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和黑影
0-楔子
遗留在深林中的非凡之物,是由上古时期某位修士采用深渊的乌云,混沌里的矿石、世界边缘被鬼火作为根基的沙土制作还有许许多多人类所不曾知晓的神仙之物制造而成。
可惜制造它的修士在世纪大战中坠亡,于是它成了无主之物丢弃在石头缝中。
沧海桑田,所处之地由沙漠化为海洋,海洋变成森林,数万年过去,它深埋于泥土中不知时间为何物。
某天,一道道雷电劈下,将泥土化为焦土,不知怎地打在它身上,几丝雷电像是提供能源,让它有了点反应。
它折射天空,照射大地,只感知到大地黑云滚滚,似有所悟。
不知多久,焦土被何物顶起,未开明智的小动物嘴脚并用将泥土翻薄,花费时间却未曾找到什么吃食,于是便跑着离去。
一支军队正驻扎于附近不远处,穿着灰色粗糙布料的小兵和同伴打完招呼,焦急跑到不远处,扯开腰间宽带,脚趾在草鞋里渐渐放松开。
淅淅沥沥的水流下,他骂了一句,胳膊上捆绑的宽布不知何时散落在地,伤口还未愈合,深红色的血液滴落泥土,渗入其中。
呼喊小兵的声音愈发清晰,他也只能胡乱的将身上的宽带系上,拿起地上的宽布转头就跑。
或许天色太黑亦或者走的匆忙,他并未发现,一旁吃了血液的泥土溢出黑烟,逐渐化成一道人形,面朝军营。
1-黑影
多事之秋,匆匆打完仗的军营带着残缺的兵们驻扎到了深山之中。
高雪行较为幸运,同小队的要么重伤要么留在战场,他手臂上的布缠的严实,上战场也没冲太前面,于是也就只是手臂受了重重一击。
小队的伍长死亡,他被百人队长满面愁容展示流放到帐幕区,背柴做饭给同大队的患者上药。
和他一块照顾的还有因为踩着石子,摔倒伤了膝盖的黝黑小哥李猛达,他本人是个话痨,絮絮叨叨说着些有的没的屁事。
高雪行做在旁边搭手,然后搭腔几句,免得李猛达尴尬。
明明李猛达膝盖受伤走不得路,却总是能知道很多事情。
比如这次军队打了惨胜,有一半的人都被折损进去,又比如帐幕区隔壁大队人都快死完了,那个百人队长也跟着折在那场战场,好几个大队未来会合并。
高雪行叼着一根草没说话,他玩得好的兄弟生死不知,正躺在伤员收容营里等待军医续命。
由于这次大战是急行,所以军医带的也不是很多,指不定他那兄弟那天就命丧黄泉。
李猛达说的累了,吞咽几下口水,看着高雪行嘴上叼着的草实在嘴馋,讨要了一根
给的实在急了,那草边带着扁平的锯齿状将食指划出一道小口,血口流出,他不在意的在身上抹了一下。
李猛达看了一眼确定没事后,跟着咬的咔嚓响起来。
当然,手上的活不能停,要是被队长发现偷懒可是要被拉到训练营狠狠教训一顿。
丛林窸窸窣窣,有小心扫过穿梭植物绿叶发出的声音。
后颈颤栗,高雪行猛地转头看去,却只见来往小兵和破破烂烂的帐篷。
他挠了挠后颈,指甲在后颈划过道道红痕,他只以为是自己感知错误,继续完成今天任务。
待他完成,日月扭转,星河遍布,高雪行打着哈欠缓慢从包裹里拿出布条和草木灰。
溪流边洗漱的小兵不少,与熟人打完招呼,他就蹲在河边洗漱,一碗水将河水中的星海打的支离破碎,黑影将河边笼罩,将星星遮掩。
他咬着蘸过草木灰的布条,微微皱眉,不知何时,河边黑影大了一圈。
瞅了老半天,他回过头,只看见两个蹲下来在地面上划拉着什么的小兵在聊天,估摸着找什么吃食。
他将布条扯出,在河边敷衍清洗几下,又打湿了脸,结束今天的洗漱任务。
没受伤的手抱着装满水的盆,他走进帐篷,李猛达坐在门口,受伤的腿耷拉着,他看着星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高雪行将受伤的水盆放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坐在旁边。
“哎,你说这狗日子的仗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李猛达叹了口气,将腰上的腰带取下一条布条,将就着洗漱。
旁边的高雪行没搭话,他心情沉闷的很,有家家不能回,兄弟生死不知,下一站行军打仗也不知道会去什么地方。
像他们这种小兵,没点关系没点能力就是当炮灰的命。
李猛达知道抱怨没用,他沉默且快速的将洗漱解决,被高雪行搭着肩膀一蹦一跳进帐篷中。
一些不讲究的舍友已呼呼大睡,整个帐篷呼噜连天。
高雪行顾不了这么多,他就蜷缩在角落的稻草上,将衣服合拢,眼皮一闭便酣然入梦。
意识被困倦的潮水淹没,本应该一觉无梦,不知为何,白天一些神经过敏的画面纷纷闪过,微弱的清醒在黑暗中摇摇欲坠。
帐篷上的干草被吹动哗哗作响,门口遮挡的干草把被一点点挪开,地面上的泥土被干草滋啦出一道道外翻的痕迹。
有什么进来了,它悄无声息,从门口缝隙钻了进来,睡在门口的士兵裹紧身上的衣服,打了个冷战。
黑影停住,脑袋微微上下晃动,在打量也像在观摩,确定目标没有再有动静,它便继续向内部移动。
鼾声还在继续,时不时有那么几个人说着不知所云的梦话,黑影就会短暂停留片刻。
最终,他停在了最内部的空间。
门口被挪动的干草棒子透露几分狡黠月光,月光将内部乌漆漆照出几分轮廓。
影子在微弱的灯光下拉得很长,投射在那半闭的眼帘上。
一亮一暗之下,他透过缝隙看见那黑影站在身前一动不动,思绪如飘散的云烟,身体沉重无力。
感知世界让他身处迷雾之中,眼球在颤动着挣扎,它想要将上面覆盖的眼皮睁开。
忽地,黑影扭曲而诡异,身处的帐篷化作流动液体,向他扑来。
他猛地睁开眼,坐起身,额头早就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剧烈的反应吸引身边正在整理干草的李猛达,他嘟囔着,说是叫了高雪行许久都没反应。
高雪行吞咽唾沫,还在那种类似鬼压床的氛围中,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他张开嘴又不知道怎么说,总不可能说他感觉昨天晚上脚下有人一直盯着自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在军营散播这种事情也是要被散乱军心处置。
手指酸涩的难受,他抬起手,白天被草划伤的手指指腹已经肿胀起来,红色的伤口有些外翻,上面的血痂不见踪影。
旁边正艰难挪动身体的李猛达看见了,压低声音询问是否有事。
沉默半晌,他问了句,“昨晚……”
还没来得及问,外面就有来人,催促快点完成清扫活动,他将话咽了下去。
帐篷内收拾完,他扶着李猛达匆匆离去。
门口刚收拾完的小兵摸着自己冰冷的衣角,又看了一眼已经被彻底挪开的草门靶子,打着喷嚏哀嚎:“谁啊,干他娘的,起夜不好好挪门,啊切……”
劈柴倒水之事皆已做完,高雪行揽来削箭的活,与一大堆士兵坐在一起,聊起八卦。
什么隔壁家的张山被他们队的伍长看重,啥活都被安排最轻松的去干,结果被同队的嫉妒,在上战场的时候故意推了张山一把,张山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