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余威
,伸手去拥抱同样也发懵的柯茯苓:“哈,正殿可停着父皇的棺材,亏你想得出。”
又补充:“如果你喜欢那么刺激的我也不介意。”
柯茯苓急问:“我昨天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华阆的手在他身后抚摸他披散下来的微卷曲却很柔顺的头发,打着卷玩儿漫不经心地说道:“邱宁至走后,你立马就发作了,这件事我会替你查清楚的,你肯定被人下药了。”
邱宁至走后华阆正好和他说了邱宁至斩了三殿下的事,而他听到的或许只是药理作用下的幻觉。
那下药的人……
“不是你吗?”柯茯苓问华阆。
华阆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等反应过来就已经开始生气:“你怎么这样想我啊?怎么可能是我,昨天把你带回寝殿后可是规规矩矩的什么也不敢动,就坐在旁边看着你!怎么可能是我!若是我,我定然当场就要做!”
是幻觉吗,昨天华阆在情事中也是,一会儿蜜语撩人,一会儿冷如冰霜不肯触碰他,难道是幻觉与现实的结合。
柯茯苓头有些痛,事情已经过去,和华阆的关系大差不差也变成了这样。
现在横亘在面前的是更大的难题,他怀疑他不是头发天生有些自然卷而是被这把他当木偶一样玩的太子从小玩儿卷的,而且这现在生着气说了这么一番话的人仍然在玩他的头发,并且很迫切地逼问他:“所以你到底愿不愿意?”当皇后。
“我身上都是血腥味儿,很难愿意。”
华阆知道事情有机会,立马开心起来:“我带你上去洗澡。尸体过会儿会让人密林军的人来打扫的。”
拉着他就往外走,到了那个滑梯,柯茯苓犯难地看了华阆一眼,华阆却在墙边摸摸索索,按了什么东西,滑梯变成了梯子上面的门也完全打开了,竟然挺大个出口,完全不似他找进来时那么小只能躺着进的样子
华阆牵过柯茯苓的手往上带,步履优雅从容,柯茯苓尴尬地低头。
上去后,华阆指着桌角对他说:“你可以随便进,那个角转三下按一下就有梯子,想必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已经知道了。”
柯茯苓想到自己少按了一下,狼狈地滑下去的样子便缓缓点头,不置一言。
两人一同洗澡,华阆正常情况下还真是克己守礼的人,完全不似昨天幻觉里那样孟浪,居然执意与他分开洗,对于华阆的怀疑彻底打消,柯茯苓心情都难得好了起来,虽然两人已然坦白,但是华阆还是那个害羞的好男孩真好,倒是比强迫他的那幻觉让他安心,毕竟那几乎等同于在他面前伪装骗了他不少。
沐浴完后两人穿着正常服饰,华阆提出想帮他梳头,柯茯苓也同意了。
华阆摒退了下人,亲自接过帕子替他把微卷的长发擦干,一缕缕地替他疏通,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易碎的花瓶。
正当有一宫人来禀报:“国师求见。”
华阆和柯茯苓对视一眼。
柯茯苓想暂时避人不见,便躲到了屏风后面华阆看着他藏好便招招手示意传人进来。
冉凤歧徐徐步入殿中,一身紫衣道袍,手持拂尘,墨色长发稍稍挽起披散身后,只有头上系了一顶玉白色高冠,本是一张难以接近的冷面却眉眼带笑面目可亲,端着也是仙风道骨正气凌然。
他上前行礼:“殿下。”
随后从袖管中取出一封信。
柯茯苓在屏风后看着,也好奇信中写的是什么。
华阆抬手示意国师稍等片刻,竟带着信走到屏风后,要同他一起看。
是前一任国师,也就是现任国师的师父紫阳真人和先皇一同留下的亲笔信。
上面的内容使此刻头抵着头的两个年轻人无措地你望我我望你。
最后是华阆走了出去,声音有些不耐:“不行怎么办?”
