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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这通电话此刻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像一条看不见的长线, 连接两端的心绪。

温桐大脑嗡嗡作响, 拿开手机全神贯注盯了半晌,确认这个号码是江劭庭的,不会大晚上的还有工作找她吧?

她轻声叹了口气, 破罐子破摔:“还没睡, 是方案还有哪里要改吗?”

“没有。”

“”

那打电话给她干嘛?

温桐捏着手机的手僵了片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江劭庭的声音似乎比以往更低更哑, 带着一股餍足的慵懒。

他又不说话了,把这种尴尬的对话抛还给她, 温桐快速头脑风暴了一下,沉声发问:“您吃饭了吗?”

一声揶揄的笑。

“现在是晚上11点半, 温策划觉得我吃晚饭了吗?”

温桐不满地撇撇嘴,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是您的秘书,怎么知道。”

“这么晚了,在干什么?”

温桐换了只手拿电话, 开始思索怎么回答比较好,最好是能把自己塑造成即使休假了还心系公司的伟大形象。

还没等她想出来, 被厨房准备夜宵的温杨打断了思路。

“桐桐, 要煎蛋还是水煮蛋?”

她把手机离得远了点, 回:“水煮蛋,我可以不要蛋黄吗?”

男人的声音, 一个好听的男人的声音。

江劭庭颅内的血一下就涌了上来。

“江总,我现在准备吃夜宵呢,您早点休息。”被哥哥问得都露馅了,她干脆实话实说。

电话那头又笑了一声,准确地来说是冷笑。

“温策划心情很好?”

温桐敏锐地察觉到了江劭庭话里的火气,愈加不理解了,难道这个年头打工人连自由吃夜宵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她当然不敢质问,委婉地换了个语气:“嗯嗯,江总亲自打电话来我荣幸之至。”

堂而皇之的奉承让江劭庭稍微舒服了点,视线扫到床下躺着的衬衫,他沉着脸坐起身,“后天来一趟11楼。”

???

她休假了啊,走的正规流程,人事部都批过了的。

温桐忐忑不安解释道:“我这周休假了,等结束后再去找您可以吗?”

江劭庭听到特意加重的“休假”两个字,轻轻嗤了声:“温桐。”

这种感觉像极了军训被点名,温桐只差蹦起来喊句“到”,她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屏住呼吸等他继续说下去。

“你是不是该考虑下别人的感受?”

如同当头一棒,温桐被挥得彻底找不着北,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她紧张地抠着手机壳,像是能看到对面的人,眼神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您指的是?”

好得很,他在这边守身如玉,刚赶走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现在还有个更气人的等着处理。

江劭庭闭眼靠着床,怒极反笑:“你大晚上的和”,他噎了一下,把男人两个字吞了回去,“你说,会影响到谁的心情?”

为了听清楚老板的指示,温桐都贴着出声孔了,但这话没头没尾的,听完后她更加一头雾水。

突然的沉默,某些人应该是在思考,江劭庭不悦地攒起眉,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还要想这么久?

不过,笨笨的也挺可爱。

“难道是tassy姐忙不过来了?”这是她回宜杭的第4天,第一阶段的收尾工作虽然不算太重要,但杂七杂八堆起来也得费点功夫。

“有人还真是忠心耿耿。”

温桐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权当是在夸自己,推辞起来:“我对您和tassy姐都是一样的。”

“温桐。”他又喊了她一句,一字一顿,“脑子用不到可以扔了。”

气氛坠入冰点,他那边似乎在下雨,静得能听到两声闷雷。

温桐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说错了,他以前从不这么凶的,赶忙绞着衣角认错:“对不起。”

轻软的语调让江劭庭瞬间哑了火,一时间拿这个能把死人气活的女人没办法,于是直接下命令:“后天,来我办公室。”

为了防止某人再反驳,他索性站在道德制高点补了句:“温小姐把我的衣服拿走了,那我穿什么呢?”

温桐直觉他应该没那么生气了,西服的事情拖了快半个月,确实得找个机会还回去,赶紧点点头:“好,我听您的。”

“嗯。”江劭庭将手机放在枕头边,也不挂电话,侧身若无其事拿起那本书重新翻看起来。

温桐又不能先挂,僵持之际温杨端着两碗龙须面从厨房走了出来。

薄薄的油上飘着两簇葱花,水煮蛋白嫩嫩堆在碗边,面汤里还浮着几片她爱吃的紫菜。

她的肚子毫不客气“咕叽”两声。

温桐有点无奈,其实她已经吃过晚饭了,就和哥哥玩了两小时游戏,又饿了起来。她本不想再吃夜宵,谁知道自家亲哥转头就围好围裙进了厨房。

温杨见她没再吱声,以为是打完了电话,笑着招呼“馋猫”过来:“赶紧来吃,晚上怕的话我和你一起睡。”

温桐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还在通话中,可等到低头时才发现电话不知何时挂断了。

刚好可以趁热吃面去。

“公司的事情?”温杨用筷子把煎蛋的蛋白拆开,夹到她碗里,调侃了一句,“这幅如获大赦的模样,我还以为工作要追到宜杭来了。”

“也不是工作。”温桐低头把一夹面塞进嘴里,两颊顿时鼓了起来,“我的领导可能喝醉了酒,没头没尾说了一通。”

可不是嘛?上次在紫颂庄园江劭庭就是这样耍酒疯的,令人摸不着头脑。

温杨听得皱了眉,单手抓着她的凳子腿连人带凳一起拽到他跟前,正色道:“男的?大晚上的没安什么好心。”

男人最懂男人,谁会大晚上的给毫不相干的异性打电话,藏的什么心思昭然若揭,也就他这傻温桐什么也不懂。

“不用担心,他是个很好的长辈,帮了我很多次。”温桐放下筷子,换了个话题,“国庆后我应该就能转正了,到时候我接哥哥来滨海。”

她坐在灯下,小脸微微仰起,眸中水汽莹莹,明亮又干净。

温杨犹豫了,很久都没有回答。

“哥哥,我真的很需要你。”她倾过身子躲进温杨怀里,就像过去二十多年里他无数次把自己护在胸前一样。

临了,也该她护着他一次了。

温杨俯首回应她的拥抱,将脑袋搁在她略显瘦削的肩膀上,发丝贴着发丝。

他的眼皮半耷着,清隽的侧脸看不太出情绪,目光落在空啤酒瓶里装的那几支花上。

这是三楼老教师送给他的。

一把老骨头了,上下楼都费劲,偏偏却养了一阳台的花,上次他碰巧下班回家路过,顺手帮他搬了几盆花上楼。

他是半个粗人,劲还是有的,忙活半刻钟老头又是“多谢”又是“烦请”,文绉绉的让他接不上话。

此后,两人形成了某种默契,他一个月帮老头搬两三次花盆,对方每周都会给他送一些新鲜开得正好的花枝。

幸福,或许是被需要。

“好,我答应你。”

圈套

夜雨洗城, 霓虹迷离。

落地窗前立着一道高大的背影,直至后半夜雨彻底停歇他才重新拉上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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