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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她静静看着他的侧颜,默默在心里问自己,喜不喜欢?

搞不明白。

但仅仅这样注视着他,是开心的。

邬长筠伸出手指,轻轻触动他的睫毛。

杜召眼皮微抖,浅浅皱眉。

见人没醒,又触向他的眉弓,指甲尖轻轻刮动坚硬的眉毛。

男人,真是哪哪都硬。

她目光滑落,浮在他清晰的喉结上,用指腹点了一下。

忽然,杜召扼住她的手腕,身体覆了上来:“大半夜,勾引我。”

真重的人,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邬长筠扭了扭身子:“没有。”

杜召埋头下去,脸蹭了蹭她的脖子,将细软的吊带叼住,咬断。

邬长筠捶他的背:“很贵!”

“赔你。”杜召三两下将她撕干净,外面忽然传来开门声。

邬长筠迅速推开他:“朋友回来了。”

杜召又压过来:“不影响。”

“走开!”邬长筠揣开人,穿回残破的衣服,“下次吧。”

杜召不想强迫她,躺下去,把人拉进怀里抱着:“不动你。”

邬长筠任他搂着。

“她怎么这么晚?”

“在花阶工作。”

“嗯?干什么的?”

“舞女。”

“我朋友的场子。”

“能不能麻烦他帮忙照顾点。”

杜召回想起那日在二楼露台听到邬长筠与一女子的谈话,十有八九就是隔壁这位:“好。”

“谢谢。”邬长筠抽出胳膊,压在他的手臂上。

杜召将人抱紧:“再动忍不住了。”

“那你走。”

“……”他脸埋进她的长发里,“你跟我走,这不方便,住我那。”

“天天陪你苟且吗?”

“怎么能叫苟且。”他轻笑起来,手臂松了松,让她自在点,“叫男欢女爱。”

邬长筠望向窗前被风拂起的轻纱,笑着说:“我不爱你。”

“嗯,我爱你。”

……

天还没亮,邬长筠推推杜召的胳膊,他闭着眼,把人拽进怀里圈着。

邬长筠挣扎开:“我要走了。”

杜召这才睁开眼:“去哪?”

“今天要出外景,去一个庄园拍戏,听说挺远的。”

“我送你。”他正要起身,被邬长筠按下去。

“不用,有车来接,已经到楼下了。”她站直,理了理头发,“还早,你就在这睡会吧。”

杜召拉住她的手,坐起来,额头抵着她的腹部蹭了蹭,最后抬起脸睡眼惺忪地仰视她:“那你亲我一下。”

邬长筠按住他的脑门,往后推:“人家等急了。”

“不亲不放。”

邬长筠无奈,男人力气又大,被困于怀中难以脱身,便低脸轻啄了下他的额头:“好了。”

“不好。”杜召半眯眼,瞧着半睡半醒的,声音略低哑,腾出一只手,指向自己的嘴巴,“这。”

“你别得寸进尺。”

“还气上了。”杜召握住她的脖子,轻轻往下一按,叫她吻上自己的唇,厮磨一番,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人,“给你打两下。”

搁从前,邬长筠早恼了,如今却一点火气都没有,反而觉得……挺不错。

“没空抽你,走了。”她拿上包和剧本惬意地离开。

杜召站到窗口往下看,一辆黑色小汽车停在路边,他等了会,见邬长筠上了后座。

车却没立即开走。

两三秒,门又开了。

只见邬长筠下了车,跑回公寓。

落了什么东西?杜召想。

正扫视四周,外面的门开了。

好歹是三楼,才几秒就跑上来了,这女人,真是风一样。

他笑着去开卧室门,见邬长筠径直走过来,轻喘着气看自己:“落东西了?”

“没有。”她往前一步,离他咫尺。

“怎么了?”

邬长筠垂下眼,顺了两口气,抬手轻捶下他的腹部:“没怎么。”

杜召瞧她这别扭的表情,心里乐得慌:“风风火火上来,就为了打我一下。”

邬长筠又捶他一下:“两下。”

杜召将她拽进来,压到门上,粗鲁地亲了一口:“等你回来。”

邬长筠手抓了抓他结实的腰,“嗯”了一声,从他胳膊下窜出去,往门口跑。

“晚上出去约会。”

邬长筠停下,回头对他笑了一下:“好。”

门轻轻关上,她失落地走出昏暗的长廊。

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才上车,满脑子都是杜召那句“那你亲我一下”,她情不自禁地看向窗口,就见他立在那,目送自己。

那一刻,像着了魔似的,真的想上去吻别,可见到了人,那股冲动劲又平息了下来。

楼道幽幽的,只有踩踏楼梯的声音,这条路走了很多遍,无一像现下这般……失魂落魄。

好像,真的有鬼魂尾随其后,缓慢吸食她的神魂,心里从未有过的空落落的。

直到迈入凄清的大街,再次坐上车。

司机道:“我们走了。”

“好。”

车子缓慢发动,邬长筠隔着车窗,又往楼上窗子看过去。杜召仍站在那里,看不清表情,可她莫名觉得,他在笑。

心口那块小小的缺失,瞬间被填满。

虽然不是预想的那般,但,目的达到了。

她轻咬下唇,仿佛还遗留男人温暖的味道,不禁露出点笑意。

坐在旁边的周兰问:“看什么呢?瞧你傻乐的样,情郎留在家里啊。”

邬长筠回过脸:“嗯。”

“真的?谁啊?”周兰看了眼司机,觉得此刻不方便谈论这些,转移话题,“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最近。”

“那你可得注意,别被记者拍到了。”

“拍到会怎样?”

“登报呗,流言蜚语一堆,白都能说成黑。”

“嗯,好。”车里有点闷热,她将窗户降下些,又对周兰道:“问你个问题。”

“好呀。”

“你说,爱情是什么感觉?”

“就拿我来说,会莫名心疼他,想把一切都奉献给他,哪怕生命。”

“命?”邬长筠不可思议地笑了下,“命没了,还要那些虚无的爱干什么?”

“什么叫虚无的?那是最美好、最珍贵的东西,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爱情,你看周围的人,要么指腹为婚,结婚前连面都没见过;要么只为了繁衍后代、完成任务,各方面都合适,便搭伙过日子了;要么为了名、利,家族之间联姻;要么三妻四妾,始乱终弃,遇到个两情相悦、从一而终的人很不容易的……”周兰不停地说着,“不过呢,我已经看开了,之前我交过两个男朋友,都爱的死去活来的,一个青梅竹马,后来和做官的女儿结婚了,一个穷小子,变了心,出轨有夫之妇。现在爱情对我来说,已经可有可无了,金钱,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邬长筠一直沉默,心里倒是有了个答案。

别说是命,任何东西,她都不愿为了一个男人而割舍。

简直……

太荒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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