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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两难

 

算算日子,圣nv病重大概就是在她风寒的那段时间,想必皇帝年岁渐长,政事上愈发力不从心,便把心中怨愤尽数发泄到没有母家势力庇佑的圣nv身上,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

圣nv职位七年一更替,上任圣nv被选上时也不过十四岁豆蔻年纪,宋锦与之相较都算是g0ng中这批nv娃里“年事已高”的了,到了如今圣nv也不过二十出头,b原身的社畜宋锦还要小些,已然x命垂危,使宋锦这个遵纪守法五讲四美弱nv子一阵心慌。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思绪中不是没有飘过依旧向裴倾求救的念头,人都有求生本能,兴许裴倾是这座深g0ng里虽不沾亲带故,但最能救她于水火的男人,只是她随即摇了摇头。

不说裴倾能否答应她的请求,现在裴倾怕是自身的处境都让他有些焦头烂额,所以也没空来逗弄她。

南边旱灾不断,虽说确凿是天灾,但皇帝多疑的心病深种,总妄想着是什么人伺机密谋,人为制造天灾,煽动流民谋反起义,以此撼动他的权势与皇位。

裴倾自然也是潜在的威胁帝位的一员,毕竟皇帝已经连自己的亲儿子们也开始忌惮了起来。

苏梦锦与裴倾达成协议的时候,手里掌握的交换条件有二,其一是皇帝书房一本宗族史,不知为何皇帝一直忌惮那本书上记载的内容,不愿为人所知,但又不敢轻易销毁它,只是下了重重禁制令人严加看管。裴倾底下养的眼线之多,遍布之广,都未能混进御书房。苏梦锦自然也没有法子,可她是谁,本书戏弄我,又是为何?”

裴倾的作风实在蹊跷,甚至提前离场,任由裴琅出手救了她,裴倾又不是什么菩萨转世,怎会在她面前无端给宋锦刷裴琅的好感度,实在古怪。

裴倾这回没卖关子,替她拢了拢满是葡萄汁水的领口,回身在房里寻了地方坐下。

“当然是你的世子欠了本王的人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钱债易还,人情难偿,本就千金不换的药方居然还是si敌所赠,可不得使他好生憋屈几天,又拿本王没有办法。”

“……王爷高兴便好。”

裴琅哪里是你说的这般小肚j肠。

可是,一国世子的人情,虽说因她的缘由才使裴倾捡了便宜,可往大了说,那人情日后的价值难以估量,可裴倾居然用……

宋锦想到这里,忽地顿住,脸se泛白,不敢思索下去。

“怎地,你倒是这么快就明白了。”

裴倾嘲笑的语气,在这安静的一方屋子里,传进她的耳朵,清清楚楚,宋锦避无可避。

“王爷的意思……是,那日药方的恩情,王爷用它来换了我那日宴上的平安,是么?”

“怎么,你不相信?你以为裴琅他是个慈悲好人,连只蚂蚁也舍不得捏si,看见你这素未平生的阿猫阿狗也要说救便救么。”

“我……”

宋锦咬着唇,几次想开口,都被自己乱跳的思绪打断,不知如何说道,心中暗叹自己实在太笨。

“拜你所赐,我那皇兄多疑之下使出的疫病计策,才闹出两月便被平息,不了了之,于是朝中众臣的注意力,转回了当初闹得声势浩大,民不聊生的西南旱灾上。”

“旱灾竟是还没有缓解的迹象么,拖了这般久……”

“其实,当初旱灾的信报方至朝中,皇兄便下令拨出赈灾银两,大部分用于采买救济粮,由军队押送南方。而十皇侄么,此人下定决策实在滑稽,不知从何处听来风声,说那病疫至少要闹上个半年光景,这下便毫不顾忌,把赈灾的物资钱粮,于半路尽数私吞了。”

