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mdash;mdash;
她已经醉死了。
潘是吸血鬼,也是席里佛坡市的芳塔夏观光酒吧合夥人,算是艾瑞克的副手。潘有一头金发,年纪大概两百岁,幽默感十足,这可不是吸血鬼的正字标记。如果可以跟吸血鬼做朋友,他会是我的头号人选。
潘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看我,使我感觉很不祥,我从未在芳塔夏之外的地方看过潘。
“布巴呢?”她一板一眼的说“要是布巴没办好这里的差事,艾瑞克会大发雷霆的”我头一次注意到潘有种模糊的口音,一时听不出出自哪哩,可能是古英文的变音。
“布巴在后面山姆的办公室里”我说著盯住他的脸。
山姆走过来站在我旁边,我为他们互相介绍。潘的致意比对普通人更意味深长,因为山姆是变形人。我期待看见两人擦枪走火,反正攀来者不拒,山姆又极具影响力。
“到底什麼事情?潘?”潘朝山姆看了一眼,山姆一言不发地过去帮珍的儿子搀扶她。
“比尔失踪了。”潘语出惊人。
“不,才没有,他在西雅图”
“他没对你说实话。”我听了一下潘的意思,做出说吧的手势。
“他一直都在密西西比,他自己开车到首府杰克逊”
我听著,其实我早怀疑比尔说谎了,但从别人口中证实,还是让我心痛不已,他骗我,现在更失踪了。
“那麼你们打算怎样找他。”我恨自己的声音如此不稳。
“我们正在找,想尽一切办法。”潘说,”抓他的人也有可能对你下手,所以艾瑞克派布巴来保护你。”
我无法回答,我正在拼命的控制自己,山姆过来了,我猜他看得出来我有多难过。
他的声音从很近的远方传来:”今晚苏琪上班时,有人想抓他,布巴救了她。尸体在酒吧后,我们想等打烊后把它弄走。”
“来得真快阿!”潘的声音更郁闷了。”我最好去看那台车,也许能找到什麼。”
“比尔何时失踪的?”山姆想说得平稳,但听得出来隐含怒火。
“他昨晚应该回来的。”潘说“他那时正要开车进良辰镇,于是打电话到芳塔夏说她已经到家了,今晚会和我们碰面。”我猛地抬头,为何比尔都没跟我说?
潘拿起了行动电话打给了艾瑞克,并向他说明今晚发生的事情,之后便告诉他:“他坐在这哩,没说话。”
潘将电话塞给我,我下意识地凑到耳边“苏琪,你在听吗?我感觉得出你在。”艾瑞克说“听好,照我的话做,别对别人提起发生何事,照常过你的日子。我们有人随时守护你,不管你怎麼想都无所谓,我们连白天都守著你,除了为比尔报仇,我还会保护你的安全”
为比尔报仇?那艾瑞克确定比尔已经死罗。”我不知道他昨晚应该要回来,他没告诉我。”
“他有坏消息要告诉你。”潘突然说
艾瑞克听到他说话,很烦地叫了一声。“叫潘闭嘴!”从认识他到现在,头一次我听到他发这麼大的火,我不认为有必要转达,潘应该听得到,吸血鬼拥有很敏锐的听力。
“那麼,你不但知道这坏消息,也晓得他要回来。”我说。
比尔不但失踪,还可能死了,而且此型的目的地和动机也都是骗我的,甚至瞒著跟我有关的重大秘密。这份伤痛已经深不见底,连伤口也找不到,但我知道过不久就会浮现的。
我把电话还给潘便转身离开吧台。我上车时有些犹豫,该留下帮忙处里尸体的。山姆不是吸血鬼,全因为我才卷入事件中,这对他不公平。但只迟疑了一瞬间我便驾车离去,布巴跟潘可以帮他。
果然回到家我看到林中闪过一张惨白的脸,我几乎要喊他过来,起码可以让他在这夜裏有沙发坐,但此刻我需要独处,这不干我得事,我得保持被动。
我跌跌撞撞地走进屋里并锁上门,当然罗,一个锁头根本挡不住吸血鬼,但他们不会不请自来,起码到天亮时外面的吸血鬼会帮我挡掉任何入侵。
整夜我都睡得不好,我非常的想念比尔,即使是在他欺骗我之后,天亮时,我免强睡了一小时。
浑浑噩噩过了整个早上,到了下午过了一半时,我突然想到,之前比尔坚持要我再他没能如期回来时完成一项任务,现在是该执行的时候了。
几个月前,比尔在我的房间拆掉衣橱做了个活动门,在屋子底下打造不透光的藏身处,做得真是无懈可击啊!打开衣橱门之前,我先确认窗外没人看得到。衣橱里有比尔的电脑、一箱磁片、连萤幕和印表机都在。照这情形看来比尔早就知道会出事,离开前便将所有工作的相关资料藏在这里。
不管他自己多麼不诚实,对我倒是挺信任的。我感叹的点点头,关上活动门,并塞进点衣服,看起来就像真正的衣橱。
一想到已完成比尔最后交代的任务,我忽然浑身无力,而且,我竟连让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机会都没有。
有一半的我希望他知道我守信用,另一伴我想去工具间里一些木桩来用。
我心情矛盾得无法做任何事,只有在爬回床上。我不在珍惜光阴,甚至抛开坚强、快活、实际的自己、继续沉浸在哀伤与满心的背叛中。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比尔竟躺在我身畔。
喔,感谢上帝!我感到一阵轻松,半睡半醒的我感到冷冷的身体贴在后面,于是我翻过身去,双手环住她,他掀起我的尼龙长袍,一只手爱抚我的腿。我的头抵住他无声的胸膛摩娑,他伸出双手紧紧圈住我。
我高兴得叹息,伸手到两人中间解开他的裤头。一切又恢复正常了。
除了他的味道不太一样。
我瞬间大睁两眼往后一退,移开那副硬实的肩膀,震惊地轻喊了一声。
“是我啦。”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艾瑞克,你在这里干麻?”
“跟你抱在一起啊。”
“混蛋!我还以为你是比尔!我还以为他回来了!”
“苏琪,你需要洗个澡。”
“什麼啊?”
“你的头发脏了,呼出来的气简直可以臭死一匹马。”
“我才不在乎你怎麼想。”我断然的说。
“起来去洗澡。”
“为什麼?”
“因为我们得谈一谈,我很确定你绝不想在床上长谈。我可不反对跟你一起躺著。”他挤过来靠著我,证明有多麼不反对。”只是如果能跟以前认识的乾净苏琪躺在一起,我会更高兴。”
没什麼比这句话更能让我火速下床。
冰冷的身体淋到热水真是太舒服了。艾瑞克并非头一次突然出现在我家,但我打算以后都不让他进门。不过,当下我又决定取消这麼激烈的作法,因为突然想到,万一需要帮忙时,他却不能进来,恐怕我还来不及喊请进前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我进浴室拿了牛仔裤,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面对镜子开始化妆。夏天才是我的季节,这是比尔告诉我的,我把梳子甩到浴室另一头,它弹进浴缸发出痛快的声响。
“你这个混蛋!”我用尽力气怒吼,听到自己大骂,我登时平静下来,效果比其他方式都好。
我走出浴室时,看到艾瑞克已经穿好衣服。上身是芳塔夏酒吧的饮料供应商送的运动衫(上面写著专为你酿造的鲜血),底下则是牛仔裤,他还很贴心地整理好床铺。
“潘和小周(chow)可以进来吗?”他问。
我走过客厅打开前门,看到两位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