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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若为自由故-4

 

吴泰南党主席,从大学毕业到二十五岁期间,一共发动了十七次蒙面暴动,九次成功解救莫名被迫害的岛民,但他失去了九百名出生入si的好兄弟,其中两次,吴泰南差点被宪兵开枪击毙,子弹从他耳边与颈肩飞过,击中身边的自由党g部。

由於自身听不见,所以吴泰南的视觉与洞察力格外敏锐。他能从宪兵的细微动作,预测下一步行动,听不见枪声,使他不觉得害怕。

连吴泰南自己都不禁觉得,他就是上天派来与政府对抗的天选之人。

「今天任务只能到五点,」吴泰南提醒身边的g部说,「五点之後我必须回家陪曹东宝将军吃饭。」

身边的重要党g部各各都知晓,吴泰南身为宪兵司令的养子,却秘密反抗着宪兵。这些年来也没有人将他的秘密走漏出去,党员们也从吴泰南这,获得司令部的内部消息。

下午四点十五分,自由党员出现复兴镇郊区大学,每人持着厚重的书本,装作是该学校的大学生,有人在草地上,或是漫步在校园人行步道,而注意力是观察着四面八方。

他们的目的,是要解救学校的教授。教授因举办读书会遭到检举。

忽然间,教学大楼三楼传出有人大声喝斥,有物品与书籍随着声音被扔下楼。随着窗玻璃破碎的声音,吴泰南等人才意识到晚了一步。

本以为宪兵会着整齐军装,大摇大摆地从校门口进入,殊不知这次却是便衣宪兵直接逮人。

「快上去,那些宪兵学聪明了。」吴泰南催促所有人。

所有人往教学大楼奔去,奔跑同时大家ch0u出口袋的黑头布戴上。

然而,吴泰南刚戴上黑头布,两眼找到看出去的洞口,仅仅三秒钟的时间,他看到世界竟全然变样。

「趴下!」从两侧跳出大量武装的宪兵,持着步枪对准所有人,数量远超过自由党反抗军。

党员们见突如其来的枪口朝向他们,转身便想往回跑,但後方楼梯口的铁们刷一声被拉下来,让所有人退无可退。

前後受敌的自由党反抗军,所有人挤成一团,手中的重书本对上轻步枪,只能有天降奇蹟才能抵挡。

此时吴泰南莫名冷笑起来,接着他开始低声朗诵自由党革命宣言:

「你有听见人民的声音吗?有听见人民不敢说的呐喊吗?千里越洋来小岛,若不自由宁投海,反抗吧!革命吧!你会看见被b进牢笼的野兽,终将毁灭世界。」

自由党开始鼓动,接着群起激昂,众人如披上战甲,眼神转为坚定而锐利。

「若为自由故,任何皆可抛!」

站在楼梯前头的黑头巾大学生,率先冲出去,他被乱枪s击,宛如跳霹雳舞般的跌下楼梯,接着後头的人接续冲上去,用厚重的书本砸向宪兵,宪兵们一时间也乱了阵脚,深怕开枪伤到自己人。

场面完全失控,蒙面党员与宪兵们殴打成一团,吴泰南双拳夹杂其中。

混乱之中,吴泰南被步枪敲晕,他眼前一黑,滚下楼梯。

当吴泰南再度醒来,发觉自己在一片漆黑的地方,後脑杓被枪托击中的部位,还剧烈疼痛着,嘴里是黏稠的血水,但那却不是来自他的自己的鲜血,吴泰南将它吐了出来,马上察觉自己正被好几具温热的身躯压住。那些身躯都感觉不到任何心跳。

