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恋人与皇帝的旧情雪云珠边哭边掐对方阴蒂
第二日早上柯茯苓醒来时天已大亮,他为了避开那刺眼的照入床幔的阳光,翻身过去,径直对上雪云珠琉璃般的双眼。
对方正大光明地盯着他后脑勺看了许久了,现在更是直接伸出被子里的手去摸他的头发。
雪云珠是无比珍惜这样的早晨,他气声问柯茯苓:“起来吗?去踏青。”
柯茯苓嘴巴懒得张开,整个人都好似无知无觉,对于雪云珠的问话和举动没有半分表示,分明就是没睡醒,听到“起床”他才勉强摇头。
雪云珠把他抱过来靠着自己,闻到雪云珠身上有一些竹林的气味,柯茯苓觉得很安心,往他肩上揩揩脸,头顶抵着对方的肩膀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柯茯苓终于清醒了些,觉得二人姿势有些过于亲密,但是他也不想推开,反正两人关系都发生过了,做一对朝不保夕的亡命鸳鸯似的,倒也很新奇,他甚至觉得这个姿势蛮舒服的,得寸进尺地伸出脚和手去环抱住雪云珠。
雪云珠被他锁住,哭笑不得,把他的后脑勺按在自己肩窝顺了顺毛。
柯茯苓清越的嗓音有些黏糊地响起:“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雪云珠摩挲他细柔的发丝,浮现出困惑与执念的表情,幸好柯茯苓看不见,他努力归纳,斟酌着说道:
“那天你送我回房间,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们是一对青梅竹马的爱侣,连孩子都生了好几个,日子平淡悠长和和美美,一起相伴到老,醒来我就怕我再见到你,果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做了个梦?”柯茯苓有些不相信,不满意这个答案似的,一下一下用手指戳对方的腰窝。
雪云珠笑了:“不是,应当是早就有点了,你记得你第一天和我比剑吗?”
“记得,怎么了?”
“你的剑是我见过在我之下最好的,那个时候也许我就有些在意了。”
竟是这样无稽的理由,柯茯苓忍不住嗤笑,慢慢笑得发抖。
雪云珠坐了起来,似乎有些恼想要遏止他继续发笑,双手箍住柯茯苓的肩膀让他别再抖动,但是也忍不住嘴角带笑,温柔调笑:“有什么可笑的?我欣赏你,一步步更在意,感情本就是无端而起,我能说出什么更好的理由来?难道我是早就仰慕你不成?你可是算计了我,我们还算半个仇人。”
一听到仇人,柯茯苓心思被说中,却莫名其妙觉得好笑:“也是啊,你竟然和仇人滚到床上了哈哈哈。”
雪云珠把住他的腰,让他在自己胸膛前笑成一团,想到两人的境遇不免感慨,无奈地刮一下柯茯苓垂落的柔顺鬓发,喃喃:“真是小冤家。”
两人收拾停当一齐出门,遇上租马的,雪云珠问他想要哪匹马,柯茯苓随手一指,选中了一匹白色的马。
那租马的马夫看见两人气度不凡玉树临风,斟酌半天,凑上去。
“客官好眼力,这匹马品相上乘脚程又快。”话锋一转那马夫又说,“可不巧,这马是我们主人家平日自己骑的,主人家今日不在,留在我这里照看,按理来说不该租给您的。”
雪云珠掏了一锭金子出来给他:“我们要不了太久,最迟日落之前便会还回来。”
柯茯苓出门没带钱,不知道雪云珠怎么带那么多,惊讶地看向对方。
马夫一脸圆滑,打着哈哈就收下了又佯作严肃嘱咐:“一定要早些,不能让我主人家回来发现马有事。”
雪云珠牵过马绳,同他道谢,询问式地向柯茯苓伸手过来。
柯茯苓搭上他的手,一跃上马,雪云珠紧跟着也上了马。
城郊云台山下青草茵茵,蝴蝶纷飞,远处的山明明与圣子塔前的山是同一处,却大不相同,这里没有重兵把守,好像他们真的只是普通的一对爱侣,赶着春光出行。
雪云珠拥着他轻声叹息:“真希望能与你一直如此。”
柯茯苓发觉雪云珠的情感总是细腻,这样好的风光,他只觉得当下身心舒畅,他拍拍靠在自己肩头的头:“享受当下就好,这世上哪有一成不变的事。”
雪云珠埋得更紧,深呼吸两口又放开了他,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润温和:“你觉得快活吗?”
