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鬼仔
哪家少爷了?”一个高高瘦瘦满面蜡h的男人走了进来,“场子里人都说我妹妹这次总算顶点用。”说着他一pgu就坐在牡丹床边上,“钱都还上了?债据呢?”他问牡丹。
此时,男人只以为是牡丹得了哪位爷的青眼,替他还了债。他是不会觉得像h花菜的小妹妹会有这样的本事。
“钱是我借的,借据在人家手里压着。”牡丹扯谎。
“切~”男人根本不信,“借?你有那个本事吗?你以为你是我啊,走哪个场子都能借来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说的恐怕就是这位了吧。
他借的都是赌场的高利贷,自然走到哪里都能借到。
“这是最后一次了,现在也不会有场子的人来家里砸了,你以后不要再赌了,我没钱……”牡丹话音未落,头发就被扯住了,男人凶狠地一用力,就把牡丹拽到了地上。
“哥,哥!你松手!!”竹子si命地用两手拽着男人的手腕,往外掰他拽着牡丹头发的手指。
“去你妈的!”男人反手一巴掌,就把竹子给扇倒了。竹子顾不上脸上的疼痛,顾不得脑子嗡嗡的响声,猛劲眨了两下发黑的眼睛,再次爬起来,又去扯那双从小到大对她们逞凶的手。
“si贱货!一天到晚的触我霉头!”男人一手扯着牡丹的头发往下按着,一手胡乱地往她头上扇着巴掌,“我说我从昨晚开始怎么一直都在输呢,都是你这个贱货给我方得!”
“你别忘了,是我这个贱货在养你这个废物!是我这个贱货在替你还债!!”牡丹被按着根本抬不起头来,但恨恨的声音,还是从她劈头乱发的面目下传来。
“姐,姐你别说了……”竹子哭得稀里哗啦的,拉也拉不开,扯也扯不动,眼睁睁的看着姐姐挨打,她b自己挨打都要疼得多,此刻她只想让哥哥放过姐姐。
“嘿,你妈的!老子今天要是不打服你,我就不姓叶!”男人松了手,转身四处张望,想找个趁手的东西。竹子吓坏了,她一边抱着牡丹的脑袋,r0u着被哥哥拽肿了的头皮,一边焦急得也四处看,她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不知道抱着姐姐该躲到哪里,才能免了这场浩劫。
突然,一抹亮光闪了她的眼睛一下。那是刚刚被牡丹塞进被子里,但哥哥拽姐姐的时候,带出来的一直金镯子。它此刻安安静静的躺在床边上,一大半被盖在被子下,只露出很小的一点金光。
竹子下意识的扭头去看身后的男人,见他已经从厨屋里拎出了铁制烧火棍,竹子瞬间就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从小到大,哪一次哥哥赌输了,回家都是如此。
早些年是娘护着她们,巴掌棍子都是落在亲娘身上。后来娘病了,现在连地也下不了,能护着她的,只有牡丹。这么多年,竹子十只手都数不清,姐姐挨过多少的打。
牡丹x子要强,虽然每次都少不了被哥哥抢走了所有她用身t换回来的钱,但每次姐姐也都是发了狠的咒骂他,寒碜他。即使被打破了脑袋,满脸是血,她依旧不会服软。
耳朵里是被扇巴掌后的嗡嗡响声,脸颊上是肿胀发麻的疼痛感,竹子双眼通红,一把扯过金镯子,“我有钱!”她的话音一落,其余两个人都愣了。
男人嘿嘿一笑,缓缓放下了已经高举的铁棍,“呦~”他嬉皮笑脸的走过来,顺手扔了棍子,“让我看看这谁啊……”他伸手刚要拿走竹子手上镯子,却被奋起的牡丹抢了先。
“这是青青的!”nv人一头被扯得乱糟糟的头发,跪坐在地上,一脸决绝,“你休想拿去赌!!”
男人见到金子,眼里已经没有别的了。他呵了一声,上去拽住牡丹的手,用了快要掰断手指的力气,“臭b1a0子,什么你的她的!这个家都是我的!给老子松手!!”
