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醉酒男人真可恶
是万能灵药，他越抽越迷糊，越抽越犯恶心，李鑫靠着柱子门口感觉自己快吐了，手机嗡嗡响，可能是叫的车来了，他在重影的视线里面划拉开屏幕接通电话，出乎意料，里面是熟悉的声音。
“哥？你还好吗？”
楚楠到场的时候李鑫已经吐了一轮，服务员提前给的呕吐袋排上了用场，老张已经不在了，似乎已经被接走，这会儿李鑫的手机还在嗡嗡不停，他本人靠在柱子上说着稀里糊涂的胡话，脏话居多，还有什么游戏里的黑话，楚楠往休息区看了看，看见自己小领导和另外的自己不认识的人，思虑再三，还是拿过李鑫的电话先接通了。
好在李鑫的手机是指纹解锁，楚楠对着群聊里面的地址一个一个用自己的手机给人叫了车，然后坐到李鑫旁边，轻轻把他的头放在自己肩膀上。
李鑫皱着眉，看起来不太好受，身上酒味混杂着各种味道，楚楠闻到李鑫最喜欢的洗衣液的味道，也闻到一些菜香味，味道复杂，几乎让人打喷嚏。
“……哥也真是的。”
楚楠有很多话想说，话到嘴边却也只剩这一句，埋怨也说不出口，说给醉鬼听有什么意义呢？只是李鑫从未如此安分地待在他旁边，忽视他嘴里的醉话，倒也让人想要时光暂停此刻。
研发部小领导倒得最快，因此也喝的最少，他有点神智之后就看见了楚楠，有点惊讶的问道：“小楚？你怎么来了？”
楚楠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小领导看见了他肩头的李鑫：“他……叫你来的？奇怪了……”
这要怎么回答？楚楠想，自己在追李鑫这种事是断然说不出口的。
好在小领导不再追究，他清醒的时间很短，楚楠把人送上车，还联系了他朋友，这个流程重复了三次，到最后终于只剩下他和李鑫。
送其他人的过程中李鑫又吐了一回，楚楠把人弄进盥洗室，拍着李鑫的背，李鑫看着镜子发呆，露出醉汉的傻笑：“喝成这样了？”
楚楠有点好笑，顺着他话头说：“对，对。”
李鑫眯起眼睛，看着镜子里喝大了的自己，点评了一句：“真没出息。”
“才不是呢。”楚楠给他顺气，“还想吐吗？”
“我菜呢？”他忽然问，楚楠知道他问的是打包的饭菜，回答他说：“在呢，在外面呢。”
“……别——别弄丢了。”李鑫说，磕磕巴巴的，“窝囊费。”
“……噢。”楚楠听了这话，觉得有点不是滋味，手机嗡嗡响起来，他把人带出去酒店，李鑫又问：“合同呢？”
楚楠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带了。”
李鑫这才放松下来，困得跟要睡着了似的。
照顾一个完全醉倒的家伙不是很容易。
因为他完全不使劲，身体跟灌了铅一样沉重，楚楠背着他走了一路，就算是怪物体力也有点累，他领着李鑫的手提包和打包的饭店菜肴，艰难地把人放在地上，输了密码后又把人拖进去，暂时放在沙发上安置。
楚楠不太擅长照顾人，他坐下来之后先是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然后才站起身把打包盒放进冰箱，李鑫到家之后就开始睡得不安稳，大概是因为楼下冷风吹得他醒了点酒，楚楠洗个手的功夫，就能看到这人歪倒在沙发上，半睁开眼睛，他听见楚楠的动静，眼皮抬了抬，问道：“楚楠？”
“嗯。”楚楠应了一声，蹲下来盯着李鑫的脸。
“你怎么在这儿？”
“你猜？”楚楠敷衍过去，和醉鬼解释清楚事情太麻烦了，他其实就是通过研发部小领导知道的地点和时间，打了电话看没人接才赶过去的。
“……哦……跟踪我。”李鑫笑起来，没个正形儿，“你好喜欢我。”
“对呀。”楚楠摸摸他的脸，很烫，因为李鑫的话，他脸也很热，他试图在醉鬼面前转移话题：“你洗澡吗？”
“……什么？”李鑫问，然后歪歪扭扭地坐起来，“我知道你觉得我醉了……我自己来。”
“哥，醉了的都说自己没醉。”
楚楠想给他洗个澡，想上手给他脱衣服，又觉得是不是冒犯。
直到李鑫无意识给了他一脚。
行吧，和醉鬼讲什么意愿和道理呢？
疼得龇牙咧嘴的楚楠把人从沙发上薅起来，在浴室里给人狼狈洗澡了。
哥的头发好像长长了一点，摸在手上也不扎手了。
肚子上的肉软了点，大概是最近没空健身松懈了。
楚楠把浴室搞得一片狼藉，水温也调不好，李鑫乱动，最后草草收场，楚楠用好大一块浴巾给人裹住抱在怀里，轻轻放到床单上，这才回头收拾浴室。
一边收拾他一边心虚，这个瓶子原来是放在这里的吗……？自己有没有放对啊？
暗暗祈祷李鑫明天酒醒不要骂他，他也冲了个战斗澡，穿着今天的衣服走出来，蹑手蹑脚关了热水器，打算静悄悄出门回去自己那个租来的小窝，临走前一摸兜，才发现今天出门到现在的违和感到底是出自哪里。
走得急，没带钥匙。
楚楠泄气了，本身他觉得自己今天能把其他几个上级小领导和同事送回去已经算是了不起，还能把哥送回家，好歹算是成长了，这钥匙没带，又给他打回原形。
看吧，你还是个小孩儿，怪不得哥轻看你呢。
手机还有电，定个旅馆来得及，可是今天给好几个人垫付了车费，再花大几百出去，楚楠心疼。
这里是市中心，什么东西都贵。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又走进李鑫房间，李鑫翻了个身，浴巾被抻开，光溜溜的身子暴露在空气里，楚楠看着这具身体却没起什么情欲，他担心李鑫这么睡会不会冷，又把浴巾叠过来盖在肚子上。
哥还皱着眉呢，楚楠想，他上手摸了摸男人眉心，男人扭扭头，表情放松了一些，很本能，很动物。
……想跟哥什么都不干就抱着睡觉。
楚楠想着，可是今晚没有打炮，自己也是不请自来，哪里有一起睡的理由呢？
他又想起来，刚才李鑫醉醺醺又笃定地说：“你好喜欢我。”
楚楠小声地又回答一次：“我喜欢你呀，哥。”
醉鬼听不到，醉鬼呼呼大睡，所以这肯定也不算第三次表白楚楠在客厅又徘徊了一会儿，最终心神不宁地坐在之前他一直用来睡觉的沙发上。
既然就已经是小孩了，蹭一下哥家里的沙发也无所谓吧。
自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楚楠还是在沙发上躺了下去，眼睛闭上了，心里还装着新的事。
如果邀请李鑫来自己的毕业典礼，他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