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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你要是不想报数,那就打到我打够为止。”

安陶蓦地回神,“一!一…谢谢主人提醒。”

马鞭再次落下,破空声听得人头皮发麻,安陶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抽破了皮。

偏偏李今呈的鞭子落的很快,快到安陶必须时时集中注意力,才能跟得上他落鞭的节奏报数。

每一下都很重,前三十下安陶还觉得是后穴里的生姜更让人难受,三十下之后他已经没办法感受到屁股的存在,只能麻木地听着风声报数。

“四十……四十七。”

“唔…!四十八!”

“四十九,啊!”

安陶都分不清地上到底是水还是自己的眼泪,挨打的地方只有臀和腿,但他哪里都疼,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第五十下迟迟没有落下来,李今呈解开了他双手的束缚,安陶泪眼婆娑地抬头,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主人,主人…可不可以换个地方打,好疼。”

“哭的这么可怜。”李今呈擦掉他脸上的眼泪,出人意料地好说话,“那就换个位置吧。”

安陶总觉得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果然,他下一句就是:“顺便换个工具。”

马鞭被换成藤条,安陶脸色煞白,又听李今呈问:“刚才打了多少?”

“五十……不是,四十九。”安陶被打得脑子发懵,只记得该报五十,说完才反应过来问的什么。

“嗯?不是三十九吗?”

“是四十九……”安陶下意识反驳,又敏感意识到自己再犟怕是要从二十九开打,他委屈改口,“三十九,我记错了。”

“怎么连数都数不好。”李今呈状似无奈地感慨了一句,“不用报数了,不许躲不许挡,躲了挡了就重新打。”

安陶丝毫没觉得被放过。

藤条被抡圆了打在大腿内侧,那里的神经比后面更多,痛感也更明显,原本已经被打到麻木,但这一下落下来,安陶还是被打的惨叫一声,下意识地往后退,拿手挡着被打的地方。

反应过来他又悔恨万分,天杀的这个奸商又给我下套!

果然,李今呈慢悠悠地道,“这么爱躲,那就打到不躲再开始计数。”

“去抓人。”李今呈言简意赅,带着想通某些事后如释重负的轻松。

梁执啧舌,舍不得就舍不得,闹什么分手呢,害他们跟着一起倒霉。

算了,小情侣就是别扭,自己一个单身狗还是不掺和了,老板都走了,正好提前下班犒劳一下自己,席梦思,我来了!

半个小时后,梁执被迫出现在大学门口,看着老板和大学某位教授谈笑风生,而教授身后跟着他的得意门生何时月。

言谈之间,似乎是要合作处理一份数据,何时月刚好专业对口,老教授把她夸得天花乱坠,一个劲儿拜托李今呈多照顾。

何时月脸色发绿,表情十分隐忍,看起来像是恨不得给李今呈一拳。

梁执端起职业假笑,目送老板和教授离开,然后在两个黑衣保镖的陪同下,客气但强硬地请何时月去参观她的新家,并拍了张照片发给安陶,附带一个定位。

打工人好累,哪怕有三倍加班费。

——

安陶看到照片,人都懵了一下,何时月为什么又和梁执在一起?为什么定位在南河岸?他赶紧拨电话过去,却收到了关机的提示。

他又给梁执打电话,梁执没接,直接挂断。

安陶心跳的有点快,给李今呈打电话的时候手都在抖,真想求求这位大神了,能不能别心血来潮折腾他这个底层小老百姓。

李今呈也没接,直接挂断。

他妈的,李今呈不想放他走大可直说,他还会跑不成,绑何时月干什么。

安陶心里骂骂咧咧地往定位赶。

小区的安保做的很好,好到安陶连门都进不去,他来得急连把伞都没带,身上很快就被大雨浇透。

一辆商务车停在小区门口,安陶浑身僵硬地往后退,恐惧铺天盖地地将他淹没,想逃却生不出力气。

几个黑西服的保镖从车上下来,见他想跑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按着安陶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近乎是连拖带拽地把他拉到车前。

不知是谁在他膝盖上踢了一脚,安陶重心不稳跪倒在地。

有人撑着伞打开车门,请后座的人下车,一条修长的腿迈出车门,皮鞋稳稳踩在地上,安陶抬起头,密集的大雨让他几乎睁不开眼。

哪怕有心理准备,可看清李今呈的脸,安陶还是不可避免地怔了一瞬,心口像是被人用力攥了一下,疼得他浑身发冷。

第一次被他抓住的时候,李今呈看他也和看个物件没有区别,带着考量和探究,但这次他的眼里多了丝轻视倨傲的恶意。

安陶对这种眼神很敏感,却从来没想过它会出现在李今呈身上。

“真狼狈。”李今呈说。

安陶努力露出讨好的笑容,急切地解释:“主人,其实我都到家了,您找我的话说一声就可以的,不用这么麻烦……”

一记耳光重重落在他脸上,打断了他的辩解。

这一下力道不可谓不重,安陶被打得耳边嗡嗡作响,连带着雨声和人声都变得模糊。

李今呈接过保镖送来的毛巾,把手上的雨水一点一点擦拭干净:“安陶,我给你任性的权利,不是让你恃宠而骄的。”

“不想当我的情人也可以。”他微笑着说,“从今天开始,我会教你怎么当一条听话的狗。”

“主人,我没……”

后颈忽然一阵刺痛,有什么液体被注射进皮肉,紧跟着视野变得模糊,安陶拼命睁大眼,却陷入更深的黑暗。

意识回笼时,视野仍旧是一片黑暗,脸上有轻微的紧绷感,应该是被带了蒙面头套。

安陶浑身无力,他试着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交叠着绑在身后,但束缚感并不明显,用的应该是皮革束缚带,而不是绳子。

他挣扎半天,终于坐起来,头却被撞了一下,安陶甩甩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小心在周围试探,金属杆很凉,安陶艰难摸索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在笼子里。

笼子应该算是大号的,但对安陶来说还是有些勉强,他没办法平躺,坐起来也没办法直腰。

怎么都不舒服,行动又受限,安陶干脆不挣扎了,蜷缩在笼子里,出声喊李今呈:“主人?主人我醒了。”

没有回应。

视觉被剥夺,其它感官就变得明显,但安陶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李今呈并不在这里。

他总会过来的吧,安陶想着,干脆又侧躺下去睡觉,不知道是不是药效还没彻底消失,他总觉得没什么精神。

在笼子里睡觉很不舒服,更别提安陶还被绑着手,连个枕头都没有,只能睡在硬邦邦的金属管上。

一觉睡得腰酸背痛,周围仍旧安静到让人心慌。

安陶又叫了李今呈几次,不出意料的还是没有回应。

安陶没办法,只能耐心等着,除了等他也没别的办法。

什么都看不见,他就靠着笼子在心里默背课文,背阿房宫赋,背劝学,背赤壁赋,再多的他还没来得及背,只能把这三首翻来覆去地复习。

第三遍的时候,安陶勉强还能算心平气和。

第七遍的时候,安陶背了十几遍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第十遍的时候,安陶忽然想不起来有不得见者,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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