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不如旧
女子也喊冤,说伙夫云折武有错在先,她就是杀了他也天经地义!不觉得错在自己。”
问槐支着脑壳儿舔了舔虎齿,阴沉沉瞪着秦路。
秦路头快埋地上去,心虚得不行。
“我任命将官是让你们为我解决问题,不是让你们把问题推给我解决,对吗?”
秦路忙点头哈腰道:“懂懂懂!”
“副军既说了处置措施,你们执行便是。”
秦路抹了把汗,点头称是道:“可那仙界使者拦着,没有主公您下的口令,我们怕……”
“秦路,我看你的职阶……”
“主公不要!实际上卑职…卑职……”秦路欲言又止起来把自己憋得满面通红,一副猴子样。
问槐见状眉头一皱,正要问什么,忽闻门外有人喝道:
“悬门乐清平,参见圣君!”
她怎在此?
问槐诘难的视线落到一脸猪肝色的秦路身上。
好你个秦路。
“她非跟过来,说要您亲自告诉她军法和常情,孰轻重……”
女人跪在那里身板笔直,她不卑不亢地直视他,全无初次见面的慌张。
问槐气得发笑,说道:“秦路啊,你真是本座一员猛将,带头违抗军法。没有我的传召携外人入营,真追究起来,说你谋反也无错的。”
话是对秦路说,他的视线却一直在清平身上。
“今日我若不罚了你,日后他们皆效仿你,私带亲兵闯我大营,直取我性命,你该明白孰轻重的。”
秦路这时才清楚事态的严重性质,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往日里主公待他宽和,论功行赏从不吝啬,叫他忘乎所以,自以为和主公亲如兄弟。今夜话语,挑明君臣之别万万不可逾矩,犹如当头棒喝,一下把他的得意打回原形。
秦路连连叩头求饶,问槐的气不消半分,冷笑道:“姑娘既来了便进来,外面怪冷的。”随后对秦路压低嗓音说道:“死罪可免,活罪自领,本座倒想看看你认错的态度!”
话撂到这里,秦路明白,忙叩头谢恩狼狈跑去刑营。
乐清平与秦路擦肩而过,她若有所思,走到问槐身边。
在男人眼神的示意下,她坐到此前风铃兰坐过的位子上。
问槐的面孔令她一直头疼着,好在疼得程度已是她可以忍受的。
“姑娘现在见我还是会头疼吗?”
清平脸色惨白,点了点头道:“是的,是我强迫秦将军带我过来,错不在他。”
问槐挑了下眉,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取了个新杯子倒上一杯热茶,茶盏递到清平面前。
“强迫这个词用得有意思。一个魔族将官被一个修为只有炼气的人族女子逼迫,不得不带她闯营。他分明可以轻而易举地甩开她,却偏偏不,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清平越过茶盏直视那双墨色浓郁古井无波的眼睛。
他嘴角在笑,可当茶盏遮住了极具迷惑性的笑容,那双眼睛的底色简直是这世上最冰冷的东西。