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刺客”来袭
琅千秋倒了两杯热茶,自己捧了一杯,另一杯递给了银花,明确表示没有聂冷川的份。
银花小姑娘顶着聂冷川有意无意冷眼瞧过来的眼神,简直觉得脑门上都要冒汗了。
她颤巍巍的把手上的热茶给聂冷川推过去,道:“聂先生,我不渴……”
话还没说完,那杯茶就被琅千秋半道儿上给截下来了,她对着聂冷川漏齿一笑,满是不怀好意,道:“喝了茶,该睡不好觉了。你好好休息,到时候客人开始表演了,你可是重头戏呢!”
聂冷川:“……”
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还是被琅千秋赶到小方榻上去睡了。小方榻是照着琅千秋的尺寸做的,索然还算不上太小,但是聂冷川身量高挑,生的长手长腿,天生是做衣服架子的身材,睡着这么一张榻上连腿都伸不直,就显得有些委委屈屈的了。
在马背上赶了好几天的路,琅千秋也想休息了,她和银花小姑娘并排躺在大床上。银花这孩子胆子实在是小了些,就连休息睡觉都要拉着琅千秋的衣角。
很快空气中便安静下来,能听见风流动的声音和低低的蝉鸣,夏日的午后本就该如此愉悦。
微风吹来,吹的琅千秋脖颈上凉嗖嗖的……不对!
琅千秋猛的睁开眼,凌空一脚踢出去,床脚初传出一声闷响。她从床上单身而起,在睡梦时分被人偷袭再加上起床气,映的她脸上漆黑一片,更是满目寒芒,方才那哪里是清风吹来的凉意,压根就是杀气刺激的她脖子上汗毛都竖起来了。
聂冷川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就过来了,他伸手从床底下掏出一个浑身着黑衣,软绵绵好似昏死过去的东西。
正想将那黑衣人脸上的面罩摘下来,聂冷川眉头一皱,忽然觉得不太对劲,他五指成爪,在黑衣人腰间掏了一把,竟然掏出来了满手雪白的棉花。
银花静静缩在一边不敢出声,警惕的观察着周遭。
琅千秋接过聂冷川手上的棉花,眼底一寒,冷声道:“傀儡术!”无难城这帮人,竟然敢拿这种东西来糊弄人!
“傀儡在这里,施术者一定离得不远。”
琅千秋却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道:“非但离得不远,甚至那人方才就在这里。他正面受我一脚,此刻留下傀儡在这里,真身怕是已经跑远了。”
她偏过头问银花,道:“你可看清楚了?”
银花摇了摇头,道:“方才我只看见了一道黑影闪过,那人被琅姐姐踢了一脚之后,半点儿不恋战,直接就匿身逃了。”
青天白日里竟然还有人敢上门行凶,聂冷川觉得这些人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他不知道这些人本来就是琅千秋找过来练手的,一时之间还在苦苦琢磨是不是他们又得罪了什么人?
“难道是那些玄门中人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想要捉你回去?这不能够啊!”他偏头看了看琅千秋那张朴实无聊圆脸蛋和可笑的豆豆眼,自顾自说道,“都把自己搞成这么一个模样了,若还是会被人发现,那可真是太不应该了。”
琅千秋:“……”
她毫不留情回了一嘴,道:“我看是因为你的美色招人眼,谁叫你非要做出一张漂亮脸蛋出来,刚才出去一趟,是不是招了几朵花,引几只蝶啊,勾的人家念念不忘,这才让那些臭男人找上门来了?”
聂冷川心中大怒,他堂堂一个八尺男儿,外表英武,内心纯洁,怎么会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他当下便气道:“你不要血口喷人啊!我这样的条件,还需要勾引他们吗?就算是我勾引人了,也勾的是你这个没知没觉的,你自己像一块石头似的不懂人心,可不要给我乱扣帽子!”
