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6章 我不信她的心是铜墙铁壁
刚弯身想要将叶清秋抱起来,却被另外一股强大的力道扣住肩膀被甩到了一边。
许文轩猝不及防被甩到了地上。
眼前一阵恍惚,便看到有谁把叶清秋抱在了怀里,转身大步离开。
那个修长却裹满冷冽的背影,许文轩莫名的觉得很熟悉。
许清知站起身,跟着小跑了几步,却还是没有赶上男人。
殷睿爵开车过来,隻来得及晃到厉庭深车子的车牌号。
他摁了摁喇叭,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就只看到那辆车像是一道疾驰的影子融进了黑夜里。
放下车窗,她看着站在一旁的许清知,一头雾水,「刚刚是厉庭深吗?」
许清知瞥了他一眼,带着迟夭夭上了车。
「去最近的医院看看。」
殷睿爵皱眉,「你哪里不舒服?」
因为叶清秋突然昏倒,迟夭夭就被吓到,再加上刚刚又突然出现的那个格外可怕的男人,迟夭夭现在都有点惊魂未定。
「是清秋姐,她刚刚晕倒了。」
殷睿爵眨了眨眼睛,转眸看到一身狼狈的许文轩跑了出来。
「靠!」他低咒一声,「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晕倒?」
迟夭夭往许清知的怀里躲了躲,「刚刚那个男人,看起来好可怕。」
殷睿爵轰了油门冲了出去。
「这孙子难不成会预测不成,大半夜开那么久的车跑过来,刚来就碰到叶清秋晕倒?」
闻言,许清知挑了挑眉,「他怎么知道叶清秋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
殷睿爵也疑惑,就中午跟他聊了一会儿,全程也没有告诉他叶清秋在这里啊。
殷睿爵的车速不慢,但还是没有追上厉庭深的车子。
不过一路跟着,果然是到了最近的医院。
许文轩后面紧跟了过来。
他们到的时候,叶清秋已经进了急诊。
厉庭深在急诊室外面,脸色阴鸷的可怕。
殷睿爵认识厉庭深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见到过厉庭深还有这么一面。
大多数都一副清淡冷漠,向来没什么多余表情,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此刻的状态,充满了陌生的狠戾。
「叶清秋怎么样?」
厉庭深站在急诊室门口,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很冷静,但是在场所有人都很清晰的察觉着,这层冷静外表下,有一股随时都会爆发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厉庭深缓缓掀起眸子,狭长的眸子清冷的没有一点温度,视线越过殷睿爵,直直落在后面跑过来的许文轩身上。
许文轩因为这个眼神,生生停住了脚步。
视线落在厉庭深身后的急诊室门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厉庭深站在门口,像是一道无法穿破的屏障,拒绝着任何人的靠近。
他被此刻厉庭深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深深震撼。
急诊室门外,唯独他们这一方空间,无动于衷,没有任何言语,安静中却流淌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
不知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打开,有医生走了出来。厉庭深转身淡淡看着他。
「急性肠胃炎,已经补上了液,守着吧。」
听口气是没什么大碍。
许文轩鬆了一口气。
但更多的是懊恼。
急性肠胃炎,大概率是今晚逛夜市酿成的后果。
医生话音落下,急诊室的门再次打开,两个护士推着叶清秋出来。
叶清秋本就生养的白皙,如今苍白的脸色几乎变得透明,眉心紧皱,双眼紧闭,唇色苍白,额头和鼻尖上布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厉庭深沉眉心动了动,伸手握住了移动病床的扶手。
两个护士疑惑地看着他,却听他道:
「给她止疼了吗?」
护士点点头,「止了。」
厉庭深掀眸冷冷看了她一眼,「你觉得她现在像是已经止疼的样子吗?」
两个护士有些忐忑地将视线转向一旁的医生。
「确实已经止疼了,强劲的止疼药我们不建议使用,对身体伤害很大。过一会儿她会好很多。」
厉庭深垂眸看了看叶清秋,这才鬆开了移动病床的扶手。
殷睿爵站在墙边,朝着叶清秋看了一眼,纤瘦的身子没有往日的一丁点活力,苍白的一张美人脸,看起来还是很漂亮。
移动病床经过许文轩身旁,许文轩马上迎了上去,手撑着病床的扶手,弯身一脸担忧又愧疚地看着叶清秋。
「抱歉,清秋,都是我的错……」
厉庭深的眉心重重一跳。
许文轩跟着移动病床移动着,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衣领突然被人紧紧揪住,紧接着就是一股强劲的力道,几乎是拖着他,往医院外走。
他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殷睿爵看着厉庭深不由分说地拖着许文轩就走,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错愕之余低咒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靠,厉庭深你干什么?」
他是不是疯了。
许文轩怎么也是这平城许家唯一的继承人,建材生意家家都有千丝万缕的牵扯,就算是没有生意往来,真把他打出个好歹来,许家人也不可能轻易饶了他。
他这人向来动脑不动手,阴损的招数虽层出不穷,比用武力解决要有成效的多,更关键的是没有后顾之忧。
成王败寇,手段不及他,结果如果实属对方活该。
但是动手打人,后面会有一连串的麻烦事需要解决。
他这种人,居然要亲手给自己惹这种低级的麻烦。
殷睿爵的话此刻哪能入了厉庭深的耳,殷睿爵追出去的时候,厉庭深已经一拳把许文轩从医院大门外的台阶上打了下去。
许文轩踉跄着跪坐到地上,模样很狼狈。
可厉庭深几个跨步又到了他身边,大手再次攥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上午把人好端端从叶家带出来,晚上就让她进了急诊。我以为你有多能耐。」
许文轩唇角有撕裂的痛感,他抬眸冷冷看着厉庭深,「让她进医院的确是我的错,我该道歉,但也是我跟清秋之间的事……」
话音未落,便见厉庭深眉心狠狠一沉,许文轩又生生挨了厉庭深一拳。
「我靠,厉庭深,你他妈疯了吗?」
殷睿爵没想到厉庭深又给许文轩一拳,懵了一下,衝上去就要把许文轩从他手里扯出来。
可厉庭深却没有半分要鬆开的意思。
殷睿爵用了很大的力气也没有将许文轩从他手里夺下来。
他气急败坏地转头看着厉庭深,只是一眼,殷睿爵便是一阵错愕。
近距离看着厉庭深,那张脸透着浓浓的阴鸷,衬衫袖口因为动手上移了些许,手腕上突起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见,袖口綳在上面,随时都有可能綳坏的样子。
这他妈简直就像是要杀人的样子。
无视殷睿爵这股外来的力道,厉庭深一把将许文轩扯到身前,眸子像是淬了寒毒的刀锋,低沉的声音彷佛是冰河之下又一层厚重的冰。
「想挖谁的墙角,掂量过自己么,嗯?」
许文轩这才反应过来,厉庭深这狠厉毫无风度可言的几个重拳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他扯唇笑了一声,牵扯到了唇边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