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放手
雷昂不愧是乌瑟的儿子,又年轻不知节製,简直比乌瑟还可怕。整整一夜,我被他弄得散了架一样,第二天瘫软在床上动不了,连起身饮食都不愿意。雷昂从来都是折腾完我又后悔,耐着性子把我抱起,让我靠着他的胸膛,低声哄我吃东西。我非常想顺着他,可我实在酸软难耐,强撑着吃了一点就不肯了。雷昂没勉强我,小心翼翼让我躺回床上,看着我像隻土拨鼠似的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他忍不住亲亲我的头髮,才走出去。
我在床上赖足了一天。晚上雷昂还是和我睡在一起,除了拥抱亲吻,没再强迫我。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原谅了我,也不敢问他,就尽可能的顺着他。他身为王储,后来的几天都忙着处理乱党,白日常常不在我身边。我不敢抛头露面再惹他生气,乖乖只在城堡有限的几处地方活动。
快傍晚时,我坐在小小的天井中,妄想能晒到点秋末的太阳。一个男人路过走廊,很自然的按例衝我行礼:“女爵大人。”
他正要继续前行,我突然想起他这几天都在雷昂身边,该是雷昂的亲随,忙唤住他:“请等下。”
男人回身静候我吩咐,我问:“大人,请问你是……”
“特雷斯坦。尊敬的女士。”
“特雷斯坦大人,我可以耽误你一些时间吗?”我问:“我之前一直听说王子殿下病情反覆,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殿下几个月前就脱离危险期,后来复健情况很好,所以君上才准许他来营救女爵您的。”特雷斯坦恭敬的回復。
我一愣:“国王陛下准许的?”
“是的,殿下听说您被乱党挟持,特意去请求君上。”
这个特雷斯坦不简单,短短几句话里藏了巨大的信息量。雷昂现在都康復的差不多了,外界之前却一直传他缠绵病榻,不用说又是乌瑟的花招,且显然有雷昂的合谋。而这次雷昂来救我,求得了乌瑟的首肯,更进一步证明父子俩关系的缓和……这个特雷斯坦恐怕知道的不少啊。
他这几句话里不知透露出了多少掉脑袋的秘密。估计我和君王父子的这点事儿他也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他仍是毕恭毕敬,我却有点难为情,犹豫一会儿,还是决定放弃用国君一家的隐私来为难他,开口:“大人,能再问你一件事吗?”
“请女爵大人吩咐。”他忙道。
“我被乱党劫持时,身边还有一位朋友。”我吞吞吐吐的问:“是龙枪团长路加大人,请问他……”
特雷斯坦没回答,而是异样的看向旁边。我一慌,心知完了,做点亏心事就被逮个正着……
我心虚的随着特雷斯坦的眼光望去,果然,雷昂就站在不远处的廊柱边,脸被阴影半笼,看不清表情。
“你可以走了。”雷昂沉声道。特雷斯坦仿佛没意识到我俩之间的低气压般,行动自然的衝我行礼告辞,迅速消失。
我不敢说话。雷昂走过来:“天要凉了,回去吧。”
我顺从的被他牵着,回去房间,一路上心里纠结难言。我俩沉默着,直到晚餐后,我实在忍不住了,鼓起全身的勇气,开口问:“哥哥……路加他……”
正在拨弄壁炉的雷昂动作顿住。好半天,才低沉的吐出:“他没事。”
我大舒一口气,悬了许久的心总算又落回肚子里。雷昂余光瞥见我安心的样子,心里憋闷的厉害,他压抑着摆弄着火焰,一会儿突然说:“回去后,你就回王宫。”
我一惊,脱口而出:“我不要。”
这些天我都很乖顺,这断然拒绝激怒了他,他猛的扔下手中的火钳,嘡啷一声,吓得我一个激灵,慌张的抬眼看去。
“让你回宫!”他大声又说一次。
我软下来,瑟缩着说:“我在外面很好……我不回去……”
“因为路加?你想跟路加在一起?”他直盯着我。
“不是的,哥哥,路加他救了我,”我还试图解释:“我在外面有自己的生活,我可以做很多事……”
“见鬼!你到底要多少个男人才满意?!”雷昂脑子一热就口不择言,不管不顾的打断我:“你给我老老实实回宫!以后谁都不许见!别再想勾搭其他男人!”
我惊呆了,继而愤怒直窜上来。突然抄起手边的书,狠狠向他摔去。
羊皮书很沉,打人非常疼。他被打中后楞住,随即见我憋红了双眼,满眼都是泪。
我也不管之前多心疼他的伤了,气头上又抄起手边的随便什么,衝他乱砸。雷昂刚说完那几句话就有些后悔,现在被我打的狼狈,也不怎么闪躲。我手边的东西都扔光了,心里苦痛不得发泄,猛把脸扎进双手中,眼泪汹涌而下。
雷昂悔的不行,但他也难受。他或许已忍下了他的父王和王叔共享我,然而现在竟还要忍下我的另一个男人。爱与恨在他心里激烈争战,想干脆把我掐死,却无论如何做不到。仿佛过了许久,他见我无声无息,哭得全身发抖,实在心疼难忍,拳头握紧又松开,还是深出一口气,慢慢走过来。
“糖糖,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半跪在我面前,轻轻握住我的手腕:“我都知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别哭。”
他用点力气,把我的手拉下来,白皙的掌心里都是眼泪。他低头,轻轻亲了我的手。
“对不起,糖糖,我不该……我本来不想这么对你的。我要你,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就够了,别的什么都不重要,对不起。”
我的眼泪还是止不住,落珠般往下坠落。他粗糙火热的大手上来给我抹眼泪,怎么都抹不干净。他心疼的厉害,凑上来,不断的亲吻我的脸颊和嘴唇。
我没有推拒的被他亲上,他顺势将我抱进怀里,更深沉的吻落下来。我被他抱起到床上,被他压住,衣服很快就被褪的干净。我们赤裸的陷在大床中,他的吻覆盖而下,身体在我上面起伏,我顺从着他的索取,沉没在肉欲里,不愿去想什么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