柯茯苓突然一夹马腹,策马驱驰起来,雪云珠抱住他,和他一起感受这风与快意。
待到山脚下,两人有些累地喘息,回头望向天际,柯茯苓点点头:“快活。”
回去的一路上说说笑笑,路过街巷,行人们见他们如此快意也不免驻足围观,直给马上的两人让出一条道来。
有孩童见到含笑的雪云珠披散白发华衣如雪冲旁人嚷道:“是仙人!”
另外一个小孩问他,白头发的是仙人,黑头发的是谁呢?
黑发的柯茯苓看起来清俊,此刻华光艳艳,容姿焕发,有一种超脱性别的美丽。
孩童嚷道:“仙人的妻子!”
有南海观世音菩萨男身女相,所以容貌不辨男女的仙女也是有的!
两人回到马夫处时马夫已然换了人,见他们从白马上下来,赶快进门喊人,从旁边屋舍走出来一个红衣劲装女子,走近了之后,她与柯茯苓皆是一愣。
“邱表姐?”
雪云珠乍看邱娥面容颇似柯茯苓也着实吓了一跳。
邱娥马上认清了现在的场面,冷静安抚道:“我不会说出去的,圣子虽是虚衔,但也明面上是可以出入自由,你本就不该被囚。”
柯茯苓惊疑未定,想问的很多,邱娥与那日见到的温婉的大家闺秀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邱娥低头从雪云珠手里接过马绳,只一眼打量便说:“这位应该是雪元帅吧。”
雪云珠拿不清状况,一言不发地盯着面前的女子,表情严肃,柯茯苓感觉他应该在思考泄露之后的危险性。
柯茯苓直觉邱娥一定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立马说:“多谢表姐,请务必当做没见过我们。”
邱娥似乎不想和他客套回应,只丢下一句:“见你投缘而已,如果真谢我,日后叫你男人放了我。”
说罢他便骑上马,扬长而去,奔着即将到来的夜幕赶去。
留下这么句话。
雪云珠立马抓住了字眼:“你男人?”
应当是说华阆。
邱娥与华阆,举国皆知的定了亲,再过不久就是大婚,到时候就算他们也会赴宴,甚至还要为他们祈福。
雪云珠不知道她说的是华阆,所以不知道她就是钦定的未来皇后邱娥。
柯茯苓觉得今天难得好心情,他不想多说,却也不想瞒着雪云珠,雪云珠既然问了便说上一些也无妨。
两人一路逛回雪云珠的私宅。
雪云珠眉头紧蹙,就没松开过,尤其是听到华阆曾经跟柯茯苓坦白要娶他做皇后的时候,不安与嫉妒像巨蟒一般缠绕锁死了心脏。
“你答应了?”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语气很酸。
柯茯苓听他这么一开口甚至打了个寒颤,一字一句说道:“当时我想我这辈子也不想寂寞一人了却残生,既然不想祸害姑娘家,那还不如祸害好兄弟。”
雪云珠牙都要咬碎了,本就升起无名火,被这番话气笑了“好兄弟?谁会嫁给自己的好兄弟?”
柯茯苓知道自己模糊了态度,心里愧疚,马上开口:“对不起,我是不是应该早点和你说?你现在是在生我的气吗?”
雪云珠跨进院里,拂袖背身,语气恼火:“没有,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什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