，他几次想推门进入最后也只好作罢，就像他说的那样回到客厅等乔琳自己出来。
门口的人影终于消失，李成离开她就可以处理掉这身衣服。急不可待地脱下长裙碰到地上，好像那上面有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