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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终章

 

姜落知道此行去的是京师,最初只是想跟在京师的朋友们见一面,小聚片刻,她也想过见到严佑会做些什么,聊聊天,或者像话本里说的那样相视一笑泯恩仇,但绝不会是现在这样——

闻着那团柏子香,向他告白。

事实证明,想象只是想象,他并不在严府,她也没能去成京师。真正到相见时,搁置已久的那团火只会反弹性地越烧越烈,以表明从未冷却过。

严佑的脸烧起来了,他甚至能感觉到散发出去的热量。

“不同意吗?”姜落慢慢地,往后撤开距离,眸色黯淡几分,显而易见的失落。

就在她身体后移时,突然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虎口向下契合着她的后颈曲线,腰间搭上另一只手,熟悉又陌生的力道把她拉了回去。

仰头的一瞬,不出意外地对上他的唇。

唇是冰凉的,却能感到那阵火烧般的灼热。大概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嘴唇有轻微起皮和小小的翘边。

呼吸明明在炽热地交织,但两片唇贴在一起,只是静止不动的肌肤相碰,似乎都没有缓过神来,仍然害怕这是幻象。

慢慢地,他开始小心翼翼地亲吻,过后又忍不住极具破坏力地啃咬。她的气息充盈着所有感官,他要醉了。

姜落张开嘴,犹豫要不要伸出舌尖,只是浅浅往前探了一点,湿热滑腻的触感便铺天盖地裹上来,他亲得她发麻发软,忍不住嘤咛一声。

“落落,落落……”严佑终于松开了她,在她耳边呢喃她的名字,“没有不同意。我只是害怕这是我又一次的梦境——无数个日夜,脑子一空下来都是你。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姜落的手环抱住他的腰,靠得更近,“我也想你。”

“我曾想,为何你会遭受如此多的苦难,仅仅是因为你遇到了并非善类的父母?你让我看到,重男轻女这个错误的观念总是存在,真正受难的百姓没有发言权。现在我想做的,就是希望从我开始,从一个小县开始,让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好,减少那样的困苦。”

如果没有姜落,他也许就把自己的一生放在严安鹤身上,看着他好好长大成人就是他的慰藉,行尸走肉般过活,是姜落改变了他,让他想清了自己想干什么该干什么——何况,兴修水利上面,他也挺具天赋的,不是吗?

“这是我,迟来的礼物。那个初遇的叁月,未曾祝福的生辰。由你开始,不止于你。”

姜落看着他,眼泪止不住的流,面前这个人总是有那样的魅力,叫她一看到就无法自拔。

“怎么哭了?”严佑轻轻擦去她的眼泪。

姜落哭得更厉害,任由情绪下坠,“他们不能没有你,我也不能。”

如果她没有遇到严佑,也许仍会像个木头,不在意自己的喜怒哀乐,不懂得爱自己。

严佑摸了摸她的头,手指缠绕着她的麻花辫,“你聪明,优秀,又努力。大家都知道有一个跳舞非常厉害的人叫姜落。而我……只是提醒你,早一点,再早点。”

没有严佑,她也会在某个清晨,某个日落,又或者是某个人的一句话中被点醒,明白自己所想所爱——只是迟了些。

“是吗?”姜落咀嚼着他话里的意思,“既然总有人来,为何来得最早的偏偏是你?显然你是独一无二的。”

师娘说——我的落落,你要开始变得幸福了。不是因为你得到了救赎,而是因为你学会了自救。幸运的是,有人来引导你完成自救,所以,你会更早一点地幸福起来。

可遇不可求的事,何其有幸。

严佑轻轻笑了,永远不会绕弯子的姜落会予他坚定热烈的爱,“独一无二这个词也适合你。姜落。”

太阳已经沿着地平线的缺口落下,夜色渲染天空,用星星在上方交织成画,点缀着银河两侧,这里的星星比在严府的院子里时看到的要漂亮得多,亮眼许多。

“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吗?”严佑牵过她的手,小心翼翼地问,“这里不会有任何东西束缚你,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但是,我们再也不要和离。”

“当然。”姜落冲他笑道,又亲了他一下,“我不会当坏女人的。”

她仍会做着她喜爱的事,只是多了一份甜蜜的牵挂。

不远处的墙角围着一团人,悄悄地观察着前方,嘀咕起来。

“我就说关系不一般吧……”

“看来咱们知县好事将近了——”

“我看看我看看——!”

小孩子们蹦跶着想要看个究竟,却不小心在推搡之间摔了出去。闹出的动静不小,疼得他哎哟一声,这下没人敢挤来挤去的了。

严佑和姜落齐齐回头,看到后方一片人尴尬地冲他们笑着,两人相视一望,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欢声笑语中,又是一年春天。

微风拂面,新绿盖枝头。池塘的几尾小鱼摆动尾巴,悠然游去。柳条抽芽,鲜花点缀,涓涓细流上,银蝶飞舞。松软的苔藓上结出白色小花,晶莹剔透的水珠在此安家。

“哟,老板——这莞溪怎么走啊?”游席知驾着马车,大大咧咧地问着路。

旁边坐着的迟央淮出声提醒,“师父,那写着有。莞溪茶铺。”

“你小子。我能看不见吗?”游席知白他一眼,“这不就是知道到了莞溪才问的?这里面怎么走你难道知道?”似乎是觉得他过于蠢笨,又敲了他一下脑袋,“也不见聪明些。”姜莲和贺兰梓坐在车里,听到这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茶铺的老板应声道,“几位是要去莞溪哪啊?要不过路喝口茶歇歇脚再走?”

“不喝了不喝了——咱们急着送礼呢。就是你们这儿的知县,到哪去找?”

茶铺老板笑起来,“找严知县啊?看来几位是来参加严知县的婚礼吧——”

“参加?哼。”游席知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们可不是那个档次的,上座——上座懂吗?”

“哦哦哦——”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亲家?你这大马车不好走小路哇——就直走叁里路,看到路口右拐,再直走,不出一个时辰就到了——!”

“谢谢了啊——茶下次再喝!”游席知一甩马鞭,就驾着马车走了。

没等他们走多久,又一辆马车驶来,同样是来问路的。

蒋蓉和柳嬷嬷坐在车里,一旁的严安鹤探出脑袋来,好奇地观望四周。

“又找严知县?嘶——你们该不会也是亲家吧?”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店家试探地问了问。

“严知县?那就是我爹——”严安鹤兴奋地叫起来。

“什么?你爹?严大人不是刚准备娶妻吗?”

蒋蓉有些头疼地把严安鹤拉了回来,说起来这事儿还得怪她自己,当年不肯认这个婴孩,严佑不得不把他放在自己名下养,现在好了,这小孩改不过来,搞得家里跟乱伦了一样。

她避开了回答他的问题,“请问店家,该怎么走?”

眼见面前的人不想回答,茶铺老板也就知趣不再问,没关系,反正最后他总能知道的,这只是时间问题——来他这里喝茶的姑娘成了现在的县令夫人,多亏他指的那条小路不是吗。

他指完路,目送他们离开,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茶,又一辆马车来了。没等他看清,一位姑娘就骑着马风尘仆仆地赶来。

“店家——!我问一下——”

“找严知县?”

“你怎么知道?”沉妙瑜惊讶地看着他,心里对话本小说里那些开口闭口就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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