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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节

 

助理为其翻译:“很高兴来到中国,我很喜欢这个国家,它非常的壮阔,非常的漂亮,等影片拍完,我一定要好好看看这里的一切,这也是我第一次与中国演员合作,希望一切顺利,大家能留下一个愉快的拍摄经历。”

说完,胜村导演让位,让两位主演握手,等记者拍完照后,又介绍另外几个演员:“我们还请到了当红演员冯蔓蔓,和……”

杜兴到处瞎转悠,见杜召站在窗边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说话的几人,拿酒杯走过去,与他同倚窗台。五彩斑斓的玻璃印在酒杯上,叫人眼花缭乱,他幽幽叹息一声:“果然人靠衣装啊,看她这身打扮,怪不得你们舅甥俩争先恐后的。”

杜召没看他,抿了口酒,笑道:“这是攀上大人物了,以后你说话得小心点,女人记仇得很。”

杜兴挑眉轻笑,又与他碰了个杯,“光”一声,撞得酒水快荡出来:“谢五哥提醒。”

胜村导演挨个介绍完演员,又大致讲了几句影片内容,便请铃木社长上台讲话。

一套官腔,无非是“五族协和”、“大东亚共荣”这类,明眼的都知道这就是部国策电影,日方政治和外交上的宣传武器,编造一个他们假象中的“理想社会”来蒙蔽外界,并用以教化中国人民。

“我们将制成多语版本,向英法德美等各国发行。”铃木社长握拳举手情绪高亢地说了最后一句,“让全世界看到大东亚共荣的景象!”

……

晚宴正式开始,铃木社长首先邀请邬长筠共舞一曲,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比邬长筠矮了小半个头,搭配起来实在奇怪。

“邬女士真是越来越漂亮,这么年轻,还有大好前途,早早嫁人实在可惜啊。”

“婚姻与事业未必不能共容,我先生待我很好,人生短短几十年,追求多了太累,自己觉得幸福就好。”

“听说你的丈夫是位医生,今日有没有到场?”

“他工作繁忙,很少参加宴会。”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没能见证妻子如此美丽风光的时刻。”说着,落在她腰上的手缓缓向下探去。

邬长筠倏地抓住他的手,放回原位:“社长,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在,还有记者,被拍到什么,招人口舌就不好了,听说您和夫人感情也很好。”

铃木社长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笑笑以掩饰内心的尴尬:“当然。”

杜召虽一直与人谈话,余光却片刻不离地落在邬长筠身上,本来和鬼子跳舞就足够让人不爽,看那不规矩的手,更加窝火。

他饮尽杯中酒,随意邀请一位日本女人,牵着也走进舞池。

杜召带人绕过一对对共舞的男女,来到邬长筠不远处。

旋转之际,两人的视线碰撞上,只一瞬,便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杜召将手中的女伴推送出去。

邬长筠也在同一秒转过来,搭住他的手,落入温暖的怀中。

铃木社长想抓,已经晚了。

他们已淹没在攒动的人海里。

邬长筠强压住嘴角欲欲上扬的笑意,抬眼注视他俊朗的面孔:“小心点,裙摆太长,别踩到。”

“那你踩着我。”

未待邬长筠回答,杜召握住她的腰,轻轻一提,让她踩在自己的皮鞋上。

一动一转,裙摆像浪花翻滚,打在地上,扫过周围的男男女女,同样,也裹住两颗情深似海的心脏。

这让他们的距离更近了。

杜召嘴巴靠近她耳边轻语:“要不要我帮你剁了他的手?”

邬长筠当然明白他在说什么,半边脸埋在他肩内,看向周边静观默察的记者,保持一脸恬淡的笑:“先留着吧,来日方长。”

跟爱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异常短暂,一首曲子稍纵即逝似的。

舞也该停了。

邬长筠站落在地,同他看似礼貌性地点了下头,便走了出去。

顷刻,几个记者簇拥上来,采访拍照。

杜召见杜兴一直笑看自己,拿了杯酒,到他旁边坐下:“眼睛长我身上了。”

“俊男美人,”杜兴“啧啧”赞叹两声,“真养眼,下次把我老婆也带来见见世面。”

“现在去接也不迟。”

杜兴睨他一眼:“怎么,你想她了?”

杜召望向舞池方向,轻蔑地笑了声:“我要是想,还轮得到你?”

杜兴沉默几秒,冷不丁咧开嘴:“五哥要是想要,现在也可以给。”

“她是你女人,好好过你的日子吧,少扯这些废话。”

“不要算喽。”

杜召目光紧跟人群中的铃木社长,他正搂着女二号冯蔓蔓跳舞,手又不规矩起来,一会捏下腰,一会摸摸屁股、捏捏大腿……

杜召一口将酒水喝光,杯子重重放在小圆桌上。

这个色胚,不处理掉,早晚会找事。

……

男主角鸣海一郎和邬长筠合影完,也邀请她去跳支舞。

邬长筠穿着高跟鞋,鸣海一郎得微微仰视她:“刚才听你讲日语,说的不错。”

“谢谢。”

“你的脾气好像不太好。”

邬长筠与他对视:“怎么说?”

“我会看面相。”

“是嘛,再说说。”

鸣海一郎笑着打量她:“你会长命。”

“谢谢。”

“真话。”

“那我会赚很多钱吗?”

“赚得多,花得也多。”

邬长筠虽不信这些,但干跳着舞实在无聊,听他瞎扯打发时间也好:“婚姻呢?”

“不错,很好。”

明知道不靠谱,但这句话听得人心情不错,她笑着再问:“准吗?”

“准不准以后就知道了,就当看着玩,消遣嘛。”鸣海一郎凑近她耳边轻语:“我也不喜欢宴会,拘束,我是个随性的人。”

“巧了,我也是。”

鸣海一郎正回脑袋:“看样子我们应该会聊得来,以后相处随意点就好。”

“好啊。”邬长筠这就松开他的手,“脚痛,我得去换双鞋。”

“去吧。”

高跟鞋虽合脚,但材质太硬,光有一个漂亮的外观,磨得她后跟生疼。

邬长筠往楼上包厢去,正好避避周边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省得追着自己问七问八。

刚到没人的地方,她便脱了鞋,提在手里赤脚行走。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后方包厢里传来隐隐的呜咽。

邬长筠站定,仔细分辨,折回去,慢慢靠近传出声音的那道门。

“求求您,别这样——啊——求求您放开我——”

铃木社长把冯蔓蔓压在沙发上:“我会帮你成名,只要你听话,下一部戏,我捧你做女主角,让你成为沪江最红的演员。”

“我不要——”

“乖,别动。”铃木社长撩起她的裙子,手正要往里面探,背后的门忽然开了,他回首望去,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忽然脖子被锁住,想说话,但难以呼吸,“咯”的一声,脖子断了。

冯蔓蔓见状,吓得要尖叫。

邬长筠扔了手里的尸体,去捂她的嘴:“闭嘴,想死吗?”

冯蔓蔓含泪摇了摇头。

“冷静。”邬长筠松开手。

冯蔓蔓忙拉裙摆遮住大腿,随即眼泪又哗哗地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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