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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现在不可以

 

顿的事,又说:“把门锁好了,谁来都别开门,我有钥匙。”

简一点点头,谢兰就出门,把门关上了。

楼层高,从阳台上往下看也看不到谢兰的身影,车都在地下车库呢。但简一还是趴在阳台上待了很久,他想起那个梦,心里有点闷闷地发堵。

“啪嗒”,打火机窜出一条微小的火苗,摇摇摆摆地去拥抱烟头。

刘大武这人爱说废话,扯了半天,还离重点十万八千里呢。

谢兰把打火机扔他身上:“抽点烟吧,止止你满天飞的吐沫星子。”

明新玉在一旁直笑:“哎呀,我们兰姐脾气还是这么爆。”她娇娇地笑了。

刘大武讪讪地接过打火机,问明新玉:“玉姐,要抽吗?”

明新玉皱了皱鼻子:“你不知道我不抽烟的好伐。”

她原是江东那地儿的人,一口吴侬软语的调儿,但离家太久,口音都变得奇奇怪怪。

刘大武心说她哪里不抽烟,就是不肯卖他这个面子罢了。他心里有些急,但面上不显,挨个问过去,只有零星那么几个人肯让他点烟。

菜早就上来了,还没人吃。刘大武端起酒杯,致向谢兰:“兰姐,我年后的那批货,还得您高抬贵手,给我放行了。”

谢兰端起酒杯,手腕一转,把酒液都倒在了地上。

“你搞毒可以,但别拉我一起。”她说。

总有人说她以前是靠人命发家的,也没错,她是干货运的。以前她运的是人,现在运的是货。

刘大武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批毒品,官方他走不了,只能走私路。年前他就请谢兰吃过饭,要是谢兰跟他一起干,钱是少不了的。谢兰除了有水路,底下还有会所,不怕卖不出去,这事成本低利润高,稳赚不赔。可谢兰不同意。

没法子,他只好搭上细瘦子这条路,结果半路货全被谢兰截了,细瘦子也杳无音信。

他有时候很弄不懂谢兰,她把人命看得很轻,却从不碰人贩子和毒这条路,说什么好处都没用,她不干,就是不干。

他私下打听过,据说谢兰她妈是被人贩子拐卖来的,所以她不爱这行,理解。但她不碰毒,他就不理解了。

要是怕上瘾,自己不吸不就好了。他觉得谢兰还是太装的,今晚坐在这里的,谁的手上干净?都是天下的乌鸦一样的黑。

谢兰这酒一倒,气氛就僵了,刘大武的脸色也沉了。

她不干这事,有的是人干。她不听话,毁掉就好了。真是蹬鼻子上脸,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马新国出来打圆场:“咱们这些人好不容易聚在一块儿,谈什么生意,喝酒才是正经事!”

他站起身,又去给谢兰倒了杯酒:“兰姐,老刘这不是想着你嘛,何必犯得着跟他生气?”

“她这哪里是生老刘的气,前阵子她底下不是有个姓周的么,跟她小情人搞到一块儿去了,现在还没消气呢。”明新玉在一旁笑嘻嘻地说。

谢兰说:“可不是么,养出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马新国:“之前听说你儿子差点被床伴割了喉,要我说,老马你还是得抽空管管这小子,不然被个鸡耍得团团转,这不蠢么。”

马新国说到这也来气,儿子玩死个oga,本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偏偏那oga太狠,咬掉了儿子一颗蛋。

说实话,上医院看了,蛋虽没了一颗,但生育能力还有,也不影响之后的性生活。可他儿子自此后就性情大变,本来就脾气不好,现在更差,对他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他心里也不得劲。这把年纪了,他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宝贝得紧。

也不是他不想生。他情人不少,也有过好几个孩子,结果都没留住。求神拜佛过,大师说他坏事干多了,毁了子孙业,所以他现在都吃斋念佛,广做善事。

“管了,就这么一个,还能管到哪去呢。”马新国叹气,“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也气,就去查,发现儿子是被个叫张全的鸡给耍了。

原来那个被玩死的oga有个长得好看的儿子,张全想要但人不肯卖,这歹毒的鸡就拿他儿子当枪使。他想发落张全,这厮居然用那个oga的儿子搭上了谢兰,让他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的。

可张全死了,他的心又慌了。

要不说鸡生鸡呢,做鸡的oga就算生个儿子也是会勾人,就连谢兰也被迷住了。

马新国看过照片,那oga的儿子确实是漂亮,跟个男妲己似的,怪不得他儿子天天念叨着要,可他的蠢儿子也不想想自己能不能当那个周幽王!

他知道,看在他的面上,谢兰不会动他儿子,但谢兰想一出是一出的,谁知道她哪天心情不好了会不会来找他儿子算账。就为了个oga!他只能尽力在谢兰跟前卖个好,养孩子真不容易啊。

说到养孩子,刘大武也感叹:“小孩给他妈带,全都给带坏了。前些天我们家老大撞死了个人,还得我给他擦屁股,好说歹说,还是被关进去了好几天。”

谢兰冷眼看着,心中冷笑,这都新世纪了,还搞那些旧时代的特权,迟早得把自己玩进土里,入土为安。

等酒局散场,刘大武走到马新国身边,跟他合计:“要我说,谢兰还是太霸道了点。”

“可不是么,”马新国的脸色很难看,“她太年轻了。”

“改天我请你喝酒。”刘大武拍拍他的肩膀,“咱们到时候再聊。”

“聊什么呢?”明新玉凑过来问。

“害,也没什么。”刘大武说,“在愁我那批货怎么运进来。兰姐不肯的话,就得换路,钱倒是小事,就是麻烦。”

明新玉嬉笑道:“你也是蠢,干这事之前也不打听打听,她当年把老陈送进监狱,靠的就是举报他运毒。她这人最讨厌毒了,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刘大武放低声音:“玉姐,您就别卖官司了。”

明新玉点点自己的脑袋说:“因为她有精神病,人格分裂听说过没有?”

马新国的心头一动:“哦?玉姐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嘛。”

明新玉说:“这算什么消息,不过是旧闻罢了。人格分裂听说没有?”

刘大武的声音放低了:“你是说……”

“据说啊,谢兰的身体里还有另外的人格呢,那个就好说话多了。”明新玉冷笑,“不然她哪里会因为小情人跟手下人混在一起生那么大的火,还不是因为那个姓周的知道了她的秘密。”

简一出生在阳春三月,这时节虽然说是春天,但其实还冷着,出门得穿厚点才行。

简一有点怕冷,所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出门了。

外面的积雪已经都化完了,四周景色虽然萧索但也开始冒出绿意,他站在一棵树下仰头看了很久,然后才往公交车站走去。

他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到了他从小生活的老城区。

矮小的房屋、破旧的楼房,狭小的街道两旁,是摆摊叫卖的小贩,脏污的水流满了地面,他得小心地跨过去才不会弄脏鞋子。

这里跟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新城区好像两个世界,他很久不踏入其中竟觉得有些陌生了。

他一路走回家,家里房门禁闭,他敲敲门,没有人应他。房东难道还没有把房子租出去吗?他的心里有些困惑。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想他爸爸可能会今天回来,但又怕爸爸找不见他,就提前过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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