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来的郎君炊食又兴家 第163节
旁的例如陈冬的名,其实就是小名前头加个姓氏,女子的名字素来不当什么事儿,有个小名叫叫罢了,及笄才取。
“叫什么?”谈栩然才不理会那些惯例,很有兴致的问。
“越千。”陈舍微抚了抚幼女的发顶,又轻触谈栩然的面庞。
谈栩然眸珠微动,声音是抑制不住的温柔动情,“越过千年而来,说的不错。”
看着孩子长大,才有种时光飞逝的感觉。
不过陈舍微和谈栩然依旧是身体康健,精神饱满,毕竟早婚又早孕,他们两人又是容貌出众不显颓色的,还可称得上年轻。
千千自然不能夜夜睡在父母房中,她也有自己的房间,只是同陈绛在一处睡得时间更多。
陈舍微就在那面非承重墙上开了口子,打通了姐妹二人的屋舍,垂挂门帘,等俩姐妹长大之后,门帘可换门,又各自有空间了。
陈舍微还给自己以及姐妹俩的房间踏了一层木地板,除此以外陈绛这屋里的陈设不变,只是换了个更大的衣橱,更大的梳妆台,床边还多了一个会旋转的小书架,只是这个小书架没有仿照松树尖塔样,顶上是平的,可以放油灯。
千千屋里的摆设全是新造的,一张三尺长半丈宽的矮脚小床,四边全有祥云样式的木板挡住,只有一处缺角,供她上下床。
其余什么陈设也都是矮矮的,她的绘本架,她的小木马、她的玩具箱,她的小茶桌,她过家家的小灶台,皆是阿凌用原木造就,刷清漆,磨得光润,四角都是圆弯,尽可能将磕碰的疼痛减到最低。
绘本架上的绘本多是陈舍微讲的故事,由陈绛画出来的。
什么《小蝌蚪找妈妈》、《为什么要嗯嗯?》、《山坡上到底有几头牛?》《七色花》之类的,寓教于乐,水墨画就,美态十足,而且依着千千日日长大,还更新不停。
千千的玩具箱中宝贝更多,光是给她磨牙用的花椒木就有好几种花样,小圆锤、肥兔子、糖葫芦串,还有一对头尾相对的游鱼。
其他孩子哭着闹着熬过去的磨牙期,千千只是夜里睡得不安些,白日都在啃完这个啃那个,啃得口水兜兜透湿中轻松度过。
好些人来千千的儿童房看过一眼,皆有种大开眼界,养孩子还能这么养的感想。
纷纷想要谈栩然应承下来,说等千千玩过了,要叫她们拿回去给未出生或将要出生的子辈、孙辈看。
谈栩然素来大方,这可舍不得替两个女儿应下,只叫人说了好几回小气。
孩子渐大,看得出脾性了,千千似乎不是个大方的。
一应吃喝,她只同姐姐、爹娘还有照料她的乳母分享。
至于往来的小友人么,陈绛在分小点心时她毫无意见,若是分妥了,再敢把手伸进她那一套各色动物模样的木头小餐盘里来,她可就要发作了。
而且一旦发作,必要取胜。
吃喝之外的东西,例如玩具、绘本一类,她更不喜除姐姐、爹娘之外的人触碰,乳母丫鬟替她收拾是可以的,但不能捏着手里玩耍。
每每来了小友人一起玩耍,得先问过千千能否分与他,她若无特别反应就是可,若伸手夺回就是不可。
谈栩然对此亦有几分矛盾,不知应该如何教导千千。
倒是陈绛那日听了某夫人说千千有男孩脾性,好抢好夺,这可得改!
她既不爽又费解,“千千是女孩,她的脾性又怎么是男孩脾性?我觉得争强好胜是长处,管它是男孩的长处还是女孩的长处,反正是长处何必改?!就算千千抢夺又怎么样,比她大好些的男孩为了个石头疙瘩都能打一架,我觉得千千好得不能再好了!一等一的讲道理!青秧每回来玩,她都是肯的!”
