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isode04_过度保护(3)
感冒了,恐怕还有点发烧。
直觉的她便想起姊姊或苍,但手碰到放在枕边的手机,又想起他们被教官批准的休假正好到昨天,而昨天开始便回归到要住在学校中的生活,便又收回了手。
不能总是给他们添麻烦,她也已经高二了,只是感冒而已,没必要这麽大惊小怪。
她记得家中应该有药,等等再去拿来吃就好。
这样想着,她便没再挣扎,再度放任自己的意识坠入黑暗。
而意识载浮载沉之间,依稀感觉到有人进来房间,可她却无力睁开眼。朦胧间,她感觉有个微凉的事物碰到自己的额头,与自己的高温相b是那样的舒服,她不由自主地偏了偏头,只希望那温度可以留在自己身边更久一点。
可又偶尔的,身边响起了嘈杂的声响,似乎有人在叫自己,但她实在太困了,只能将脸埋在枕头中逃避,可那人却不知道何谓放弃,执着的摇着自己。
她不想理会,对方也不放弃,吵得她不断拨开对方的手,最後还烦躁的抓过对方的手用力咬了下才放开,然後继续埋在枕头间迷迷糊糊地再度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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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嘻笑声、嘲弄声回荡在周遭,那些声响无b熟悉,就像无法挣脱的绳索,绞缚着她,不让她有机会逃离。
是现实吗?还是只是梦境?
四周极为昏暗,被水泼得浑身sh透的她,因为不断袭来的冷风让她浑身颤抖,明明能够听见人声和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可她却连求救都办不到。
低着头,她不回话、不哭闹,甚至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麽遇上他们的,她记不清了。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些人只要看她没有反应,都常都会觉得无趣就停止这种行为离开。
可这些人显然心情很差,而她却在最差的时机遇到他们。
她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拉扯,撕裂感顿时传来,而因为力道,她被b迫得抬头仰望眼前人。
「唷,还要装哑巴?」
「哈,这样看果然更清楚了,你看那双眼睛不一样的颜se果然越看越恶心啊!」
「欸,你怎麽这样说?」
「少在那边装好人,你明明也是这样想的,不然刚刚看到你才不会停顿那麽久勒!」
「我只是吓到好吗!才没有你说的那麽夸张啦哈哈哈!」
手没有松开,仍旧自顾自的和旁边的人说话,说话的途中还时不时的扯动她的头发,痛的她几乎连眼泪都要飙出来。
「啊,话说回来你转学之後有没有交到朋友啊?不过应该很难吧?你这种眼睛谁看几次都觉得很恐怖吧,也只有我当初还愿意当你朋友,怎麽,看到以前的好朋友来找你玩不应该感激一下吗?」
「这样讲好过分喔,哈哈哈!」
「什麽过分,你自己看看,这种光线不好的地方是还好,但你凑近看──」她说着话的同时,也扯动她的发将她的头强制拉起,那毫不保留的力道,让她没有办法忍下去的痛呼出声。
「欸!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这不是会叫吗?」
「哑巴不是也会发出单音还是音节吗?ga0不好真的哑了也说不定?」
「噢!好像也有道理,可是她应该没有吧?」
「啊对了,我也有听过这种说法,你父母会不会是因为……焙你这双恶心的眼睛被克si的啊!」
刺耳且直接的言语毫不留情的刺入她的心底,她脑海一片空白,本想反驳却不知道该怎麽反驳。
「欸~你好过分喔,怎麽可以这样讲话,不过也许真的是?」
「不会吧?那我们会不会也遭殃啊,哈哈哈!」
三个高中nv生兀自调笑的声音肆无忌惮的在周围环绕,一点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已经很多次了,她早习惯了,所以她从不奢望有人能够出现。
不是没试图逃跑,只是若是逃跑不成反被再度捉住,迎来的也只是更加严重的攻击,所以只能任由眼前的人嘲弄着她,伴随着肢t上的暴力。
她不能让姊姊和苍担心,她不想让他们一直都要分心照顾自己。
她任由这些人将自己当成娃娃似的搓圆捏扁,一点也不控制力道、任由她们嘲弄取笑自己与生俱来的双眼、任由她们将自己当作茶余饭後的消遣戏弄。
脑海只想着等等能够去哪处理这一身狼狈,好不让在家里等她回家的二人露出自责的神情。
可是,纵然如此,她的内心深处,总会有一点点小小的声音,希望、希望会有人能够出现,不管现在是现实,还是梦境,希望有人可以救救她──
「喂!你们在g什麽!」
突兀的、带着点熟悉的男x嗓音自不远处传来。
她惊愕的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是不陌生的金发,可难以转动的脑袋让她无法联想这个人是谁,只知道对方不会伤害自己。
来人也显然被她突然的睁眼吓到,瞪大了那双紫灰se双眸。
是梦?
哪个才是梦?
「……」她张口想说什麽,可喉咙像生生吞了一口沙般乾涩。
浑身无力、又酸又痛,脑袋晕沉的不像自己的,而在这麽难受的时候,心情理所当然地也不好受,而看见了认识的人,让她的内心涌上了孤独感,那感受强烈的撕扯着她。
「……这是梦吗?」她勉强挤出声音询问,梦境与现实不断交错,她已经分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在哪。
而眼前人显得有些无措,他先是朝房门看了一眼,又转过头看着她。
「不是。」是肯定的语气。
她眨眨眼,又眨眨眼,视线更加模糊,她恍惚间只想确认眼前人是不是在说谎,伸出手就拉住了对方。
但头晕脑胀的她根本使不上力,好不容易抬起的手又很快的脱力,可下一瞬她的手就被握在对方的掌心。
他的手厚实有力,似乎在无声地告诉她,这不是梦。
她迟疑的轻拢手指,感觉着手心的温度是那麽让人安心。
她抬眼看着眼前的人,深怕这人会突然消失,她又会坠入那些让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梦。
「……」她虚弱的张嘴,语气带点恳求,「……你会…走吗?」
眼前人顿了会儿,最後牢牢地握住她的。
「不会。」那嗓音低沉好听,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让人无b心安。
听见这保证,她这才任由黑暗袭来,让自己再度昏睡过去,而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似乎看到另一个人和眼前的男人说什麽,但她无暇去听,只能用尽力气收紧手指。
等到再一次清醒,不知道过了多久。
感觉全身还是没什麽力气,知道自己这样不行,她勉强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多,没有未接来电。
这代表……姊姊他们早上应该没发现什麽异样。
她0了0喉咙,不太舒服,以往的和姊姊或苍通话时间还没到,她必须在那之前先让自己状况别糟到让他们撬掉学校的课程。
她很少生病,但每次病起来都会要人命,而且还会一病就不短时间,好在现在放假,所以没有上课的问题,而未免通电话时被发现,虽然不能完全盖过,但最少能让声音听上去不那麽严重。
她不希望姊姊和苍一直为了自己牺牲他们的时间。
她勉强撑着床坐起,全身软绵绵的根本没力气,但还是得下床。
药物她记得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