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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湖妖潭(上):“他为什么在你的窗户上放石头?”

 

很远了,邻居很少,树木很多,常常一整天都听不见

这对金发姐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湖边小居已经荒废了很多年,它太陈旧,离黑水湖太近。姐弟两个都很年轻,那个姐姐看起来已经成年了,但没有工作,他们哪来的收入支付房租和水电费?

狄皮斯对湖区外的世界缺乏想象力。他没有想到普雷斯科特姐弟的父母,在他看来,如果他们的确存在,应该和孩子们住在一起,就像湖区里其它的家庭。那个孩子需要更用心的照顾。

因普雷斯科特小姐出了大价钱,负责人将湖边小居整修得很好,配备上齐全的现代设备,并打理了前院的花园,重新铺设过鹅卵石路径两侧排列着修剪过的花木。

门廊下有一套白色的桌椅,狄皮斯有时候看到金发女人会坐在桌边看书,年轻的男孩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木秋千发呆,偶尔回头看一眼姐姐,直到她合上书本,招呼男孩回屋。

狄皮斯听见金发女人喊她的弟弟名字,是阿什顿,姐姐的名字还不知道,因为阿什顿太过内向沉默——这并不影响他对男孩的喜爱。

他谨慎地观察着湖边小居和其中的居民,避开姐姐,但给弟弟留下线索,这游戏颇有趣味,直到他看到树林里的女孩亲吻阿什顿,终于忍不住现身。

阿什顿跑开了,并非因为害怕,而是等狄皮斯追上去,真是个好孩子。无论如何,狄皮斯给了金发男孩一个标记,即便后者尚不了解其中的决心和意义。

稳准狠地刺起一条长约尺许的湖鱼,狄皮斯把它从树枝上摘下,用利齿咬住,眼睛依然望向湖区方向。

康纳利家的烧烤宴会在屋后的一片空地上,周边的树上都挂上了彩灯,和烧烤架下的明火,烘托得气氛十足。

阿洛斯带来了苹果酒。虽然还有些拘谨,但有塞缪尔的插科打诨帮助,她很快得到了邻居们——尤其是年轻人们的认可。

大概是某人提前给过暗示或明示,阿洛斯看到好几个人对着他们挤眉弄眼。

音乐响起时,大家都结伴去了彩灯围绕而成的舞池,塞缪尔也站起来,很有风度地朝阿洛斯伸手:“有这个荣幸吗?”

阿洛斯对这个年轻人的确有些好感,因此犹豫了一下,才带着歉意拒绝:“我不会跳舞,和阿什顿在这里看着就好了。”

从宴会开始,阿什顿就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所有人都注意到这个事实,同样,因为某人提前打过招呼,除了投来一些探究的目光外,没有人主动提起这件事。

“别这样!”塞缪尔委屈地蹲在阿洛斯面前,并隔着她朝阿什顿眨眼,“弟弟,能让我借走阿洛斯五分钟吗?就五分钟!”

阿什顿不理他,安静地剥一个橘子。

不等阿洛斯再次拒绝,另一个声音轻快地加入进来:“你们去跳舞吧,我可以陪阿什顿坐一会儿。”

阿洛斯看向突然冒出来的年轻女孩,记得她好像是康纳利家的女儿。

“玛歌!”塞缪尔与她显然是熟稔的,“你的舞伴呢?是比尔还是泰德?”

玛歌皱了皱鼻子:“我才不要让那两个蠢货把手放在我腰上。”

又笑盈盈地一指金发少年,“还记得我上次说在树林里遇上了好心人吗?”

塞缪尔对她做了一个感谢的口型,再积极地看向阿洛斯:“我们不给青少年们留些自由空间吗?”

可是阿什顿并非寻常的青少年。阿洛斯并不信任少女的责任感,但眼见她已经主动坐在弟弟的身侧,阿什顿也并不抗拒,或许——他们能够好好相处?