十皇子应当是那晚弄瞎g0ngnv的丑陋男人。

原着里旱灾凶险,宋锦写到过,多拖一日都是数百平民于饥荒之中饿si渴si,而十皇子为了一己私yu,罔顾这万千无辜x命……

她是不是该庆幸裴倾虽坏,却不至于坏得要夺去灾民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是皇兄的眼中钉,他整日想着我会谋害一个床上都不能人事的老头,转而夺权篡位。不过,皇侄这个满脑肠肥的猪玩意儿,恰好能在这个关头转移皇兄的注意力,且有充分的理由被怀疑。”

裴倾说话恶毒下作,丝毫没有贵族的矜持文雅,给宋锦听得脸上泛红。

“因为他确实打探到了那疫病的起因,g0ng人之中安cha了他的眼线?”

“可皇兄向来多疑,若我那皇侄老实本分,安稳做人,即便重臣上书弹劾,他也只信三分。在这个关头,裴琅出面拿了那药方济世,这不就是赶着做皇侄的眼中钉,r0u中刺,好好的一场殃及整座皇城的闹剧,被这活菩萨毁了个彻底,贪去钱款的事情也有暴露的风险。”

“所以你引我去那宴中伺候,是拿准了十皇子此人心浮气躁又满心愤恨,奈何不了裴琅,只能找他近身的无辜g0ng人开刀。”

“呵,裴琅也深知这一点,按他以往的x子,原本是要称病几日,不出门的。”

“可他偏偏欠了你的人情……”

宋锦咬牙。

“……但是,这样一来,王爷所说的,以人情护我便不对了,那人情的筹码,分明是裴琅不再抱病,而是于那夜赴宴。”

“呵呵……”

裴倾0了0宋锦的头,就像在0被主人丢弃的小猫小狗。

“老十恨裴琅不是一天两天,以往是下了学堂的时候,当着他的面,弄si鸟雀兔子这类,而裴琅冷眼旁观,你可知为何?因为裴琅一旦制止他,他便更加兴奋,手上那些畜生反倒si得更惨一些。”

“昨日,城中一户寻常人家,上下老幼妇孺,连带奴仆,三十一口人,尽数暴毙身亡。”

裴倾说罢,掏出一样冰凉的东西,放在宋锦手中。

宋锦机械x地攥住那物,指尖在上头摩挲了几下。

是她当时拿到的,属于那g0ng婢的份牌。

“你猜猜,她和这家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宋锦不想听,她痛苦地抱住头,手里还紧紧捏着那块份牌。

“苏梦锦,事到如今你还要活在梦中么,你与那三十一人上下老小,孰多孰少?裴华容满脑子只装得下他的众生,他的大义,牺牲微不足道的个人而渡那满岸生灵。若不是我这礼义廉耻都败尽的恶人使他欠下人情,你当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站出来护着你,与你同乘一车,温言软语向你道别?”

宋锦眼前清晰地浮现了那天晚上,裴琅眼底闪过的不忍,真实得就像在看影片回放。

她起初以为那情绪是施舍给微不足道的自己的,后来才发现,裴琅是不忍因保她一人安危,牺牲那一家三十一口x命。

g0ng中婢nv都是十二三岁进选,待年岁大了后,如果不是被提拔去伺候贵人,都能拿了份牌出g0ng去嫁人,城中便时兴有人家送nv儿进g0ng去。

宋锦拿着一块不属于她的份牌,充当了某个一等g0ngnv,间接杀si了它代表身份背后的那么多人,十皇子残暴无情的连坐式寻仇没留下漏网之鱼。

如果是黑化之前的苏梦锦,素来悲天悯人,肯定看不惯这等行为,此刻就该哭着喊着给裴倾一巴掌,嘴里说完了仁义道德,还要说,你好狠的心,那可是老幼妇孺在内的三十一个人,为了戏弄我,就能放任他们si去么。

宋锦就平静多了,因为她没什么能怪裴倾的,那也不是纯粹的戏弄。

如果她指责裴倾用她的安危去换一户人家x命,说明宋锦那日该si,而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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