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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来的郎君炊食又兴家 第24节

 

一只天然的,未经折磨的足落在陈舍微掌心。

谈栩然个子高挑,足长也符合她的身高,纤长匀称,柔软白嫩。

捧着她足的双手被红绳捆缚,好似月老庙上求来的一卷情丝。

“很美。”

轻轻的两个字,语气淡淡然,没有故作的诚恳,没有造作的奉迎,像是在陈述一件极寻常的事情。

果子是绿的,花儿是红的,在陈舍微的心里,她的足是美的。

谈栩然只觉心中轰然一声,庞大而陌生的渴望击碎了冰封的一角,粘稠的欲望潺潺流出。

陈舍微掌心一空,谈栩然忽然动作很快的背朝他穿袜,随后躺下,淡声道:“先睡吧,明日还要去看试院。”

足弓弯弯,好似半轮月。

陈舍微怅然若失的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心中腾起无尽爱怜,又有翻腾不休的渴望,统统只得强压下去,道一声,“好。”

这厢都要熄灯睡下了,外间又有人叩门,说来添冰。

陈舍微伸了手给谈栩然,要她解开绳子,便去开门。

陈家小厮端着盆冰进来,‘哗啦’一声倒进冰鉴,又抠出底下蓄水的凹糟,将融掉的水倒进盆里。

这一气做完,该出去了,那低着脑袋的小厮却往陈舍微身前撞来,将一团纸塞进他手里。

陈舍微原本心思浮乱,尽系在谈栩然身上,一时间没回过神来,等那小厮都溜出去了,他才不解的摊开掌心,捋平那张纸。

‘六郎!

奴猜不透你为何出尔反尔,堪不破你到底是何种心思!

可眼下奴要死了!

奴孤零零一人,守不住父母家财,身边已没有亲眷,全是虎狼!

万般盼你求你,速速提亲,平妻也罢!’

皱巴巴的纸张上,几行字凌乱扭曲,像是匆匆写就。

陈舍微看得眉头深锁,冷不丁就听谈栩然在他身后幽幽开口,“唉,高氏也是可怜人。”

陈舍微猛地打了个哆嗦,抚着心口道:“夫人走路怎么没声。”

“是夫君看得太专心了。”谈栩然拢了拢外衫,在外间的罗汉床上坐下。

陈舍微也跟过去坐下,将纸张摊在桌上,朝谈栩然那头送过去。

“高氏的意思是,高家大房想吞她家财,她唯有嫁人自救?可这世上一半都是男人,我已经不允她了,她若十万火急,何不另找一个,巴巴的寻我做什么?”

谈栩然看他,眸中戏谑讥讽之色也未掩饰,只缓缓伸手抚弄陈舍微的面颊。

灯芯没在灯油里,昏昏沉沉,发黑的一团光。

可他的面孔依旧俊美,细细看来,哪怕是陈家最出挑的陈砚墨,若除了那几分气韵,光论相貌,也不及陈舍微。

“夫君貌美,见之难忘。”

掌心之下,颊肉炽热,谈栩然手指微弓,不过她未留长甲,陈舍微不觉得疼,以为是爱抚,只有她自己看见五指蜷曲捏住的恨意。

陈舍微低了脑袋,又抬眼看她,小声道:“夫人喜欢就好,可我不想与高氏有什么沾染。”

“高氏嫁妆颇丰,夫君就不动心?”谈栩然含笑问他,笑容森森然。

此时若有好事之徒从窗外窥视,简直要怀疑对坐着的,乃是一人一鬼了。

“哎呀夫人。”陈舍微无奈至极,有些撒娇腔调,“莫说笑了。”

他说着,忽然有些恍然,道:“我晓得了,难怪要嫁我。高家在泉州也算势大,她带着那么厚的嫁妆,不是那么好嫁的,唯有陈家一族能压过,且两家又是姻亲,高氏若嫁了陈家人,带了嫁妆过来了,再暗地里撇些金银产业给陈家,族里得些好处,肯帮她与高家斡旋,而高家忌惮陈家,也不会太过分。”

