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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李总,今天能正常下班吗?我们签的只是劳务合同,不是卖身契,虽然这两者没什么区别,但你要是还这么加班,我可就去翻劳动法了。”
李今呈笔尖一顿,答非所问:“安陶有联系过你吗?”
梁执:“……没有。我倒是给他发过消息,结果他就给我发了一堆福利院的照片,也没提支票的事。”
他把手机拿给李今呈看,梁执明里暗里地问安陶最近怎么回事,而安陶的回复永远都是一堆福利院的小萝卜头,驴唇不对马嘴,连个字都没有。
照片里的安陶身边围着一群小孩子,笑容明朗温柔,李今呈紧盯着里面的人,自己辗转反侧的时候,他倒是玩的开心。
眼看手机被李今呈越捏越紧,梁执赶紧把手机抢回来:“李总,这我手机,你要摔摔你自己的去。”
李今呈额角狂跳,他闭上眼平复了一下心情,再睁眼又变成平时波澜不惊的样子,“今天正常下班,明天全员休一天,这周的加班费按三倍算。”
梁执喜笑颜开:“那我这就去通知,诶诶诶李总你去哪儿,我还有两份文件没给你呢?”
“去抓人。”李今呈言简意赅,梁执莫名抖了一下。
选择的权利是他给安陶的,现在他要收回来,就算安陶不愿意,也得给他受着。
梁执由衷为安陶捏了把冷汗,他发了条消息过去,想跑赶紧跑吧,老板已经被气到变态了。
李今呈驱车来到福利院,院长受宠若惊,笑得跟朵花似的把他迎了进去。
但听他是来找人,院长就笑不出来了:“安陶?他走了啊,还说以后都不会再过来了。他去哪儿了我也不清楚,不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中彩票了,居然捐了三十万。”
李今呈问:“什么时候走的?”
“吃完早饭就走了。”
早上就走了,以现在交通发达的程度,安陶都能在新家睡觉了。
李今呈留了个联系方式,答应会让基金会捐款,转身离开了福利院。
大雨落满周身,李今呈浑身湿透,却依旧浇不灭心里那股火气,他靠在车门上,神色阴郁。
还真敢走。
不过没关系,就算跑丢了,只要请何时月来家里坐坐,安陶就知道回家的路该怎么走了。
拿钱走人,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他李今呈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李今呈按亮手机,低头翻找联系人。大学校区大多限制外人进去,想把何时月带出来稍微麻烦点,但不是完全做不到。
面前忽然投下一片阴影,落在身上的雨也跟着停下。
李今呈抬头,看到让他心绪不宁了几天的人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安陶手里撑着一把透明伞,歪着脑袋笑吟吟地问他:“阿呈,你在找我吗?”
一颗心忽然落在实处,所有情绪一瞬间爆发,李今呈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喜是怒。
他伸手把人扯过来抵在车上,冷声问:“我不是说过,走了就再出现在我面前么。”
雨伞掉在地上,又被风吹走,安陶心疼地目送他十二块钱买来的雨伞离开,跟李今呈一起淋成落汤鸡。
他沉思一瞬,反问,“可那不是选一的条件吗,我又没选,我只是没见过支票拿过来看了眼,你就没告诉我二是什么。”
窗台没那么滑,以前也听梁执说过支票上不能有涂抹痕迹,那张支票安陶压根没打算留下。
当然,安陶故意没把话说明白,为了给自己留条退路。如果李今呈不在意他走不走,那他一定拿钱走人,但以梁执的消息来看李今呈并没有不在意,安陶干脆报他前几天冷落自己的仇。
他本来就打算今天回去,梁执说李今呈来找他,安陶干脆又找回了福利院,然后就看到李今呈一副失魂落魄的落汤鸡样。
别说,还挺爽,难怪李今呈爱耍人玩儿。
“情况不明的时候不要先入为主,应该问清楚再下定论。”安陶笑眯眯地,“这可是你教我的,怎么轮到自己自己就忘了。”
那时候都快被气死了,哪有心思去想安陶到底有没有表态,这大概就是关心则乱。
李今呈气极反笑,“你真是胆子大了,敢跟我玩文字游戏。”
安陶一脸谦虚,“阿呈教的好,我这个不知死活又爱演戏的小骗子当然不能学的太差。”
小骗子还挺记仇。
紧绷了几天的神经松懈下来,李今呈除了失而复得的惊喜,还有被戏耍的愤怒,可看到安陶,那股火气好像又散了。
他攥着安陶胳膊的手稍微松了些,问:“还走吗。”
“你好像不是很喜欢我选一啊。”安陶眨巴着眼,笑得眉眼弯弯,“那我选二好了。”
李今呈看向他,“我都没说二是什么。”
安陶长长“唔”了一声,忽然问:“你会把我送人吗?或者和别人一起玩,让我去服侍别人,让别人碰我?”
这个问题很重要,重要到安陶以前根本不敢问出口,怕自取其辱,怕自己接受不了。
但真问出来的时候,其实也可以很坦然,一个答案而已,改变不了什么。
“不会,你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给碰。”李今呈回答,神情专注又认真。
安陶心里忽然变得很柔软,他的主人总是这么照顾他的想法,这样的人他怎么狠的下心离开。
“那我就没选错。”他笑着耸肩,“一个选项是离开,剩下的那个就是留下,我不想走,所以留下的代价是什么都不重要。”
“不怕以后后悔吗。”
“人总会有后悔的事情,我也一样。”安陶看着他的眼睛,“至少现在,我还……。”
他顿了下,后面的话似乎没有说完,只是被他收住了,风把尾音吹得很模糊,但李今呈莫名听懂了。
他回望过去,手指虚虚抚过安陶湿漉漉的眉眼,风雨如晦,依旧遮不住安陶眼里不加掩饰的情愫。
有些感情其实根本不需要怀疑,而他也可以坦然回应。
李今呈这么想着,便俯下身,和安陶在大雨中接吻。
安陶被亲得有些迷糊。
他忽然想,初夜都没了几个月了,初吻居然才送出去。
又想上次他差点亲到李今呈,明明嘴唇没碰上,还挨了两耳光,不公平。
于是在李今呈放开他时,安陶揪住他的衣领往下拉,再一次把嘴唇贴上他的。
觉得不够,又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
安陶紧张地闭着眼,眉毛都皱到了一起,没看到李今呈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把人放开,安陶才后知后觉地思考李今呈会不会抽他,他一蹦三尺高不给李今呈打他的机会,像只兔子一样灵活的钻进车里,有理有据地道:“我们还是先回家吧,再浇下去该感冒了。”
自从拿了驾驶证,李今呈都是让安陶开车练手,但今天雨实在太大,开车的又变成了李今呈。
车里暖气开的很足,回家的时候衣服已经干的差不多,李今呈催安陶去洗澡,安陶却站在原地没动。
家里和他走时比没有变化,回到熟悉的环境,哪怕才五天,安陶还是有些恍惚。
他绞着衣摆,目光飘忽,“阿呈。”
“嗯。”
“我……”
“什么?”
安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李今呈也不催他。
以梁执这几天的消息来看,安陶知道李今呈对他走的这件事十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