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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见拿她没办法,周信宏这老狐狸精开始装心脏疼,捂着心脏后退,看似步伐虚浮,实则每一步都在计划之内,稳稳倒在了沙发上。

周望舒都懒得戳穿他,以后有得是收拾他的时候,现在她想先收拾那两个以前姓邢的。

周崇礼也是挺能装的,这会儿还捂着裆缩在沙发旁。

安弥那脚踢得更狠,但周晋宇这会儿都提着凳子准备跟安弥干了。

“我今天不弄死你我……”

周晋宇话说到一半蔫了,因为他看见安弥拿出了一根折叠钢管。

“你说什么?”安弥拿着钢管活动了下手腕。

“你说什么?”安弥拿着钢管活动了下手腕。

“艹……”

周晋宇人都傻了, 安弥光用拳头就能把他打进icu,更别说加跟钢管。

“安弥我告诉你,”周晋宇放下凳子开始试图用嘴炮打败安弥, “张妈已经报警了, 你要是敢乱来,这个年你就等着去局子里过吧。”

“局子都快成我家了,去里面过个年, 正好。”

安弥笑起来,她天生不爱笑, 只有在打人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和善的笑容。

看着安弥那笑, 周晋宇心里比见了鬼还害怕, 他知道她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周望舒,”一直没开口的柏龄这会儿终于站了出来,“你不就是想我们过不了个好年吗?你爸都被你气倒了,你还嫌不够?”

周望舒望了眼还在继续装病的周信宏, 扯了扯唇,“这不是还好好喘着气儿吗?”

“你要把你爸气死才甘心是吧!”

“那不至于,我只是觉得, ”她迈开步子, 散步似的走着,“现在这个程度还不够,远远不够。”

说到这儿,她在一个栩栩如生的玉雕盆景前停下来。

“这盆碧玉万年青盆景应该起码值个几百万吧?”

说着, 她将这盆玉雕盆景捧起来欣赏了一会儿, 然后, 手一松。

“嘭——”

价值上百万的玉雕盆景在地上摔得稀巴烂。

这一幕,周信宏自然看见了, 但他没什么反应,这点儿钱他不至于太心疼。

周望舒也知道,今天就算她把这客厅里的东西全砸了,周信宏也不会多皱下眉头,客厅里的东西才值几个钱,所以她转头看向安弥,“安弥,我们走,去车库。”

最后三个字一落地,客厅里那几个顿时瞪大了眼。

景园是处极难得的风水宝地,周信宏大多时间都住这边,所以几乎所有的车都停在这边,二十多辆,最便宜的五百多万,最贵的上亿,周望舒要是去搞破坏,损失的可就是用亿来计量了,更别说里面有几辆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等周望舒和安弥离开客厅,刚刚还被气得说不出话的周信宏一把掀了桌子,吼声震天:五249081久2“还愣着干嘛?!去拦着啊!”

周晋宇和周崇礼对视一眼,不敢不听,埋着头快步出了客厅。

“保镖呢?警察呢?!”周信宏继续咆哮。

门口的佣人战战兢兢地回答:“保……保镖不知道去哪儿了,警察在路上了。”

另一边,周望舒和安弥来到车库,那俩姓邢的虽跟了过来,却不敢靠近。

看着这里头一辆辆艺术品级别的车,周望舒眼里透出兴奋,把放在包里那根钢管拿出来。

将钢管握在在手里试了试手感,周望舒跟安弥说:“你别动手,我来。”

说完,一辆古董级的阿斯顿马丁就被她砸碎了车窗。

现在她的名字还在周家的户口本上,她来砸,是家庭纠纷,安弥要是一起,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安弥自然明白,抱胸往后退一步,懒懒站在旁边。

车库里好几辆都是古董车,周望舒都不用特意挑,随随便便一砸就是一个亿,当然,只砸个车窗玻璃没那么大损失,她把能砸的都砸了,车身全拿钢管划出没法修复的划痕,还在最贵的那几辆车身上刮出了骂人的字眼,破坏得彻彻底底。

好些车上自带警报器,一时间,车库里的警报声此起彼伏,伴随着玻璃车窗清脆的破碎声,简直是一首美妙无比的交响曲。

这声音听着就让人痛快,周望舒砸得更带劲了。

车库这边嗨上天,客厅那边却气氛凝重。

听着车库里不断传来的警报声,周信宏太阳穴两旁的青筋突突个不停。

“警察呢?!这都过去多久了!”周信宏冲佣人吼道。

大过年的,警察局里本就没多少人值班,更别说还要忙着去抓那些放烟火的。

警察终于到这边的时候,周望舒已经把车库里的车全砸了个稀巴烂。

被警察问起来,这人作出一副无辜样,“警官,人家不开心,砸砸自家的车又怎么了?”

“这是你家?”警官问。

“对啊,”周望舒主动把身份证递过去,“不信你让他们去拿户口簿。”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警察自然相信她的话。

一家人还报警,这种事警察见怪不怪,一般这种情况,都不需要把人带去警局,现场开导开导,教育教育就行,这回甚至开导和教育都用不上,周望舒特配合,说自己不闹了,现在就走。

车都砸完了,乳腺也畅通了,干嘛还要在这儿看着那群倒胃口的人。

在警察的注视下,周望舒挽着安弥的手扬长而去,剩被叫出来和警察交涉的周崇礼和周晋宇在冷风里傻站着,脸一黑再黑。

出了景园,两人上了来时的那辆车,安弥坐驾驶位,周望舒在副驾。

车是周望舒的,不是平时司机开的那辆加长林肯,是一辆红色法拉利超跑。

安弥开车很野,坐她开的车贼刺激,平时周望舒不怎么敢坐她的车,但今天,要的就是刺激,要疯就疯彻底。

真挺疯的,这么大冷的天,周望舒让安弥把顶盖收了下去,敞着蓬开。

风大,车快,头发全被风吹至脑后,两个人却一点儿不觉得冷,车上音乐开到了最大,周望舒将手高高举过头顶,跟着音乐在风里大声唱着,不时还冲夜色深处吼骂两声,骂得相当难听,周信宏要听了能当场血压爆表。

简直比去夜店蹦迪还要嗨,蹦迪哪有这过瘾。

肾上腺素随着车速不断飙升,那种兴奋与刺激是喝酒完全不能比的,情绪释放到了极致。

周望舒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爽过。

安弥不是那种情绪外放的人,看周望舒在旁边摇头晃脑又唱又骂,她最多只是勾唇笑笑,但她也很享受这种氛围——

和最好的朋友一起疯,为她的开心而开心。

自妹妹离世后,这也是她过得最开心的一个除夕。

现在,她们要去一个地方,让此刻的快乐延续一整晚,彻夜狂欢。

那不是个什么很特别的地方,就是城郊的一片空地,每年她们都会开车到这儿来放烟花。

城区禁放烟花,城郊可以放。

她们到那儿的时候,数以百计的烟花已经就位,十米外,是燃烧的篝火,烧烤架,低度酒。

狂欢继续。

最后一簇烟花升空,已是凌晨六点半的蓝调时刻,深蓝的天空没有一丝杂质。

远处的村庄只剩下极少数人家还在放烟花,烟花绽空声零星而微弱。

地上的篝火也快要燃尽,两个人坐在旁边,手里各拎着一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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