说着,觉察到谈栩然的手要抽离,他下意识将自己手盖上,压着谈栩然的手继续贴在面上。

谈栩然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宽大修长的手上,思绪分迭。

原身又是陈家族里最好掌握的一人,秉性凉薄,肯舍发妻,容貌又得高宜春的喜爱。

所以选的是陈舍微,所以苦的是谈栩然。

他说的这些关窍,谈栩然在看过那几行字的一刻就想到了。

原来谈栩然走活的一粒子,竟是高宜春的死局。

想到这,她猝然的收回手,不去看他讶异失落的眼。

作者有话说:

小陈憋坏了,明日要出门吃吃吃!

南煎肝和荔枝肉

陈家的小厮能给高宜春送信, 陈舍微觉得蹊跷,又不晓得背后有什么勾当等着他, 紧着想回泉溪去。

陈砚墨纵然觉得快了些, 还能捆了他一家不成。

行囊一应都打理好了,陈砚墨却道:“明日早些启程,夏日昼长, 天未黑就能到泉溪,且与三房同路, 也好有些照应。眼下出发, 岂不是要漏夜赶路?”

此话有理, 陈舍微就再容一日,可也不想拘在陈家。

陈砚墨的家宅地段极好,东出是繁华主街, 西去是府衙试院,北往是庙宇道观, 南来就是泉州卫所。

择一所家宅嵌在其中, 不论是日常起居, 消遣作乐,还是学问熏陶都很方便, 更有治安良好的益处。

陈舍微一路瞧着, 记在了心里。

泉溪镇虽也富庶,四外出去,倒也路途通达, 只是周遭再没有别的乡镇毗邻,好似明珠孤悬, 总叫人觉得有点不安心呢。

春汛秋汛期间, 倭寇易作乱的时候, 泉州卫也会遣人来泉溪巡逻,甘大哥就是因此被抓去的。

虽是这样,但陈舍微想着还是住到城中来更叫人安心些。

不过么,眼下也只能是想想,缺银子,没办法。

家宅买不起,吃还吃得起。

陈舍微用一包梅子同试院门口的小吏打听清楚了入院考试的忌讳,心里有些底,就几步蹦下台阶,要带谈栩然和陈绛吃饭去。

说实在的,陈砚墨家中饭菜十分好。平日里就讲究,待客更是用心了。

大厨守着灶边蒸的大黄鱼,刚断生就提溜着飞快送到桌上来。

陈舍微从没吃过这么鲜嫩的鱼儿,香滑入口,简直要怀疑是龙宫仙人滋味,自己不配吃了,尝出只抹了一点盐巴,几粒小葱增些色,再多的调味就亵渎了。

再有一道干贝焖淮山,铜钱那么大的干贝肉,不知是经过了怎样繁复的处理,变得新嫩如初,丝丝奇鲜融于粘稠汤汁中,又裹在软糯的淮山段上,这一道山珍海味的滋味齐出,食过之后,只觉鸡虾乏味。

这些菜是好,是贵,可不能在房里单独用,得规规矩矩的去饭厅,同一桌子不顺眼的兄弟妯娌坐下假模假样的寒暄一番才能动筷。

谈栩然虽没说什么,可见陈绛回到屋里还一直吃糕点果子,就知她们俩也没吃好。

陈舍微更受不了,今出门就说了,晚膳不回去吃。

带着陈绛和谈栩然,他自然也不可能去吃什么街边小食,万一吃出个好歹来,上吐下泻的闹一通也是够受的。

试院边上远远近近的坐落着泉州城绝大部分的书塾,大大小小总有十几家,故而这条街上行人面貌年轻,欢声笑语不断。

此时离用膳的时候还早了些,陈舍微瞧见一家两层楼的小馆子已经开始上座了,味道指定是差不了,忙带着母女二人进去,雅间果然剩的不多。

这家小馆子瞧着也挺精致,食客大多穿着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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