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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姜桡想到的,他自然也早想到了,刚也是逗她成分居多。

唯一意外的反而是曾姐。她误以为他们要住,还提前收拾了一下,一听他们晚饭后回市区,叹了句:“你们这一代满辛苦的哦,还是我们那代好,上班下班时间固定,加班也要是安排好几班倒的,大家都有休息的时候。你们这样,吃不在一起,住不在一起,聚少离多,逢年过节聚个餐,感情不出问题吗?”

两人都笑了。

这件事本就无解,只能说选择了什么路就要过什么日子,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的人,没一个不是这么过的。

沈问埕心情不错,喝了两杯,特地叫私人司机来接他们。

两人等在客厅时,姜桡总觉得他像有什么话想说似的,但没等到。曾姐在楼下叫说车到了,沈问埕两手一撑沙发,利索起身,只是在下楼时,脚步慢下来,对她说:“我一会儿可能先去会议酒店。”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原来是这个。

“我明早过去。”

沈问埕右手背到身后,拉到她的一只手,握紧:“一起吃早饭吗?”

“不吃了,”她跟着他一步步下楼,“早餐厅都是同事。我自己在家吃。”

沈问埕没说什么。

等车送到她家小区,司机是头一回来,问了句,要不要下地库?

姜桡忽然想到什么,立刻说:“不用了,小区门口就可以。”

她说这话时,感觉到沈问埕看了这里一眼,她笑笑,说:“我们小区住了不少行业内的,怕你被看到。”

沈问埕在车内的灯光里,看着她下车。姜桡推开车门,见他还瞅着自己,心软得不像话。尤其一想到沈问埕这两星期的行程,好像他都没时间好好休息。

姜桡在无声里改变了下车的动作,悄悄侧身,对他伸出了双臂。

沈问埕心领神会,一探手,把她拉到怀里抱住了。她明显有被拉扯过去的感觉,他的胸膛很宽,靠上去让人莫名心安。

抱了好一会儿,久到她脸开始不自在。毕竟前头还有司机。但他没松手。

“明天见。”他终于松开。

姜桡刚要下车,又被他握着手腕拉回去。

“送你上去?”沈问埕问。

车内的光里,姜桡见他面色疲倦,心疼地哄他:“快回去吧,看你累得都不行了。一进小区第三幢楼就是我家,两分钟就到,很安全。”

沈问埕没再坚持,目送她下了车。

姜桡进了小区,沿着长长的走道穿过两幢楼,边走,边给他发消息:睡前和我说一声。

客寻酒:ok

姜桡回忆他刚在车里的神色。他会不会知道谁住在这儿?

她家是一梯两户。

隔壁的房子是王和砚买下来的,当初刚谈恋爱的时候,他说平时工作太忙了见不到面,索性和她买了隔壁相邻的房子,但没住过几次。后来分手还说到这个房子,王和砚想给她做分手纪念,她没要,只约定了她留着房子,王和砚卖掉,避免日后经常碰到。

刚不想让司机开到地库,也是怕碰上王和砚或他的秘书。

等等看他房子卖的怎样了,如果一直没出售,她可能要找个机会告诉沈问埕了,免得有什么误会。

姜桡一进楼下大厅,就听有人叫自己:“姜桡。”

她停下脚步,大厅右侧的深棕色的环绕沙发里,最里处坐着王和砚。他没像平时总是西装领带加身的模样,简单单的衬衫西裤,坐在那儿。

上一回见还是在雍和宫那边,一个月前。

王和砚起身走过来,没有了前两次找她的笃定,上一次在小院儿里见到沈问埕,他走后细想了想,并不觉得姜桡能很快接受新人新感情,她是慢热的人,且对感情很谨慎。

但越久越觉得这次不一样。

王和砚说:“我好久没回来,让阿姨帮着收拾了一下。”

那个阿姨过去帮着照料两套房子,主要是在她那里,毕竟王和砚买了那房子也没来两回。刚姜桡回来路上和阿姨打了声招呼,难道阿姨和他说了?

“想和你聊一会儿。”王和砚说。

原封不动的一句话。这是当初她决定分手时,和他谈话的开场白。

姜桡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太晚了。”

她见面前的人不说话,想要走。

王和砚再次出声:“没想到这次是真分手,”他顿了一顿,又说:“确实是我不对。”

姜桡没说话,目光落到远处的瓷砖上。她不想有任何回应,怕让他误会。

王和砚听不到她的回应,想到过去。

当初还好的时候,姜桡和他说过,如果有一天我不愿意和你吵了,和你没话说了,那就是彻底失望的时候了。

一旁,有楼上的邻居带着两个小孩子出来遛狗,那狗认识姜桡,开心地蹿过来绕着她,邻居认识他们这一对儿,笑着问了句:“在楼下聊什么呢,这么晚了。”

姜桡和王和砚都礼貌地笑了笑,没说话。

邻居说完,牵着狗,带着娃娃们出了落地玻璃门。

姜桡借着这个机会对他说:“先走了。”

她走前,最后说:“阿姨的工资你不用管,我一直让她帮你到房子卖掉。”这样一人结钱省事,她能直接叮嘱阿姨,不要再和他说自家的事了。

回到家,阿姨被她一问,连连道歉,说还以为两人又没事了,才告诉他姜桡今晚回来。阿姨帮她做事好几年,和王和砚也熟,好心帮着说:“都谈了好几年,感情不是一根线,一剪刀下去,说断就真断了。你们去年还在一块儿呢,他估计刚回过味来,想着还能和好。”

姜桡只说以后不再提这个人,也别再和他说自己的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沈问埕到酒店比较晚,办完入住,林泾深问他,一会儿要不要在他房间聊?沈问埕这里是套房,有能闲聊喝茶的长餐桌。

沈问埕直接拒绝了:“不方便。”

他洗了个澡,特助已经订好了行政走廊的一个小会议厅。沈问埕换上干净的衬衫西裤,一身正装去了行政走廊,一出电梯,就看到穿着连身套裙的王闻音微躬身,在前台签着单子。她拿到房卡,回头看到沈问埕,先是一愣,随后小声说:“门卡不管用,重新办了一张。”

沈问埕点了下头,往里头走,大家今晚要在这里见一面的,碰上她并不意外。不是在这里,也要稍后在会议室碰到。

小会议室里,特助在给大家安排酒水,进进出出的,余下的人都还没到。

王闻音看了一眼斜对面的沈问埕,上一回认真说话还是去年。两人谈了一个白天,在沈问埕上一家公司的办公室里,他全程敞开着办公室的两扇玻璃门。两人从早上聊到办公楼的人要下班了,在天黑前,他结束了对话。

那天,她问他:沈问埕,难道人就不能反悔吗?做了决定就不能反悔?凭什么你说没机会就没机会了?……沈问埕太阳穴有点儿发紧,出差太久,休息不足的反应。他一手撑着头,用指关节揉压着太阳穴。斜对面,始终对着笔记本电脑的王闻音停下敲打键盘的手。

沈问埕察觉到会议室里再次只剩下了两人,在王闻音出声前,不悦地拿了手机,直接拨林泾深的电话。

门口直接传入林泾深同步的声音:“来了,来了,我说你俩也是,干坐在这儿也不要点儿干果盘。”

第二天一进酒店旋转门,就看到十几个熟悉的面孔,楼上楼下忙活着,都是这次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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