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幕後凶手
缠在脖子上的披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你你是她的谁」
「我?」
景珩头微歪,像是不明白他为何问这个问题。
「很重要么?」
以为她是为了谢亦灵而来,为求自保,他慌忙道。
「不、不是我的主意,是、是个男的男的」
男的?
闻言,她柳眉微挑,缠在他脖子的力道松下几分,王大武猛烈的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说。」
「两、两年前」0着刚刚被勒住的脖子,王大武的声音有点沙哑。
「有个男子拜访极乐观,说是要用一个对丈夫不贞的nv子与我做交易」
他低着头,完全不敢去看nv子的双眸,「他、他要极乐观杀了一个人,作为交换,那nv子任由我处置」王大武最是痛恨不贞的nv子,二话不说答应了他。
「相貌?」
王大武拼命摇头,「我、我不知,他带着面具。」
一个念头自景珩脑里闪过,她问,「要你杀谁?」
「叫叫」
当看见nv子微冷的眼神,他不禁打了冷颤,「洪学林、对!一个叫洪学林的!」
洪学林?
「呵呵呵呵呵」
王大武万万想不到,nv子会是这样的反应。
「哈哈哈哈!是他!居然是他!」
景珩几乎要笑出泪来,原以为是姚湘柔那个毒妇,不想竟是他!
江子言!
她曾经的枕边人!
当初江子言透过江铭远的人脉,得了个礼部主事的位置,后礼部郎中因病亡故,这位置才空了出来,而洪学林正是最有望的人选,也是当时江子言最大的对手。
既能把不贞的妻子处理掉、正大光明夺走她的嫁妆,还能把对手悄声无息的除去。
好个一箭三雕!
「哈哈哈好啊!实在是好啊!」景珩几乎笑弯了腰。
王大武忍不住怀疑nv子魔怔了,yu寻思着逃跑,但本应松开的批帛开始越勒越紧。
一gu恐惧由心底蔓延,他颤抖道:「我我只是受人之托」
nv子回到最初的温和笑容,彷佛刚刚大笑之人并非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道长既如此热心助人,有件事道长定能替我做到。」
透过月光的照s,景珩的肌肤越发白皙,然细细一看,却是少了一层血se,与其说是白皙,不如说苍白较为恰当;深沉且幽黑的双眸最深处,有一gu戾气逐渐凝聚。
柔弱无骨的手轻轻地覆盖住右眼,nv子下一句话,让天虚道长整个人凉到了骨子里。
「每当夜半梦醒时,那只被道长剜去的右眼总隐隐作痛,现如今,道长便全了我的心愿,助我练成冥狱诀吧。」
「你、你」
天虚道长再顾不得被紧紧勒住的脖子,他双目赤红、惊恐的瞪着对方。
「道长放心,极乐观里虔诚的教徒,我会让他们全部陪道长一块上路。」
nv子面上,依然是温婉柔和的笑颜,但周身的鬼气和y气却是越来越浓烈,勒在他咽喉的披帛彷佛地狱伸出的锁链,准备将他拖进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如此,道长h泉路上也不会寂寞了,对吗?」
了凡大师离开景珩的居所後,已过去七日。
龙隐寺。
天se渐渐沉下,寺外和尚正好撞完钟。
龙隐寺殿内,了凡正端坐在团蒲上,一手持佛珠、一手敲木鱼,喃喃地念着经,神情十分平静、安祥。
一片寂静中,殿外忽然聚集起不少和尚。
「火、火啊!」「好大的烟」
「那是哪儿」「好端端怎地走水了呢?」
「我记得好似有个道观在那儿啊?」
和尚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指着西北边,冲天的火光包围住山林一角,灰黑的浓烟向天空直飘而上。
嘈杂声越来越明显,最後成了小小的sao动,即使如此,了凡仍闭着眼念着经文、木鱼依旧叩叩的敲着,像与世隔绝般,对外面动静一概不闻。
良久,待sao动平息过去,了凡举在x前的手缓缓放下、停止了敲木鱼的动作,他起身缓缓走出去。
龙隐寺後方有座参天古树,树上长着翠绿neng叶的枝条顺着空中舒展开来,枝叶茂密且厚实,白日里,yan光透过叶间缝隙洒落在地,绿叶衬着光线,显得闪闪发光,是处极为清幽的场所。
夕yan西下,光线渐暗,古树枝叶依旧茂密,不知何时起,一名白se衣衫nv子的身影出现在树下,徐徐微风吹起对方的裙摆和披帛,随着几片落叶飘下,莫名给人一种萧索苍凉之感。
了凡走到对方面前,双手合十。
「景珩施主。」
nv子笑容分明与以往相同,可是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改变了些许。
定睛一瞧,景珩肌肤b起以往的白皙,如今更多出几分苍白;往常寒星般的黑眸,如今变得更黑、更深沉,最大的不同,大抵是右眼角多出一只有如拇指指甲片大小的蝴蝶图腾,在夕yan的照s下,似乎透着隐隐血se。
她对他回以一礼,嗓音轻柔,「了凡大师。」
「景珩施主准备离开了?」
「是。」
了凡从袖中取出一串小叶紫檀佛珠,「既如此,一路保重。」
景珩挑眉,接过佛珠端详一番,发现每颗珠面都刻着极小字的经文。
「了凡大师送这手串是要抑制我的杀x麽?」
「非也,」
了凡极难得的一笑,「不过是提醒景珩施主,莫要失了本心。」
莫要失去天生的善x、莫要被仇恨蒙蔽心智,莫要被冥狱诀控制了心。
景珩盯着他,笑容好似敛下几分,从来都是温和笑颜的她,在夕yan的光线下,那带笑的轮廓似乎染着点点忧伤。
尔後她温柔一笑,乾脆地将佛珠戴至左手。
「如此,谢过了凡大师了。」
看着景珩越走越远的背影,了凡突然开口。
「景珩施主。」
nv子脚步微微一顿,没有回头。
「有朝一日,若想回龙隐寺,便回吧。」
沉默半晌,景珩轻柔的嗓音随着风响起。
「若了了心愿,我会考虑的。」
语毕,她毫不犹豫的踏步离开。
待出寺庙後,景珩朝着沧澜城的方向,慢慢地走去。
她走的山路是龙隐寺回沧澜城的必经之路,进寺里上香的人不是已经回城,就是直接留宿在龙隐寺,这时间会经过的人几乎少之又少。
夕yan早已西沉,nv子独自走在杳无人烟的荒凉山路,若旁人见状,定觉得诡异至极。
步行约半个时辰过去,一阵马蹄声和车轮辘辘的声音由後方传来。
她没有回头张望,步伐稍稍往路边靠去,好让马车顺利通过。
孰料马车经过时,速度逐渐放缓,在离她前面小段的距离停下。
见状,景珩边打量马车、边往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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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凡大师离开景珩的居所后,已过去七日。
龙隐寺。
天se渐渐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