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5章
姬凤眠笑容又扯开几分,「只可惜我现在只有一把剪刀。」
楚博扬眸仁剧烈颤了颤。
「你不要企图拿这些话逼退我。」
「你要试试吗?」姬凤眠掀眸,冰冷地看着他,神情没有半分玩笑。
实际上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有心思玩笑。
「好。」
楚博扬便应着,边走到季情面前。
「我等你准备好剪刀。」
他弯身欲抱季情起来,医生听到这里的混乱已经跑了过来。
看到季情胸口插着一把剪刀,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招来医护,打算将季情弄走。
然而楚博扬却抓住了其中一个,看向沈繁星,「给她包扎。」
医生自然是认识姬凤眠的,闻言赶紧点头,「我去准备东西。」
混乱消散,楚博扬看着倔强地不肯他靠近半步的姬凤眠。
「如果她真出了什么事,你想过后果吗?」
「我盼着她一尸两命。」姬凤眠仰着下颌,笑的肆意,「你们欠我的。」
他们……
楚博扬握紧了双手。
姬凤眠却继续道:
「你可以报警让人来抓我。她一尸两命,我锒铛入狱,你独自一人苟活一生!最算得上公平合理的结局。」
楚博扬长久地看着她,「……我不会让他们抓你。」
「那就带着你的季情滚的远远的!一辈子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姬凤眠冷笑着,唇色已经开始泛白。
楚博扬视线落在她的胸口,双手紧的法白。
「这件事永远过不去是吗?」
姬凤眠笑着,突然抬手将病服脱掉。
病服下真空状态。
她的胸口还缠着纱布,腰上也缠着一圈。
只不过都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胸口处甚至有红色的血液顺着她白皙的肌肤淌了下来。
姬凤眠脸色苍白,但眼睛却眨都不眨地又将胸口的纱布扯开。
胸口已经开始癒合的伤口此刻被二次扯开,血肉模糊。
楚博扬眸子像是被什么刺到一般,不受控制得颤了颤,喉结一番滚动。
姬凤眠扯着唇将鲜红的纱布扔到了地上。
再次将腰上的纱布也扯了下来。
「可以过去。」她看着楚博扬,淡淡开口,「除非我身上这两个血窟窿不留疤痕,除非死在我肚子里的孩子完好无损,就可以过去!」
这算什么……可以过去……
他们两个人对立而站,姬凤眠不允许楚博扬靠近半分。
医生备好妖重回这里的时候,看着姬凤眠果着上半身,血淋淋地站在男人面前。
两个人脸上的表情,还有他们之间的气氛,都诡异的让她心里打颤。
最后还是楚博扬先留意到她,看她一眼,她才连忙上去重新给姬凤眠整理伤口。
姬凤眠自然不会自虐到拒绝医生给自己包扎。
再包扎又如何,她身上这两处伤,是必然要留下痕迹的。
血肉模糊的伤口看着让人心里发寒。
楚博扬一直站在身边,看着她身上的伤口,浑身紧绷,甚至在不可控制地发着颤。
医生给姬凤眠涂药的时候,她脸色异常惨白,连带着唇瓣都好像覆盖着一层寒霜。
一张脸紧绷着,紧紧咬着牙,额头和鼻间上渗出米粒大的汗珠。
这个过程到底有多痛苦,只有她本人知道。
等到两处伤口包扎完,差不多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医生也是大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伤口二次撕裂,比刚刚受伤时都难熬,你千万要注意……」
「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姬凤眠清淡淡地打断了医生的话,她虽然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但是脸上的苍白和憔悴已经再明显不过。
医生临走之前看了楚博扬一眼,「病人现在需要休息。」
楚博扬双拳紧握,站在那里看了姬凤眠良久,最终才跟在医生身后离开了病房。
姬凤眠从头到尾没有睁开过眼睛。
伤口裂开,她也不后悔。
她忍了半个多月,丧子之痛,他们凭什么觉得她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什么时候,她成了那么一个大度,圣母的人了。
既然她那么坚持不懈地送上来,她怎么可能放过她。
只可惜,半个月,她还是恢復的太慢。
不然,她觉得她都有可能直接把季情当场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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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季情的命,比一般人硬。
当初在墓园给她那一刀只伤了她的表皮,如今再加上这次,她还是被抢救了过来。
那颗坏了的心臟还躺在她的身体里,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也安然无恙。
真是可惜。
姬凤眠捅了季情一刀,楚姨后来知道,吓地双腿发软。
直接把楚叔和楚靖都叫了过来。
姬凤眠午餐都没吃,那一番折腾,直接导致身体虚弱昏睡到下午才醒过来。
知道季情救了回来,冷冷笑了笑。
「她这位心臟坏了的人,比正常人都还健康。」
楚叔只觉得头昏脑涨,坐在沙发上,綳着脸不说话。
姬凤眠看着他,「楚叔,今天的事情我认为就跟我每天必须吃饭睡觉是一个性质,是必然要发生的,我觉得自己没有错。」
楚叔沉默一会儿,再看她,满脸的无奈。
「我是知道依你的性子,这件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的,可是,你就不能等自己的伤完全好了之后再一起商量解决这件事情吗?」
「等我的伤好了,两个月,三个月,半年吗?时间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也许等到了那个时候,我的恨意不会像现在这么强烈,也有可能不会再对她下手。」
楚姨在旁边默默无声地给她准备汤,两个人说话,她向来不随便插嘴。
姬凤眠的话听起来好像是没问题,但是,却也觉得哪里彆扭。
仇恨这种东西,太容易毁掉一个人。
「只可惜,事情不能两全,如果我伤口好了的话,她也不会活着。」
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了。
楚姨喂姬凤眠喝完汤,她和楚叔两个人回去,楚靖留下来。
「当初在墓园的情况我后来大致了解了一下,比起被子弹立刻打穿季情的脑袋,当场丧命,你被打上不致命的一枪,也许是能同时救下你们两个人的最好办法。况且他不知道你有身孕,我想如果那天不是是季情,他也会那么选择。」
姬凤眠现在微微一动就牵扯到伤口疼,只能静静地躺在床上。
「诚然如你所说,我还知道,他当初选择给我一枪而不是季情,是不想再让季情抓住这个机会和理由一辈子赖在他身边永远都甩不掉,比起让她抓着把柄带了无穷无尽的麻烦,倒不如让我这个自家的女朋友受点委屈,省了以后的麻烦。」
楚靖挑了挑眉,「我觉得他也思虑过这些。你那么在意季情,而她也确实是个麻烦,不给她任何机会接近他,难道不是对你们更好。我想如果他当初真给了季情一枪,你事后估计会更糟心吧?」
姬凤眠扯了扯唇,「的确。可是怎么办呢?最后是我在承受所有的伤害。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