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
那个代号为good boy的男人兴致缺缺地如此说道,紧接着我便听到他以极为正式的语气询问:“eagle the sky(空中之鹰),你们现在在哪儿?”
……
“我想要你们帮个忙,我会在地图上给你标明坐标。”
在后来的记录中,我知道eagle the sky(空中之鹰)是那个天空要塞的代号,它的指挥官在接到地面上的请求后,对我所在的位置进行了一次小型的电子束炮攻击。
只不过,当时的我对此尚且一无所知,所以并没能反应过来。
【作为一种带负电的粒子,电子可以轻松被磁场控制并进行加速,高速飞行的粒子在撞击目标时会产生极高的热量,熔化对方的装甲并对内部造成损伤】
以上的这个说明是我当初在备考太空舰队时就知晓的知识,当然,以海军为基础建立的太空舰队在那时就已经全部换装了更为强力的中子炮。
毕竟电子的质量实在太小,威力大小非常依赖于加速器的性能,因为带负电,任何磁场都可能对其造干扰,炮束和炮束之间都会相互干扰,仅需一面电磁护盾就能对其造成可观的削弱和偏转。
但就是小型的,也不是仅仅是人,而非战舰的我能够置身事外的。
在我窃听到那番谈话后不到半分钟,我便发觉毁灭性的能量瞬间便撞破了饭店的屋顶,塑钢材料遭受熔解的‘滋滋’声恍在耳畔。
蓝白色的光芒似乎充斥了整个世界,高楼坠毁继而爆裂,巨大的声响令我如若耳鸣。
我的耳朵一下子裂开,血液似乎堵住了耳道……但这并不是致命伤,把血擦掉就还能听到声音。
“——咕啊。”
我为了离开能量衝击的中心而拚命移动身体,结果就是受到了巨大的衝击,撞到了破碎的墙上,光与热烧穿了必经之路中的一切,我感觉落到我后背的墙壁在一瞬间变成了岩浆,即使有防护立场,有製服本身的绝缘材料为我隔绝了绝大部分能量,但是少部分的能量依旧烧穿了我的製服继而烧穿了我大半个背部。
我感觉眼前全是白色的炽热空气,看不见也听不见,背后的烧伤大概已经蔓延到了我的内脏,也许我背部的一部分骨头都因此碳化了。
为了离敌人远一点,我拚命翻滚着,结果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坑洞中,就好像是提前给我准备好的墓穴,但在掉进那个洞之后,我意识到这就是先前我躲避的那股能量衝击所製造出来的坑洞。
我是滚着滚着又滚了回来。
浑身裹着尘土,就像是被蜂蜜芥末包裹的炸鸡块,我将被烧穿的后背朝上,趴在坑里。
我不知道这有没有很像被直接命中当场死亡的样子。
这个过程中,我的生命特征无限降低到了能够降到的最低水平:
体温已经降到了30度,和周围的气温一起持续降低着……因为循环系统停止,心跳、脉搏皆无。
除却后背的烧伤,因为能量衝击,左肺粉碎、胸腺全损、心臟破裂、颈骨骨折,各肌肉细胞开始收缩,生命活动可以说已经处于细胞单位等级。
若不是破损的製服配合我血管内的纳米机器人一直都有在根据我的指示进行修復工作,我不会比这个坑洞里其他的尸体形态更好。
目前来说,我的整体情况还处于还处于可控范围内,不过,要是被发现,我八成也很难在修复期间做出什么有效的抵抗,具体的结果和死没差就是了。
但我想,我已经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好像有人过来了,一步一步地朝我靠近的感觉。果然我是不会被放过的吧?
要怎么报復我呢?
打断我的手脚,用脚踩碎我的脑袋?我想象着对方对于我的恶意,脑海中浮现出我的脑袋被一脚踩碎的景象——在脚抬起又落下的瞬间,我的脑浆会随着‘啪嚓’一声喷射出来。
但他们只是使用激光枪朝我的背部开了一枪,我无力地承受了那一击,在原地一动不动。
随后他们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这可不是一国之军人该有的手笔。
但管他的呢。
能活下来就该山呼万岁了。
这之后也不知过了多久。
是十数分钟,还是数十小时?我对外界的感官并不是十分明晰。
修复的过程中,我还是设法给身体留下了一些伤疤。我并不想主动留下伤疤,但是稍微留点伤疤我也不介意。
太过雪白细腻的肌肤总给人一种娇嫩柔弱的感觉,老实说,偶尔我会为此感到自卑。
身体被修复的时候真的好疼啊。
真的真的,真的是非常疼呢。
受伤的时候完全没感觉,只有到要治愈的时候神经才变得那么敏感。
为此我很高兴,真的,非常,非常高兴。
这么疼还是我出生以来的头一次。
这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并且能够一直活下去。
稍微有点尴尬的是修复过程出了点意外,纳米机器人的数量不够,因为乳腺需要的纳米机器人数量比较多,我隻好暂时选择不修复乳腺……这下真的是一点胸也没有了。
“唉?”不等我为自己的胸再哀嚎几句时,在我的眼前,我看到了不可能出现在我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