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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吃完早饭的杜清劭从餐厅走出就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洛铭居然和另一只小棕毛凑在一起聊得眉飞色舞?
他悄悄躲到墙角,竖起耳朵贼憋憋地偷听起来。小棕毛的语速很快,洛铭虽然说话温吞,可隔得太远根本听不清楚。
趴在墙上折腾了好几分钟,他才意识到此题无解。
这两人说的压根就不是英语,就算把录音凑耳边给他八倍速慢放都没用!
“杜清劭你又在干什么!?”身后传来教练的声音,他被吼得猝不及防,想溜走时已经来不及了。
小棕毛顺着声音一眼就发现了他,换上标准的英语打招呼:“嗨~来自东方的小选手,看起来精神好多了。”
是贝纳·迪朗,今年22岁,擅长4种四周跳的天赋型选手,一天后将与他同台竞技。
他走上前,顾不上礼节轻皱眉头:“你们认识?”
洛铭脸色一沉,刚想开口否认,却被迪朗抢先一步挡在身前:“我们是朋友。”
“朋友?”他不可置信地反问了一遍。
“对 ,昨天就是我邀请他来的。”迪朗大方地搭着他的肩膀,语气有些怪慎,“我还特地和组委会申请换一个双人套房,没想到他居然跑你那儿去了。”
看他们熟络的样子,杜清劭吃惊地张了下嘴:“他是我的编舞老师,来见我有什么不对?”
“说起编舞这件事,看了几场你的比赛后,我下赛季也想找他了。”
说完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杜清劭夹在他们之间,觉得气氛愈发不对——洛铭那只小傻狗居然也会有这么亲密的朋友?那自己昨晚还收留他个锤子!
“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一步。”他气鼓鼓地甩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确认离开了他们的听力范围,又忍不住回头偷瞄,狠狠踹了脚地上的石子。
“靠,看小爷我明天怎么赢你!”
气势汹汹的战书刚吼完,喉咙里就是一股灼热的痛,让他猛得咳了好几声。
这层关系的发现让他莫名的不爽快。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远看感觉非常自然,完全没有和他相处时的拘束之感。
杜清劭不甘心地揉了揉喉结,恨不得朝天大吼:一分钟,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资料!
他高估自己了
杜清劭到训练场地后碰到了先行一步的队友。
“退烧了?”男单老父亲马嘉博见他走到场边热身,走过去摸了下他头。杜清劭正憋着一肚子闷气,竟然乖乖地让别人摸了一把。
“居然没躲?”他调侃地笑了笑,“完蛋,烧坏了。”
“啧,别吵。”杜清劭不耐烦地推开他的手,“老子心里烦着呢。”
“你有什么可烦的,听说昨天瓦瑞斯先生都不远千里赶来看你了!”眼见男神三番五次被这个钢铁直男骗得团团转,齐悦酸得直磨牙,恨不得直接和他灵魂互换。
杜清劭原本耷拉着脸,见齐悦牙都酸掉的表情,突然灵光一现,坏笑着炫耀起来:“不止是看忘,老师还照顾了我一整晚。你看,今天起来立刻就退烧了。”
“啥?”齐悦闻言瞪大了眼,连女神形象都顾不上了,气急败坏地嚎出声。
就是气你怎么着?杜清劭欠揍地耸了耸肩,走到他的大背包前拿出冰鞋换上。
虽然退烧了,但并不意味着病好。喉咙没有半点消肿的迹象,能吃的药疗效都很一般,明天必然要带病比赛。
刚跨上冰场,寒气就顺着身体幽幽地攀附上来,刺激着喉咙和鼻黏膜。他咬着嘴唇把咳嗽憋回去,不得已拉高了外套拉链。
不过,病后最大的影响还是体能问题。他在冰上来回溜哒几圈,试了几个三周跳,就感觉小腿有些使不上劲,再试四周跳,果然找不准时机,接连失误了好几次。
眼见鼻涕快被高速旋转甩出来了,为了维持自己冰上小王子玉树临风的完美形象,杜清劭才满不情愿地滑到场边,抽了几张纸擦鼻子。
殊不知他的鼻尖、耳根都略微泛红。潘立书见他这样,无奈道:“多休息会吧。”
杜清劭却有此意,靠在挡板上捏了捏大腿肌肉,觉得喉咙发痒,指了下背包:“帮我拿下饮料。”
他虽然看似大大咧咧,却有记东西的习惯,随包携带着一本充满中二语录的笔记本,谁都不让碰。潘立书知道此事,默认帮他把包拎了过来。
金骋也跟着走过去,偷偷往回瞟了几眼,心疼道:“要是能吃市面上的感冒药,估计会舒服许多。”
“没办法,那些药不是咖啡因就是伪麻黄碱,没有他能吃的。”潘立书想了想体总出台的慎用药名单,叹了口气。
“都怪我,”金骋小声自责,“居然被你成功洗脑,同意你带着他赛后到处乱跑!”
他一生气脸就微微涨红,潘立书见状揽住他的肩上下抚了抚:“你还是这样,对自己那么严苛,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稍微安慰了几句,两人才往回走。不过要是书包能说话,估计此刻都要破口大骂“汪汪汪”了。
平时训练他从没在场边休息过这么久,叶飞鸿知道他这一病势必影响体能,语重心长说:“组委会说赛前要给你专门体检一次。两套节目构成我先按照原来的报上去了,难度只许降不许增。你要是敢像上次那样乱跳,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