吴泰南努力拨开屍t,往上游,终於他发觉自己在一台小货车上,货车是用帆布罩住,掀开底部缝隙,吴泰南看见外头的光线探进车里。

车,不知要开往什麽地方,而自由党弟兄们的人生,却已开到尽头。

吴泰南挣扎着,爬过软烂的屍t来到车尾。他最後藉着车身的一个剧烈弹跳,滚下了货车。货车没有停,继续往山区开去,车上驾驶亦没有发现有人坠落。

满身是血的吴泰南,从山间道路顺势滚进树林,如打钢珠般地碰撞直到停止。但他不敢松懈,深怕一个不小心便又被宪兵捉了回去,於是又滑又跑地奔下山,找到回复兴镇的路,沿路躲藏着回家。

在曹家府门前用清水迅速梳洗一番,吴泰南攀上屋子突起的梁柱,最终顺利进入到自己的房间。

连自己都不相信,能够活着回到家。

换上一套乾净的衣服後,吴泰南下楼到厨房,见养父曹东宝坐在餐厅中央,与其他六个儿nv们吃饭着。

「咦,吴泰南?你一直在家吗?」曹五君问道。

「恩,刚睡醒。」吴泰南胆战心惊地说,他希望後脑杓渗出的血不要被发现。

「快来吃饭了,科学家。」曹东宝凝视他的眼神,让吴泰南很是不自在。

自从毕业後,吴泰南应徵大学助教工作,在复兴镇郊区大学任职,也因此曹东宝很ai用科学家称呼他。

「好。」吴泰南故作自然地,走到最边缘的座位,那也是长久以来只有他会去座的位置。

曹夫人路过,吴泰南怕身上发出血的味道,还稍微退开十公分,幸好对方没察觉异常,反倒是曹东宝随口喊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令吴泰南x口颤跳一下。

养父曹东宝对其他兄弟姊妹念道:

「你们这些哥哥姊姊,明明都三四十岁,也成家立业了,还每天都窝在老家抢粮吃,这是要叫泰南一辈子都吃不饱吗?」

「啊呀,爸,你怎麽这麽说,我们也是为了你们才在家的呀。」姊姊曹二君说,她说完眼神瞥向两个妹妹,三君与五君。

君跟着点头,投向徵求意见母亲,曹夫人只管对自己的儿nv们微笑,点了点头。

此时,坐靠近泰南的曹和平忽然伸手敲敲他的肩,吴泰南吓了一跳。见曹和平问道:

「泰南,记得你好像跟林秀英是同学?」

吴泰南心思全然不在林秀英身上,只顾着看餐桌前头的黑白电视机,他内心无b焦躁,深怕电视上突然播出新闻快报,内容是关於自由党被群t击杀。

「不认识。」吴泰南随意敷衍说。

曹和平松口气,又说了段话,但吴泰南心系自由党员们,没正眼看曹和平的唇语。

若吴泰南有看见,他会发现曹和平说的是:

「好吧,不管你认不认识,反正我是打算跟她交往的。」

昨日突袭校园的自由党党员们,宛如蒸发般地消失了。

复兴镇好几天的报纸都没有消息,报社也没收到相关通知。吴泰南四处去打探,但无论是学生或居民,谁的说法都相同。

那天什麽事也没发生。

镇上的居民一切安好,彷佛昨天校园里甚麽事情也没发生。

反倒是他们很狐疑地盯着失聪的吴泰南,感觉吴泰南才像是校园里的可疑份子。

吴泰南所创立的番薯自由党,一夕间消失,电视上也没再报导过。打听了一周,却没半个党员的下落,也没有人听过自由党。

「见鬼了。」吴泰南陷入错乱之中,他开始怀疑自由党是否单纯出自想像。

最後他不得不自我催眠,催眠曾经出深入si的夥伴是真的存在,否则焦虑与怀疑会使他产生幻听,耳边会不断出现已经消失的夥伴声音。

「太可笑了,难不成我听不见人话,听得见鬼话?」吴泰南好几夜睡不着,简直快要抓狂。

吴泰南把逝去的党名字,一一刻在石板上,然後葬在张国英的步枪旁,他抚0张国英的步枪,残存的记忆让他心中涌出更多的仇恨。

反抗政府意志,化作行动,两个月後吴泰南又招募到一批新血。

年轻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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