牡丹脸瞬间惨白,疼得额头都冒了汗,但她就是不松手,咬牙切齿地说道,“叶耀祖,你已经毁了我,还想毁了青青吗?!你有没有良心!!”
“姐,姐你松手,你给他,姐,姐我不要了,姐我求你了,姐!”竹子狠命地拉着牡丹的手,往哥哥那头伸去,她想减轻一点姐姐的疼痛,什么金子,什么未来,她统统不想要了,她现在只想让姐姐能平平安安的。
她真怕哥哥会y生生掰断了姐姐的手指,他真的会的,真的会!
“青青,你……啊!”牡丹刚想开口,男人一个用力,她就疼得尖叫出声。
“姐,姐你快松手,快松手!姐,我求求你了!!”竹子已经哭得两眼冒金星,她一手抱着牡丹的头,一手拉着她的手,放声大哭。
金子软绵,两人拉扯间,镯子已经被抻直,从中间断了开来,男人拿到半个镯子后,这才松了手。
他笑着在手中颠了颠,感受了一下重量,然后也不再去管另一半,转身就往门外走去,“我现在先饶了你,等老子翻本后,回来再找你算账!”
等到院子里传来了男人远去的脚步声,竹子这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来。她赶紧低头扒开姐姐的头发,去查看她发红的头皮,见已经被扯出一个通红的大包,又连忙捧起牡丹的手查看,小指和无名指根部已经红肿起来,再继续非被生生折断不可。
“姐……”刚一开口,泪就呼呼地往外掉,她心疼的一直在给她吹气,想缓解姐姐的疼痛。
“没事,一点也不疼。”牡丹撇撇嘴,用另一只手拿过那半个镯子,“你收好了,把这些东西都藏好,千万别让他翻出来了。”
“姐,你何苦这样,给他就是了……”竹子x格软弱,她心疼姐姐。
“什么给他!”牡丹瞪她,然后用一只手扯着她,说道,“青青,你听姐说,叶耀祖他根本不知道你有钱,你就让她以为你赚不到钱,他只会向我要。现在……”她说着低头看了看这半个镯子,“这镯子估计保不住了。但那些东西,那些东西你一定得藏好了!”
苦口婆心的nv人,不停的叮嘱着妹妹,竹子一边哭,一边不住的点头。
折腾了一小天,姐妹俩把金首饰包好,埋在了院里的大树下,又去典当了那半个镯子,换了钱,买了些米面,还给卧床的亲娘请了大夫。但也是无用的,人家说了,药熬着,该喝就喝,缓解咳嗽少遭点罪而已,想恢复,华佗再世也不成了。
其实姐妹俩也知道。老娘隔三岔五半夜呕个血,连翻个身都要咳嗽个半天,病了这么些年,早已掏空了她的身子。所以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福的苍老nv人,双眼含泪,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伸出颤巍巍的手,抚了抚大nv儿的发顶,又看了看小nv儿,嘴唇不停地张张合合,但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有从气管里发出丝丝拉拉的喘息声,听得让人揪心的疼。
“娘,你放心。”牡丹握住母亲的手,“我一定护好青青。”竹子一直在旁边抹眼泪,“他打不si我的。”牡丹笑着对母亲说道,“娘,等过了这个冬天,我就带你和青青走,咱离开阚都,去南方。”
“我听人说,那里一年四季都是夏天,一点也不冷。”牡丹一直含笑握着母亲的手,絮叨着,“等我再攒点钱,”说着她扯了扯妹妹的手,“到时候雇辆马车,咱们娘三去南方……”
竹子明白姐姐的意思。因为老娘还不知道她已经入了花楼的事,她们不敢让母亲知道两个nv儿都……。
牡丹自己也因为带着妹妹进了花楼,而一直觉得愧疚。但这是竹子下跪求着姐姐才依了她的。竹子没别的心思,只是觉得,她姐太苦了,她想帮帮她。
所以牡丹不敢说,妹妹入了花楼得了钱这事,只是安慰着母亲,让她宽心。
当天入夜前,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