冉凤歧显然被交代了信上的内容要贯彻到底,大胆回话:“是真人的预言,也是先帝的意思,臣下只是做个见证。”
也就是先帝要让柯茯苓做那个圣子,上一个被冠以圣子名号的人,正名为清修实为软禁被困在那座白玉雕成的圣子塔。
信上只表达了一个观点,下一个天定的圣子是柯茯苓,他的圣子典必须紧跟在太子登基典礼后,随后也要像前一个圣子雪云珠一样,软禁起来。
关于圣子的传说是从本朝开始,先皇帝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弟弟自从皇兄即位后便云游四方寻仙问道,十年后发生了很大的饥荒和瘟疫,多地同时地震,极端恶劣的天气也连绵不断,况且边疆战事不断扩大,竟涌起了起义军,先皇和先皇后都曾亲自上过几次战场,却屡战不爽。
接着这位皇室宗亲竟带着一批弟子学成归来,一路行医治病,救助百姓,沿路上帮许多村庄城镇重整旗鼓,同百姓一起种地养猪,教导他们治虫治病的法子,被这样的事绊住脚,三年后才回到京城。
先皇帝亲自出城迎接他,先皇帝发现自己正值壮年,身形还很挺拔,弟弟却弓着背老得不成样子,只是脸上的笑容比他自己脸上常年的冷厉愁眉不展看起来好得多。
这位皇叔是唯一没有封王的皇子,据说是他自己推辞,皇帝封了他当国师,按照王爷的规格修缮了国师府,为他的一众弟子修了紫阳真殿,他也成了紫阳真人。
雪云珠是被紫阳真人一封信给皇帝,十五岁时便从民间召进宫中的。
进京之前的身份也不过是地方富商巨贾家的公子。
雪云珠天生一头白发,淡眉深目,唇红齿白,眉间有一点红痣,好似玉皇大帝座前仙鹤,先皇帝见他不卑不亢地走到身前来行礼,抬起头注视脚尖时,一脸骄矜,惊为天人。
传闻雪云珠武艺高强,紫阳真人断言他能平战乱。
皇帝就给了他三百人马又给了他个督军做让他赶赴前线了。
虽是三百骑兵,彼时的战场上却已经是动辄数万的兵力在拼杀,分明拿他送三百骑兵入营后就等他祭天以平天怒。
雪云珠是靠着三百骑兵开始的,却在几个月后便大败敌军,另异族人闻风丧胆。
皇帝自此便重用了他,换来了数年的稳定。
后来的事就是雪云珠功高震主权势滔天,被太子党忌惮已久,最终在一年前才毁于一旦,永囚塔内。
柯茯苓想到一年前雪云珠的身影,那时候雪云珠已经二十有七,交出兵权后来见过太子与他一面,明明毕恭毕敬,眼神却像在藐视他们,这种藐视是由华阆察觉到后告诉他的。
柯茯苓只觉得雪云珠眼里更多的是憎恶。
败在他们两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手里的滋味一定很屈辱。
那就是上一个圣子的下场。
柯茯苓现在多少能体会到雪云珠那个眼神。
那是前程远大被断送后再无可能的愤恨和不甘,同时还可能有些怜悯。
晚上华阆又把柯茯苓留下来过夜了。
两人在暧昧没捅破前就经常一起睡觉,柯茯苓经过了一天很累,也没有带什么情绪就答应了。
宫人们拉下床幔便退了出去,柯茯苓洗漱好只穿着一件中衣便先上了床,泰然自若好像前两天他们什么都没发生,两人还是朋友兄弟一般。
而华阆那时还在对镜梳头。
挚友和挚爱有什么区别?在柯茯苓看来,反正也会找个人过一辈子,既然苦恼于自己的双性身份,那还不如找华阆,起码知根知底又一同长大,长相顺眼心性又合得来。
只是做圣子长回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