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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四章 紫衣侯

 

清晨,赵府门前聚满了人。

“赵家这是咋了,好重的血腥气。”

“听说昨夜赵渊大开杀戒,将赵家大长老一脉屠了个干净。”

“完了,便遭了强者,赵渊被逼自杀,芙蓉被带走。”

议论声中,人越聚越多,七嘴八舌,指指点点。

多事之秋果是多惨事。

昨日还好好的,今日,血腥气便飘满了大街。

哎!

太多人叹息,多在自家凉亭,洒了一杯浊酒,是为祭奠赵渊,赵家的夹住,人还是不错的,怎的突然就自杀了,有点儿猝不及防。

“真一出大戏,灭门才好。”

有人忧愁,自也有人欢喜,敌对的势力,笑的那叫一个畅快,不知多少店铺门前,放起了鞭炮,肆无忌惮的大笑,已响满了大街。

赵云静静躺在床上,眼角还残存着未风干的泪痕。

诸葛玄道、胖老头儿、老玄空、紫苓、杨雄、小财迷、赤嫣、紫发小孩他们也都在,听闻惨案,第一时间便来了,老实说很震惊,震惊赵渊的狠辣,也震惊赵渊的决绝,最疑惑的还是这场血劫的来由,一尊准天亲至,此事显然没有想象中那般简单。

说话间,赵云嘴角又溢血,止都止不住,已流了一夜,越流脸色越惨白,气息更显萎靡,眉宇之间,还有一抹难掩的痛苦色。

没错,他有伤。

整个赵家人都有伤。

那紫衣人太可怕,看似没出手,实则威压已损其根基,绝了所有赵家人的武道之路,也便是说,终生都将止步在当前的境界。

“不看僧面看佛面,那个准天境,未免太大胆。”紫发小孩骂道,“好歹是大夏鸿渊的徒儿,就不怕天下第一找他算账?”

“你还真以为他是鸿渊的徒弟?”紫苓蓦的一语。

“啥啥意思。”

紫发小孩一愣,环看了几个老家伙,竟无人反驳。

或者说,都已看出端倪,先前只是怀疑,经此一事,才真正确定,当真是大夏鸿渊的徒儿,赵云乃至赵家,何至于这般悲惨。

“可那的确是天武境的威势。”小财迷挠了头。

“是他以秘术演化,也是他扮的大夏鸿渊。”紫苓话语悠悠,终是吐露了秘辛,现如今,说与不说没啥区别,在场的都不是傻子。

“紫苓,你瞒的俺们好苦啊!”老玄道、老玄空、胖老头儿,都深吸了一口气,纵紫苓不说,他们也猜出了,哪有什么大夏鸿渊,哪有什么皇族徒儿,分明都是赵云,是他分饰两角色。

“我也是后来才知。”紫苓一声干咳。

“这个惊喜有,有点儿惊悚。”赤嫣揉了揉眉。

“都别拦我,俺得捅他一刀。”紫发小孩咋咋呼呼,还真就拎出了刀,“好你个赵云,见天忽悠俺们,还一点儿不带脸红。”

“你还有没有良心。”小财迷一脚给其踹翻了,“那么多的秘术功法、那么多的符咒、那么多的感悟心得,都给你喂狗了?”

“我就说说。”紫发小孩麻溜收了刀。

“谅你也不敢。”小财迷狠狠瞪了一眼,又看赵云,啥个鸿渊徒儿,啥个赵家少主,她一概不管,只知赵云是她救命恩人。

这等感激,在场人基本都有。

如老玄道,是赵云给他重写功法,让他免于煎熬;如老玄空,是赵云帮他炼化的咒印;如杨雄,是赵云助他进阶的地藏;如紫苓,是赵云帮他安置的阴月王;如赤嫣,是赵云在战场救了她的命;也如紫发小孩儿,还是赵云给了他破解丹药还童的方法。

于公于私,赵云貌似都对得起他们,受骗了不假,但他们也没少拿好处,秘术、功法、符咒、感悟心得,赵云从未吝啬过。

除了扮鸿渊这一事,此货还是很真诚的。

“这小子,太吓人了。”胖老头儿深吸了一口气。

这话,也没人反驳。

小小的真灵境,竟有武魂、竟能演出天武的气势、见识渊博、通晓诸多秘术功法、能将死人还阳、能从禁地中活命这一桩桩一件件,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惊世骇俗、都堪称传说与神话。

即便是大夏鸿渊,也有未必做得到吧!

“他是个潜力股,前途不可限量。”

这,是众人对赵云的评断,若给其足够的时间,他年必名震八荒,届时,怕是天武、怕是天下第一的大夏鸿渊都望尘莫及。

哎!

震惊之后,众人更多的是叹息。

这才几日,妻子成活死人、父亲被逼自裁、娘亲被带走生死未卜,好好的一个家,已是支离破碎,他的人生,也足够的悲惨。

“我父亲呢?”

“在地宫。”

“多谢。”

不知何时,赵云才开眸,一话沙哑不堪,摇摇晃晃的去了赵渊房间,许是遭了太多打击,也许是伤的太重,几次都险些跌倒。

众人未跟随,总得给他一些伤心的时间。

地宫,赵云已跪在了冰玉床前,他的父亲赵渊,就躺在上面,亦如他娘亲当年,是一具冰冷的尸身,至此,他才明白父亲的寓意,早知要死,才那般的大开杀戒,以为他安排好身后路,为此,不惜在祖宗牌位前,屠戮同宗同族,如一个发疯的恶魔。

“求求你,放过他们。”

这句话,依稀在他耳畔回荡。

若非亲眼得见,他永远也不知自己的父亲有多卑微,如狗那般匍匐,卑贱到没有丝毫尊严,一寸寸一步步爬到了别人的脚下如跪祖宗,只为他、只为赵家族人,求那一丝可怜的生机。

“往后余生只为仇恨而活。”

赵云燃灭了所有的泪,凤舞曾经说过的话,他同样说的沙哑不堪,同样背负血债,同样有一个“仇”字,死死刻在了灵魂里。

“孩儿会带娘亲回家。”

“会寻到第二盏长明灯。”

“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他的三叩首,是夙愿也是执念。

只为仇恨而活,他也如那夜的凤舞,注定一生黑暗。

再出地宫,夜幕已降临。

老玄道等人还在。

再见赵云的第一眼,众人都颇感陌生,赵云无想象中的怒嚎咆哮,一切都显的那般平静,而他的沉默,让他们都浑身不自然。

该是心境蜕变了。

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终是褪下了铅华。

“前辈,可曾见过他。”

赵云音色嘶哑,摊开了一幅画卷。

画卷上所刻画的,正是昨夜的那个紫衣人。

“紫衣侯?”

老玄道与胖老头儿见之,异口同声。

紫衣侯。

这是赵云第二次听闻这个名。

第一次,还是那夜偷盗冰玉棺时,出自云凤的口。

他该是懂了。

是云凤调查了他的娘亲。

也是云凤将紫衣侯招来的。

这一瞬,他仇人的名单上,又添一人。

凡在那个名单上的,无论是紫衣侯,还是云凤,都是他必杀之人,哪怕百年千年,只要他赵云还活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怎会是紫衣侯。”

诸葛玄道眸光明暗不定。

至此才知,昨日逼死赵渊、带走芙蓉的人是谁。

“紫衣侯是谁。”

小财迷扬了小脑袋。

这个问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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