琅千秋:“……”
琅千秋乖乖的闭嘴不说话了。
银花在一旁看的脑门都要冒汗了,她左看右看,瞧瞧这个,看看那个,想让这两个人不要吵架,但是又觉得他们两个本来就好像没有吵架。不得已只好拉着琅千秋的袖子,小心问道:“姐姐,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聂冷川思量片刻,道:“要不,就先换一家店住?”
琅千秋立刻否决,道:“就住在这里,静观其变,我到要看看,他们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她话音刚落,窗外便“噼里啪啦”一阵响动,道一道黑色的飞镖破开窗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射进来。琅千秋眼神一凝,抓住银花就将她扔进床铺里头。
聂冷川出手也不含糊,身形一动,就把脚下的那只矮凳踢了过去,“噹”的一声,将那只飞镖拦了个结结实实。
飞镖中间绑了一节小纸条,看上去来人此次出手并不想伤人性命,不过是来送信罢了。
聂冷川扑向窗外,外头一片林业声声、岁月静好的样子,看样子前来送信的那个人,竟然和方才使傀儡术的一样,并不恋战,直接就逃了。
他回过头朝琅千秋摇了摇头,低声道:“已经逃了。”
琅千秋并不觉得奇怪。
飞镖上绑着的纸条很是显眼,聂冷川无知无觉的伸手去摘,琅千秋立刻将他拦下,沉声道:“有毒!”
聂冷川讪讪缩回手,道:“我看这镖跟你那小黑刀差不太多……”
琅千秋嗤笑一声,翻出一块帕子,小心翼翼的捏着边角,这才把那支飞镖摘下来。她道:“这支镖不过是个破烂货,跟我的宝贝小刀怎可相提并论。你看它浑身漆黑,隐晦不详,味道更是腥臭难闻,显然是淬了剧毒的。”
飞镖上贴着的纸条简单明瞭,只是笔迹潦草的写着一行字:来意已明,今夜午时,某自当拜会。
聂冷川眉头忍不住皱了皱,道:“这人谁啊,话都说不清楚,整得神神叨叨的?”
琅千秋摇头装傻,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银花慢吞吞的从床根处爬出来,看了一会琅千秋手上的纸条,愣傻傻的小声问道:“他们说今夜午时才来拜会,怎么会这么贴心啊,把时间都告诉咱们了,都不怕咱到时候直接逃走吗?”
琅千秋瞥着她看了一眼,笑道:“傻姑娘,怎么会这么单纯呀,人家说个什么你就都相信啊?如果是我想杀一个人,我也给他递一个纸条,明明白白的跟他说午时拜会,然后让他提心吊胆,一直紧紧绷着神经受折磨!”
银花吐了吐舌头,道:“是挺狠的。”
“这也算很?”琅千秋微微睁大眼睛,道:“这种事情才算不了什么!哼,告诉你吧,若你想要取人性命,首先是要磨其心智,明确告诉那人死亡时间,等他被折磨的受不了的时候,接下来,才是你狩猎的时间了。最好的下手时间是在不在时间点儿上,虽然说是午时索命,可具体到底是什么时候下手,还不是由你自己定,在他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你就一刀他咔嚓了,平安的脱身而走。”
银花小姑娘简直是天真无邪,道:“那岂不就是在骗人吗?”
琅千秋呼了一口气,十分感叹道:“杀人本来就是拿命当赌注的游戏,本来就应该极尽所能的把有利条件换到自己这一方,当然,有些谎言也是有利条件的一种……”
“那被杀的人岂不是就很惨,不但要被欺骗,而且还会丢了性命。”银花皱着脸,道:“这种事情就没法避免吗?”
琅千秋狡黠一笑,道:“自然是有法子的……”
聂冷川在一边自然而然接上她的话,道:“若你足够强大,厉害到站上顶峰、不受任何人的威胁,到那个时候,这种事情在你眼中看来,也不过就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情了。”
这种事情琅千秋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