忧心忡忡的姐姐被拉入舞池后,是不可能在五分钟之后回来的。

阿什顿将剥好的橘子一瓣接一瓣放进嘴里,略酸,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他不喜欢这种场合,人太多太吵,彩灯太晃眼,即便坐在上风口,烤肉的烟熏味还是很重,他只想回去换衣服洗澡。

但是……男孩的视线投向人群中,那个塞缪尔的手已经放到了姐姐腰上,而姐姐正在笑着和他说话。

还可以忍受。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被忽视的玛歌终于主动找话:“我能吃一瓣你的橘子吗?”

阿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再看向摆满果盘的长桌,意思很明显。

“只是开个玩笑。”玛歌被他天真的疑惑逗乐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开口,“上次在树林里的事……我很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吓到你的。还是说你只是太害羞了?阿什顿,你生我的气吗?”

缄默的少年将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口中,回忆了一下,当时他在想其它事情,并没有愤怒的感觉。

见阿什顿摇头,玛歌愈发确信,这孩子上次只是害羞。那么……

女孩被用力推开,甚至带翻椅子,引起周围不少人的注意。她红着脸立刻站起来,愤怒地看向依然稳稳安坐的阿什顿:“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阿什顿却没有看她。他现在有点生气,玛歌不应该碰他,不应该亲吻他。

玛歌瞪了他一会儿,扭身跑开,没多远就撞在了一个年轻男人身上:“哥哥!”

文森特·康纳利刚才也看见了妹妹被推倒的场景,只是不知就里,便抓住妹妹询问:“玛歌,那个新来的男孩是怎么回事?他欺负你了?”

“哥哥——没有。”玛歌的脸因气恼而发红,情绪却渐渐冷静,“他没对我做什么。你别问了!”

见妹妹头也不回地跑进屋子里,文森特朝地上呸了一声,再看向角落里的金发少年时,就有些不善了。

与此同时,舞池里,阿洛斯和塞缪尔相处融洽。

“抱歉,我不擅长跳舞。”

第不知多少次踩在塞缪尔脚上后,阿洛斯两颊微红地道歉。

“没关系。”塞缪尔没有丝毫不悦,“你不需要总想着舞步,只要跟着旋律动起来就好了,哪怕只是两个人靠在一起晃悠身子,也是一种舞蹈。”

“听起来你很擅长这个。”

塞缪尔眨了眨眼睛:“我只是个擅长和人打交道的乡下小子。你呢?”

阿洛斯轻笑:“大概是解剖和下毒。”

“哦。”塞缪尔的笑声更加爽朗明快,“我看你还很擅长带孩子。”

“你是说阿什顿?”阿洛斯微微皱眉,“他不一样……他是我弟弟。”

“我知道。我不是在说你很适合当贤妻良母。”塞缪尔带着她放慢了节奏,两人果然只是靠在一起晃悠,“你太漂亮了,不应该太早成为一个母亲。”

阿洛斯闻到年轻人身上的汗味,居然不觉得讨厌。

“奇怪,我还以为你是在追求我呢。”

“我当然是!”塞缪尔提高了声音,“不过……”

匆匆跑过来的玛歌打断了他们的私语:“塞缪尔,普雷斯科特小姐,阿什顿不见了!”

阿洛斯立即推开了塞缪尔,“阿什顿不见了?你应该一直和他呆在一起,为什么他会不见了?”

玛歌原本焦急的神色在阿洛斯的质问中渐渐变成难堪。跟过来的文森特见妹妹的手腕被那个女人攥住,不悦地将它扯出来,挡在前面。

“什么叫玛歌应该一直和他呆在一起?你弟弟多大年纪了?难不成他去上个厕所也要玛歌一直跟着?”

阿洛斯双手垂在身侧,指甲掐进掌心。她从浪漫气氛中恢复过来,又变成了普雷斯科特大小姐,冷静地目视康纳利兄妹。

“但现在他显然不是去上厕所了,不是吗?玛歌,你是什么时候和阿什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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