青秧的性子活泼些,总是笑,不似千千沉静。
她又比千千大了些,自有一种小姐姐的姿态,又很有分寸,碰千千的东西总是小心翼翼的。
而且她学说话又早,总是糯糯甜甜,又一本正经的说:“千千我能不能玩这个?”“千千我可以骑小马吗?”“千千你可不可以说话啊?”
千千仅仅会说几个词,常被小话痨青秧弄得愈发沉默,小小年纪,竟能从她脸上看出无语的表情来。
青秧又喜她肤白瞳浅,满头蜷发,可爱又灵动,学了大人模样在她腮上亲亲。
千千逃得飞快,在众人的笑声中慌慌张张的扑进陈绛怀中,青秧继而赶到,两个小女孩都被陈绛抱住,使劲的亲了一亲。
作者有话说:
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改文所以迟了?
或者大家要不要看青秧视角的陈砚墨半死不活番外呢?
对了,大家可以点番外了。
族长和丑闻
陈舍微和谈栩然从月港回来后, 就去了一趟赵家,想说一说赵如茁的下落。
赵先生老得真快, 阿元和阿安也长得很快。
陈舍微未见过赵如茁, 却见过赵如耘。
他觉得阿元和赵如耘很像,侄儿像伯父也许并不奇怪,但又或者, 阿元真的是赵如耘的亲骨血呢?
陈舍微总不好去问苗氏,苗氏自己恐怕也不清楚。
苗氏的打扮越发寡素, 似乎觉得自己没有穿红戴绿的资格。
陈舍微同赵先生说话时, 谈栩然陪着苗氏坐了一坐。
“人有欲, 不是罪。许是过,但谁又能无过?”谈栩然轻声道。
苗氏攥着手,似乎想说点什么, 但谈栩然等了良久,也未得一语。
离开赵家前, 谈栩然回首, 就见苗氏面无表情的仰脸瞧着院墙, 像是盼着墙头能忽然越进来一个人。
谈栩然转过脸,就见陈舍微正看着自己, 神色关切。
她不自觉笑道:“走吧。”
这一番回泉溪, 还得张罗陈砚墨的身后事。
丧仪在老宅操办,这是曲竹韵的意思,在陈舍微跟前她用不着假惺惺的给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直接说就行了。
陈舍微说把棺椁运到老宅去,陈舍秋也压根没多问一句, 他忙着回家补觉呢!这一路运棺材难道不累人?
天气渐热, 他只怕尸体有了味道, 紧赶慢赶了半路,随从才提醒他,“爷,都成炭了,天再热也难有什么味道的吧?”
弄得陈舍秋直骂,“怎么不早说!”
陈舍微手上还有公务呢,哪里真为着陈砚墨的事情费多少心思?
所以他基本都没怎么挪过地方,就坐在老宅的大书房里,敞着门,管事有什么要征询意见的,来问一声就是了。
虽然陈舍微没怎么费心思,可事情安排没有半点滞涩。
细一想,这是因为生出好些机灵,会揣度他心思的下人,他指哪打哪,半句废话没有。
陈舍微卷着一本手札走到外头,瞧着院中廊下众人有条不紊的忙活着,整座老宅俨然是因为他的一句吩咐而活了起来。
此情此景,叫陈舍微恍然间想起他头一次迈进来这座老宅的时候,那种恣闭压抑的感觉,不知在何时也已淡化消融。
陈砚墨丧仪具体细节还是由缓过劲的陈舍秋和过分容光焕发,以致于要面敷黄粉的曲竹韵操心多些。
陈舍微该露面露面,然后自去做他自己的事情,场面上的事情陈舍秋会替他周全,无人置喙。
不过族田里的事陈舍微是逃不开了,没道理这么大一个治农官,不管自家族里的田地。
陈舍微管了也行,顺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