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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板着脸,他要是跟你闹脾气的话,小姨你别跟他计较。”
“好,我知道了。”姜禾点头:“谢谢你。”
送走梁梦瑜,关上病房门,安静的室内,只剩下仪器的滴滴声和窗外清脆的鸟鸣。
姜禾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刚准备去开保温桶,就被陈柏洲拉住了手。
她低头看见他略显苍白的大手,心颤了一下,没有挣脱。
事实是,梁梦瑜的担心多余了。
陈柏洲目光关切,盯着姜禾不停打量:“小姨,那天你没有受伤吧?”
虽然刚才已经问过梁梦瑜,可他还是必须自己确认一遍,才能安心。
那个歹徒冲向姜禾时脸上y狠的神情,他记得很清楚,到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后怕。
姜禾有些感动,轻声安抚他:“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久违了的温柔语气,让陈柏洲一时有些失神。
“你的伤口,还疼吗?”姜禾主动问道。
陈柏洲有些恍然地抬头,对上她关心的目光,心中一酸。
已经有多久,她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所以,一直以来,是他用错了方法?
怕她会被别的男人抢走,会丢下自己,强烈不安的驱使下,他才对她做了那种事。
不顾她激烈的反抗,宁愿被她厌恶憎恨,对她强取豪夺。
现在想来,真是愚蠢至极。
她那么善良,心又那么软,明明还有更好的办法。
他目光落在nv人被自己握住的手上,换做以前,她一定早早就甩开了他。
到嘴边的“我没事”被咽了回去,陈柏洲凝眉,露出痛苦表情。
“疼的。”
这模样,又让姜禾想起他童年时候,心不由地又软了几分。
她伸出另一只手,抚上眼前这张与多年前那个小男孩重合的脸,语气里有责怪,但更多的,是心疼。
“你说你怎么那么傻。”
“我不想小姨受伤。你教过我的,最珍ai的,值得用生命去守护。小姨,我说过很多次了,我ai你,从很早以前开始。”
陈柏洲神情认真,目光澄澈。
突如其来的真情告白让姜禾不知所措,她慌乱地躲开男人灼灼的凝视,缩回抚0他面颊的手。
却在半路又被截了回去。
陈柏洲将nv人的手再次按回自己脸上,用脸颊轻轻蹭她的掌心。
姜禾挣了两下,听见男人“嘶——”地x1气,怕扯了他的伤口,只能妥协,由他去。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此刻的陈柏洲简直像只求主人抚0的小狗,与他往日的凶狠霸道判若两人。yan光落在他身上,像是拢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甚至有几分软萌可ai。
小狗可怜巴巴地用黑亮的眼睛看着她,:“小姨,那个沈律师,你们还在联系吗?”
姜禾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沈律师是哪位。
她摇了摇头,诚实坦白:“没有联系。那天……只是为了气你。我和他没什么,只是一起吃顿饭而已。”
说完停顿了一下:“对不起。”
要不是为了保持自己现在柔弱病人的人设,陈柏洲恨不得跳起来。
他就知道,姜禾怎么可能会看得上那种装模作样的斯文败类?!
“你安心养伤,别想这些了。”nv人轻叹一口气:“我以后也不会再去相亲了。”
第一次相亲就遇到这样的事,她以后都对相亲有y影了。
陈柏洲听完心情更好了,歪着脑袋继续蹭姜禾的手。
他越蹭越得寸进尺。
起初还只是脸,后来,就连唇也跟着蹭上来。
到最后,竟然嚣张到努着唇亲吻姜禾的掌心。
后来陈望山赶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好几个非要来看望少东的公司高层。
陈柏洲在别人面前还是要点脸的,不情不愿地松了姜禾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这些个坏他好事的程咬金说话。
他目光时不时落在起身盛鱼汤的姜禾身上,嘴角g起不易察觉的浅淡弧度,眼底也蕴着笑意。
不着急,既然现在找到了正确的努力方向,再等一等又何妨?
总会有机会的。
他没想到的是,机会竟然来的那么快。
就在第二天,在病房里陪儿子的陈望山就接到了警察那边打来的电话。
他们查到那天行凶的歹徒是受人指使,给他打款的是一个境外账户,而就在昨天,那个账户又给另一个职业杀手汇了钱。
陈望山前些年扩张产业,从别人盘子里分了不少蛋糕,对他怀恨在心的人不少。
陈柏洲被绑架,姜粟被暗杀,都是仇家所为。
“这一次,我们已经追踪到了那个杀手,可以提前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有望把那个幕后黑手找出来。不过,需要你们的配合。”
曾希平作为警队联络人,来到医院,说出了警队的计划。
“陈董事长,您是这次对方的目标,我们会安排人手二十四小时暗中保护。而陈柏洲和姜禾,会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由我们的特警同事来扮演他们,引蛇出洞。”
几个小时后,一辆黑se面包车停在了乡间的某处小院前,姜禾扶着陈柏洲从车上下来。
“这里就是给你们准备的安全屋。”带他们来的警察介绍道:“接下来的时间你们就住在这里,直到行动结束。”
大少爷陈柏洲看着眼前普通到没有一点特se的民房,也不嫌弃,反倒g起嘴角,露出笑容。
这哪里是安全屋?
这是他和姜禾,ai的小屋。
安全屋的小房间内,姜禾仔细替陈柏洲清理好伤口,贴上纱布。
“伤口愈合得很好。”她安下心来,将手边的毛巾拿起,放到水盆里浸sh后绞g,为男人擦拭额头,顺口问道:“你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陈柏洲半晌没有说话,直到姜禾抬头看他,才颇为委屈地咕哝了一句;“这床太小了,睡着挤得慌。”
“那我跟你换房间。”姜禾将毛巾放进水里,又搓了几下后,绞g,开始在男人的脖颈处擦拭。
陈柏洲配合着抻直脖子,闻言摇头:“不,我不想小姨睡小床受委屈。”
姜禾不说话了,当时分房间的时候,陈柏洲就坚持让她睡主卧,她推辞再三,都拗不过这个倔强的男人。
现在他说床小太挤,又不肯跟她换,小心思昭然若揭。
温热的毛巾擦过前颈,男人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突起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很x感。
姜禾低下头,不再看他,心却莫名跳得有些厉害。
“我去煮汤。”她站起身,端着水盆出去了。
厨房内,姜禾将盐撒进汤里,用汤勺搅拌后,舀了一勺尝咸淡。
其实根本不用尝的。
陈柏洲醒来前的一个星期,加上他们住进这个安全屋后的五天,她每日都会煮一锅鱼汤。
熟能生巧,放多少盐,煮多久味道最好,她都了然于心。
已经隐隐有了当年姐姐姜粟的水平。
住在安全屋的这些天,姜禾常常会想起一些往事。
这个屋子的布局摆设是老旧的风格,与原本姜家的老房子很有些相似。
她想起小时候与家人的点点滴滴,想起父母离世后姐妹俩人的相依为命,还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