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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挣 第28

 

青年叫大江,闻声屁颠颠地跑来了。陈争看了他两眼,问:“你和卫优太打牌是什么时候?”

大江想了会儿,“反正是21号之前,21号我发工资呢,当时我输了钱,实在没钱了,卫优太还请我吃饭。”

“你们在哪里打?还有哪些人?”

“就卫优太家的城堡啊。”

柯书儿说:“我觉得卫优太不像是爱打牌的人。”

陈争问:“你们是怎么说到要打牌的?卫优太组的局吗?”

此时,另外几个牌友也被老欧叫来了,他们的说法基本上一致。卫优太来到黄裙乡之后,到处和人打招呼,请他们喝水,然后说闲着没事干,问他们要不要去城堡里打牌,打累了一起去吃火锅。

一听卫优太请客,大家都愿意去。

大江说:“他好像是不怎么会打牌,都是我们打,他在一边看,偶尔上桌输一把钱。”

陈争问:“他让你们去打过几次?”

大家七嘴八舌,有多的有少的,但最晚的一个,是9月23日。这就又和监控捕捉到的时间对上了。

陈争问:“之后你们没有再看到卫优太了吗?他离开黄裙乡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他应该没走吧,就在家里休息?”大江不大确定地说:“他说他背不舒服,想在家躺几天。他去超市买菜时,我还帮他提到家门口了。买了很多,十天半月都吃不完。”

村民阿衷附和:“对,我也看到他买菜了。他还把车借给我开。我从来没开过那么好的车!”

陈争问:“你开了多久?他主动借给你?”

阿衷有点不好意思,说有一天在路上碰见了,随便聊了会儿,他说交了个女朋友,想带女朋友玩玩,但没有车。他只是随口一提,完全没有找卫优太借车的意思,卫优太却说:“我在家休息,用不着车,你拿去开吧。”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有这种好事?

但真开上了卫优太的车,他也只是带着女朋友兜了一会儿风,女朋友责备他,如果把车开坏了,他拿什么来陪?

卫优太借车这件事,不少村民都能作证。大伙儿又说起他不可能悄悄走这件事。

“他来的时候风风火火的,真要走也不会安安静静吧。他后来走的时候,不还给咱们送礼了?”

“对对对!真是有钱啊!”

陈争说:“送礼?10月1号?”

这群麻友都收到了礼,卫优太结束休假,返回竹泉市的10月1号,又是送烟又是送酒,逞了一把富贵公子哥的威风。

大江从兜里拿出烟,得意洋洋的,“就是这个!”

村民们回去之后,陈争再次来到卫家的院子。

卫优太这趟回来,做戏做得非常足,村民们单纯,看不出其中的蹊跷,但陈争不可能放过。

卫优太大方地来,大方地走,还邀请村民打麻将、吃火锅,无非是要让他们证明,自己确实是在黄裙乡休假。而中间几天,他以在家休息为由“消失”,又提前买了一大堆食物,让不少人看见,为的是营造他还在黄裙乡的假象。他甚至还把车借给村民,这样警方一查,就会知道他根本没有离开黄裙乡的交通工具。

可他真的没有吗?

陈争蹲下来,看着地上的车轮印。他把车借出去,因为他早已有了准备。

从黄裙乡离开,必然需要车辆,而任何外来的车辆往来,都必然引人注目。只有黄裙乡自己的车开进开出,人们才会视为正常。

陈争问老欧:“最近有没有哪一户村民搬家离开?”

老欧回答得很肯定:“没有!”

“那有没有那种把生活过得很糟糕的人?”

“这……”

老欧说,其实现在还留在村里的人,很多都是混日子,有点想法的早就出去赚钱了。但就算是混日子,也得分个高低,像大江、阿衷那样的,好歹有个工作。也有一些人,成天游手好闲,把父辈的那点积蓄挥霍光了,今后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陈争让老欧列出个名单,和分局刑警一起挨个核实。

席小勇,二十七岁,住在黄裙乡边缘上,父母前几年没了,他独自生活,因为过于邋遢,长相丑陋,一直没能讨到老婆。陈争来到席家院子前,还没进门就被熏得皱起眉,柯书儿更是转身就吐。

陈争留意到席小勇的院子里没有车,而在其他村民家中,车几乎是标配。

陈争敲了敲门,没有动静,推开门喊道:“席小勇?”

里屋传来稀里哗啦的响声,陈争立即进去,只见席小勇从床上跌了下来,头撞在床头柜上,地上堆满了酒瓶、饭盒,恶臭难闻。

席小勇不清醒地盯着他:“你,你是谁啊?”

陈争将人架住,直接丢到了黄裙乡派出所。到了派出所,席小勇清醒过来。

陈争问:“你车呢?”

席小勇张了张嘴,“卖,卖了。”

“卖给谁了?”

席小勇默不作声。

陈争又问:“认识卫优太?”

席小勇下意识抬起头,但仍是没有回答。

陈争说:“卫优太买了你的车,叮嘱你无论如何不能说出来?”

席小勇摇头,不耐烦地说:“不是他。”

“那是谁?”

“你管是谁?我卖车犯法了吗?”

“那过户手续呢?”陈争说:“合法转让的凭据你总该有吧?”

席小勇的脸色难看起来。

陈争说:“要是你卖车的过程不合法,那我就要来管一管了。”

席小勇一个在黄裙乡长大的混子,哪里见过这阵仗,一下子懵了,“我,我……我卖车也不合法啊?”

陈争说:“先说你卖给了谁,怎么卖的,卖了多少钱?”

席小勇不知道在顾忌什么,迟迟不肯开口。

陈争说:“如果买你车的人是为了开车撞人,你也不肯说他是谁?”

席小勇震惊得站了起来,“不可能的!他给我说了,只是开出去办事!”

陈争凝视席小勇,“‘他’是谁?”

席小勇缓缓坐下,和陈争目光相接,陈争在审视他,他也在观察陈争,他的嘴唇不住地抖动,那个名字似乎已经被他咬在齿尖。

此时在竹泉市,鸣寒见到了卫优太的母亲和养父。他们此前一直待在洛城处理生意,卫母在电话中听出卫优太有些不对劲,才回来看看他的情况。

卫母忧心忡忡地说:“前段时间他就说他背难受,要去黄裙乡休养,我当时就不赞同,背不舒服,那肯定得看医生,只是休养有什么用?也怪我们,太忙了,没能照顾他。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鸣寒说:“你们知道竹泉市发生了一起命案吧?”

卫母和卫父面面相觑,“知道,但这和优太有什么关系呢?”

鸣寒说:“被害人和卫优太是同学,另一位同学在北方的万均市也遇害了,我们查到这些案子可能和十年前的往事有关,而卫优太也可能有危险,所以他现在处在我们警方的监视保护之下。”

卫母捂住嘴,一时无法消化,眼泪顿时涌出。卫父抱住她的肩膀,用蹩脚的普通话自我介绍道:“我是优太的养父,有什么需要知道的,你们就问我吧。”

鸣寒说:“卫优太在二中念书时的情况,你们了解多少?”

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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