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2章

吞天之兽（十五）

眼前的浩瀚沙海转眼消失，鲜血与尸骨的气味不再，瑶光回过头去，悬挂在罪之上的三道身影化作了飞灰。

不自觉地露出个笑容，等再面向前方时，眼前的一切都化为虚无，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苍穹降下，「这是人族之罪，你的罪孽，杀戮之路的尽头是天惩，杀戮之人终有一天会为人所杀，天地三界，不容罪人！」

瑶光不知这道声音来自谁，但她知道，一味的仁慈改变不了这儿世界，弱肉强食是三界通用的规则，如果否决这个规则，那么三界也离覆灭不远了，和平永无战争的理想乡如果存在，就不会有三界形成，争夺与杀戮演绎的不仅仅是个人的慾望，更是将这个世界推向前方的浪潮！

「杀戮没有好坏之分，杀戮就是杀戮，没有好的杀戮，也没有坏的杀戮，只是在前进的道路上，有些事不得不去做，」她沉声道：「我从不认为我做的就是对的，但这世上没有完全避免损失和牺牲的方法，倘若天地之间注定有一场浩劫，我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去减少牺牲。」

「与我同在一起的战友，人族、妖兽、妖兽后裔、精灵……他们之中或许会有很多人在半道上死去，就像我脚下的血海尸山，冠冕堂皇的话我不会说，每个人选择的道路必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如果是站在我后方的朋友，他们也是为了自己的理由和我一起战斗。」

「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已经有了死的觉悟，世上没有不付出的收穫，或许我只是运气比其他人好一点，但在死亡面前，谁都一样！」

「为了何种目的，为了任何理由，杀戮就是杀戮，你们的罪孽染红了大地，污染了精灵，三界之中再无纯净之地，你们都是罪人，罪人……」那声音忽近忽远，在停了瑶光的话之后，隐约带上了愤怒。

「你难道就不是罪人？」瑶光抬头望着天空，质问道：「你既非天也非地，如果你曾经杀戮，那你也是罪人，如果你目睹杀戮无动于衷，也是同罪者！」

「世上没有我不犯人即是真理的守则，别人打破你的家园时，你必须拿起武器反抗，难道就是为了证明你的善良、你不是罪人，所以你眼睁睁看着杀戮发生而无动于衷？站在制高点去评判他人，连天道都没有这个资格！」

声音迴荡在空无一物的空间中，长长久久，直到余音消散，冗长的沉默又继续了，那道声音没有再说话，但瑶光却等不下去了！

挥拳砸在空气中，她笑的有些狰狞：「你想停留在大后方，就不该来拖先锋队的后腿！没有人去死，哪能换来你们的和平安宁！」

「哧哧……」裂痕从她拳下四散开来，随着「嘭」地一声，空间壁崩成碎片，幻术世界终于告破！

「呜……！」瑶光从黏液中挣脱出去，四周漆黑一片，孔月依等人也沉睡在黏液之中，他们还在吞天兽口中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