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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其实李善对此不太在乎,想赚银子,多的是手段,但总要找个理由登门……不好显得太过刻意。

“对了,德谋兄那边妥了?”

“早就送来了。”王仁表啧啧道:“连累的德谋兄都被训斥……德谋兄到了,让他说吧。”

“德谋兄,昭德兄。”李善行礼笑道:“多亏德谋兄襄助。”

“那么好的百炼精铁,不拿去打制槊头、陌刀,却打制炊具。”李昭德嚷嚷道:“七兄这次被三兄、六兄训的……”

李昭德看似是在为李楷抱打不平,但脸上笑嘻嘻的,显然是在幸灾乐祸。

这是李楷第二次和李善的会面,拱手苦笑道:“若非孝卿言,在下还真不愿用那等精铁。”

王仁表将众人引入正堂,李昭德大声说:“孝卿兄说是为了给王仁祐那厮添堵,这等好事自然不能错过。”

李善在外面交代了几句,笑着跟进正堂,“孝卿兄性情宽宏,但上次在下也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虽然不至于针锋相对,但也给对方个小小教训,聊胜于无,权为博众一笑。”

“李兄倒是好脾气。”李楷微微点头,“闹大了不好收场。”

李昭德哼了声,“太原王氏,太原王氏!”

一旁的王仁表神色微变,却也没说什么。

五姓七家,在天下广有名望,但在唐初,太原王氏基本上被排除在中枢之外,往往只能在地方任职,王仁表的父亲王裕出任随州主管已经是一等一的了,这还主要是靠尚同安长公主的缘故。

“对了,七兄,听说圣人急召秦王回京?”

李楷叹了口气,“的确如此,昨日圣人命齐王主持河北战事。”

果然是齐王李元吉总理河北……李善微微低头,将李世民召回京闲置,推出李元吉,东宫肯定出了不少力,或许李建成和李元吉是有默契的。

王仁表摇头道:“秦王英武,舞象之年即突袭魏刀儿,弱冠之年破薛家父子,而齐王……”

李楷、李昭德齐齐称是,前者为人谨慎,后者是个大嘴巴,向李善唠叨了好久。

武德二年,李元吉镇守并州,胡作非为,刘武周率军进击,李元吉居然带着妻妾,丢下军队逃回长安……李唐的大本营太原都丢了。

李善刻意问:“听闻去岁秦王击夏,使齐王困洛阳?”

“实则屈突通领军。”李昭德解释道:“当日父亲亦在……”

“十二弟。”李楷突然开口打断。

李善身子微微前倾,“在下失礼多嘴,还请德谋兄见谅。”

李楷轻叹道:“朝中大事,我等小辈,还是不谈的好。”

“正是如此。”王仁表笑着看向门口,“李兄言民以食为天,搬运炊具,又询李家酒楼,想必是有新奇物?”

“三位均是世家子弟,正要借你们舌头一试。”李善大笑着让随从将餐桌、菜肴拿进来。

其实没什么新鲜的,只是普通的炒菜而已,只不过唐朝还没有铁锅,炊具大都是陶制品,所以还没有开发出炒菜这个技能。

唐初的菜肴,要么是煮,要么是蒸,烧烤、脍,吃惯了炒菜的李善实在有点受不了,倒是在城外找了个铁匠打了口锅,也不知道是铁质问题还是手艺问题,很不顺手,这才让王仁表帮忙用精铁打制了两口铁锅。

一盘韭菜炒干丝,一盘白菜烩豆腐,一盘豆腐结烧羊肉,一盘卤豆腐干,中间放了个陶罐。

“好香!”李昭德探头看了眼陶罐,“不是鸡汤吗?”

王仁表也看了眼,疑惑问:“这黄色的是……”

“琼瑶纱。”李善笑眯眯的说:“他不是使下人窃秘方吗?这次还能窃去就服他了。”

李昭德拿起筷箸夹起长长的一条,试着放进嘴,赞道:“香滑润口,好味道!”

其实就是豆腐油,也叫油皮,豆浆在点卤前以一定的火候煮开却不沸腾,然后用长筷挑起制作的,在这个连豆浆都没有问世的时代,想自己研发出来……李善觉得可能性不大,别看说起来简单,自己当年是爷爷手把手教,都花了好长时间才勉强做得到。

李楷尝了尝那盘韭菜炒干丝,若有所思道:“记得《齐民要术》中有载,置油,韭菜并鸡子,味美。”

李善愣了下,久闻《齐民要术》大名,没想到还记载了韭菜炒鸡蛋啊。

“未用鸡子,用的是琼瑶丝。”李善避而不答,又指着卤豆腐干,“这是琼瑶方。”

唐朝的餐饮业……相对来说比较单调,李善看向王仁表,“东山寺每日送至东市,李家酒楼用之。”

王仁表点点头,“足够了,如此技艺,加上琼瑶制品,理应获利颇丰,这都是岭南技艺?”

李楷和李昭德都是一愣,这个地名足以让他们联想起很多……毕竟岭南一直是坐罪流放的主要地点。

李善倒是无所谓,向李楷笑了笑,“雕虫小技,只是为孝卿兄略为反击,不使人得寸进尺罢了。”

“那日已得孝卿告知,足下高义。”李楷叹道:“其实此事和足下无关,而足下不以此敛财,悉数托出,的确有古义之风。”

李善坦然一笑,“只是与孝卿兄同病相怜而已。”

如果要交好面前这位,自己的身世是瞒不住的,也不能隐瞒的。

一定要交好,李善心想,自己已经和杜如晦有过节,而面前这位的父亲是秦王府的统军,又是李靖的弟弟,还是李世民的连襟!

挖坑(下)

同病相怜这个词一说出口,即使是李昭德也不敢追问了,这是非常失礼的行为。

王仁表是被嫡母扫地出门,难道这位也是?

李楷暗暗猜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不动声色将话题扯开,笑着说:“十二弟,前日听说六叔可能外放河北?”

李昭德无精打采的垂下头,点头道:“齐王主持河北诸事,好些州县出缺,其实父亲不愿离京。”

王仁表瞥了眼李善,猜测他知不知道李楷、李昭德的身份。

李善端起酒盏慢慢饮着,今日的酒水是李昭德带来的,大名鼎鼎的三勒浆,有点甜,味道也有点古怪,李善不太喜欢。

“六叔出仕时日尚短……”李楷随口道:“若是外放,还不如留京。”

王仁表也点头赞同,“如今外放,一洲主管难当,县令之职,也委屈令尊了。”

李善心里一动,这是个机会,不过要显得自然一点,还好之前就和王仁表打过招呼。

耐心的等了会儿,等李楷、李昭德将话题转来转去,转了一大圈后,李善拱手道:“德谋兄,尚有一事相求。”

李楷微眯双眼,笑道:“客气了,李兄之名,多有人知,日后必身居庙堂。”

世家大族是有资格举荐外姓人出仕的,但举荐的一定是德高望重,有真才实学者,李楷这是怕李善攀爬上来。

“还请德谋兄、昭德勿要扬名。”

李楷呃了声,看向王仁表。

王仁表转头解释道:“实在有难言之隐,适才李兄也说了,与王某同病相怜。”

李楷有点羞愧,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赶紧说:“外人并不知晓,只是因为杜克明之事,在秦王府中流传,十八学士中掌谱牒的李守素向我兄弟二人父辈相询而已。”

李昭德也爽快的应下,又说:“李兄去岁牛刀小试,东山寺一事令多少人惊诧莫名。”

“那时我还没回乡,听说东山寺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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